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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人(修细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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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人(修细节)

重重朱红宫门,漫漫幽长甬道。

不过晌午,几团阴沉浓云笼罩在头顶,飞檐斗拱上的白雪尚未消融,天上似又要落下来。

一路走过,途径一排蓄满水的太平缸。

身处巍峨宫城内,曦珠举目远眺,看向那些掩映在苍翠古树背后,透漏出的亭台楼阁影子。

每一处,无一不极尽奢华庄严,碧瓦朱薨、雕梁画栋。

身边人牵着她的手,低声与她说着远处绘制金龙和玺彩画的殿宇是太和殿,为平日上朝的地方。

至于更远点的地方是西苑,入门后有太液池,那里的景色很好,花草树木许多,是游玩的胜地。

自城门下了马车,前边太监宫女带路,母亲大嫂在前头,两人落在最后。

走过哪里,卫陵便与她说起到了何地。

时不时观她的神情,试图让她松缓紧张心绪,尽管她一直浅笑轻应他,但握着的那只手,柔软中沁出细汗。

直到坤宁宫与东宫的交界处,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捏了捏她的手,笑道:“等你们那头完事,我们再一起回去。”

杨毓回首看见这场景,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不过第一回进宫,有她这个做娘的在,会出何事。这个小儿子偏要陪同着来,活似怕媳妇丢了,一出门就要盯着。

无奈之下,也笑地摆摆手。

“娘会照看好曦珠,你快去东宫那边吧。”

都是诰命夫人给皇后拜年,哪里有他一个男人待的地方,只能寻个最近的地儿,到东宫去见太子,好消磨时候等候她。

卫陵依依不舍地看着她。

曦珠也有些不想他放开手,但被姨母看来,还是先松开了他。

在他留恋的目光中,她再看他一眼,随后跟着姨母和董纯礼,继续往坤宁宫去。

大殿之中,卫皇后端坐上位,太子妃在旁陪同,正与下首的十余个妇人们说笑。

各个头戴翟冠,身穿袖衫,肩披霞帔,皆是五品以上。举止言行,每人都得体有礼,就连喝茶抿嘴的幅度,都是那般的一致,没有差错。

倏然门外传来宫人的禀声,是镇国公府的国公夫人、世子夫人,还有卫三夫人到了。

各人停下话,都朝垂落的粉蓝碧玺珠帘望去。

少顷,帘子被宫人撩起。

众人看着走近的三人。

卫皇后将视线落在了最后一人身上。

身着红色纻丝绫罗,外披金绣孔雀纹霞帔,腰系金坠子。

年纪太轻,不过十七八的年纪,却因她那个三侄子的战功,有了三品的诰命在身,被多少妇人所羡慕嫉妒。

至于容貌和身段,都属上佳风流,礼服都未能压住,实是令人过目难忘。

虽出身商户,位卑人轻,难怪能被三侄子看中,还闹出那等丑闻,要死要活地逼着哥哥嫂子定下亲事。

转目再细瞧,其行走过来的步伐,不急不缓,未见紊乱一丝一毫。

面上也平静,第一次进宫见这么多人,还能如此沉得住气,这个媳妇娶得倒不差。

卫皇后脸上的笑容,终于明显些。

走到身穿大红凤袍的皇后跟前,曦珠又随姨母和董纯礼,于这世上所谓最尊贵的女人面前行礼。

甫一擡头,听到皇后和蔼的声音。

“曦珠过来本宫身边坐。”

*

东宫暖阁,两人对坐。

“难得见你来东宫,按说军督局近日忙碌,你竟能抽出空隙过来。”

