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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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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显

露露头一回来京城,兴趣盎然地要把各处好玩的地方,都逛一遍。

她要出去,自然要来破空苑找曦珠,让闺友陪着一起。

卫陵不放心曦珠出门,便要陪同。

这般,赵闻登也要一道跟着去。

他最怕陪着女人逛街,连着两回,暗里却瞧见卫三爷没丁点埋怨的神色,不时到曦珠面前,笑着询问她是否要哪家店铺的东西,连着露露买的那些,账全记在他头上。

赵闻登推劝两番,还是让人买了账,如此,他更是不好意思。

至第三次妻子要去找曦珠,他劝住了人。

“他们是刚成婚的夫妻,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我们总去找,不定打扰到他们。你要出去逛,我陪你去就是了。”

露露闻言,絮叨了句:“难得上京来,下回再来不知是何时了,怕是好久都见不到曦珠了。”

镇国公府的门第高,她与丈夫暂时住在这里,虽样样都不缺少,但到底因商户的出身,多不自在。

更何况是嫁给卫三爷的曦珠。

露露怕给闺友带至麻烦。

最后,只能答应了丈夫。

但这一出去,便在一个茶楼休憩时,听临座的两人谈及闺友能嫁进公府,原是因一桩满城风雨的笑闻。

当即气地露露火冒三丈,拔座起身,赵闻登在后边拎着大包小包地追。

两人乘车回到公府后,露露就往破空苑赶。

适时,卫陵在陪曦珠见那些管理他名下田地产业的人,敲打了一番。

正要摆手让管事们都走,见门外急冲冲闯入的两人。

青坠蓉娘在后头都拦不住。

还不等问些什么,倒是赵闻登瞧见卫三爷一脸肃然神情,跟前还站了好些人,立时用力拉住露露的手。

卫陵看着两人,皱紧眉头。

露露回神,对着望来的眼神,一时心抖地不敢置喙。

曦珠却快步上前,握着她的手,着急问道:“是出什么事了?怎么慌成这样?”

这边问话,卫陵察觉到这夫妻两人一直在看自己,便先带着其他人出去。

经过赵闻登身边时,含笑请人道:“有什么事,我们到外头讲。”

这般,单留露露和曦珠在室内,蓉娘也进了来。

一番讲述,露露差些没哭,问她是不是受委屈了。

曦珠方才明白,伸手揽住她靠在肩头,轻声道:“没有,三表哥对我很好,你别担心。”

蓉娘在旁帮着说,道婚事已成,这可是在公府,万不能再在人前乱讲。

今时不同往日,卫三爷可是领了三品的官职。

天色逐渐昏暗。

赵闻登和露露留在破空苑用过晚膳,曦珠送他们出去,看丫鬟提灯带他们去往厢房。

夜里,她和卫陵躺在床上。

“三表哥,你不要多想,他们不知……”

曦珠的话音倏地顿住。

是啊,除了他们两人,还有一个秦令筠,并无他人知晓这门婚事的真相。

但她不想她这一生最为要好的朋友,误会了他,觉得他真是罔顾她意愿的恶人。

正如当初他毁坏名声时,人人所认为的那样。

卫陵却抱住她,唇角漾开笑意,在她眉心落了很轻的一个吻,温声道:“其他人我都不在乎,只要你相信我就够了。”

看着他沉静的双眸,曦珠失语片刻,而后浅笑地颔首。

*

那起茶叶的生意,并未因这件小事而膈应不成。

翌日,曦珠找了管理江南那两座茶山的管事过来,卫陵在旁陪坐,与赵闻登商议过后,觉得有利可图,最终敲定该事。

至于细节处,赵闻登还要回津州找父亲商量。

在上京前,他并没料到此次出门,能谈成这般大的生意,还是走的公府门路。

他不敢轻易定下契书,只是现下已快十一月,过年后开春,就是采茶的季节。

要快些脚程,回家去和父亲说过,还要马不停蹄地赶去江南,看