太子坐在榻边,一边往瓷盏中沏茶,一边笑说。

这些年,因父皇避讳,他与公府明面上走得不近,担忧父皇愈发不喜欢他,更要废掉他的太子位。纵使公府办宴,并不赴会,只送礼作罢。

但与公府仍有往来。

同辈里,两个表哥。

一个常年跟随舅舅在外征战,鲜少见面,但因以后承袭爵位,必定要交好,很多事都暗中商议;一个年幼时作为他的陪读,同在卢冰壶的教导下学习,同出师门,关系熟稔得很。

至于三表弟,从前纨绔做派。

他只在宫宴上见过,不过两句客套话,并没把人放在心上。

哪里想到一朝天翻地覆,狄羌一战,不过半年改换局面。

如今舅舅还把手里的权和人手,也分了部分给三表弟。

这副架势,俨然以后的镇国公府,这个表弟是一定说得上话。

卫陵接过递来的热茶,笑了笑,道:“今日诰命夫人们奉旨,要去见皇后娘娘。我夫人头一回进宫,局里的事务不算很忙,我便送她过来,没有去处待,只好来殿下这里讨杯茶。”

闻言,太子失笑。

那桩传得满城风雨的丑闻,与那出十里红妆的婚事。

经这两月,人人议论,虽少些了,但还没彻底消停。

他道:“不想表弟还是痴情种,你可知这次你大婚,碎了多少芳心。”

卫陵拨转着剩半杯茶的盏,轻笑无言。

打趣两句后,太子转到正事上,声调严肃,问道:“舅舅的眼睛好些了吗?”

上个月,舅舅请辞致仕的折子,终在这个月被父皇朱红批准。

折子里陈述诸多理由,其中最为重要的一条,便是身体不行,更甚失明。父皇感念舅舅当年的从龙之功,特意遣太医院的御医去公府,要为其诊治,却是回天乏术。

他也是几日后才得知,让詹事府的官员前往公府看望舅舅,并送去补品。

卫陵淡道:“不见好,大夫说上了年纪,旧疾频发,只能先调养身体,看看以后可还能复明。”

但应当不能了,倘若郑丑不能医治,这个世上,他再找不到其他人,可以治好父亲那一身的病。

从当初请郑丑进府的时日计算,父亲不过还剩五年可活。

他停住手上的动作,看盏中清透的、还在荡着涟漪的茶水。

太子只得叹息,不好多言,再转话说起另一人。

正是昨日早上进京的峡州总兵傅元晋,现下正在御书房见他的父皇,想来是汇报这几年峡州的境况。

昨日傍晚,公府收到拜帖时,卫陵已然得知傅元晋来京的消息。

太子又一声叹气。

“父皇将傅氏女作六皇弟的正妃,朝堂上闹了几回,还以让他去寻什么长生药,将人留在京城。如今傅元晋来京,我听父皇的意思,要把空缺出来的兵部右侍郎位置,留予傅元晋,可如何是好?”

这年末,原兵部右侍郎丧母,要回乡奔丧守孝,含泪上表请辞。

大燕最重孝道,即便在年关忙地人团团转的时刻,皇帝还是立即应允。

如此,职位便空缺出来。这些时日,已经有不少人开始为这个职转动关系和钱财。

太子却先一步得知了内情。

变数再度发生,前世,兵部右侍郎的母亲未在这年病逝。

卫陵只是笑笑,道:“他有着进士的出身,又坚守峡州,掌兵多年,经验丰富。若是上任兵部右侍郎,也是名副其实。”

太子着急道:“可到时人留在京城,必定全力支持六皇弟,那孤……”

他没再继续,沉默下来。

听到三表弟平静无波的声音:“殿下,此事还要看陛下的决定。”

*

御书房内,傅元晋将这些年峡州海寇入侵的情况禀报清楚。

错金博山炉里的龙涎香静静烧着,缭绕轻薄的香雾中,皇帝颔首道:“那处年年海寇不断,倒是辛苦你守在那里,才得以护住了我大燕的沿海。”

话音落后,傅元晋连忙从椅上拔座,于金丝楠木的书案前,向皇帝行礼赔罪道:“是臣之罪,未能彻底除去海寇,以至于其反复滋生,扰乱民生。”

他垂下眼,心里清楚,定是这两年催促户部拨银到峡州,惹得皇帝不满,借此在诘问他。

“起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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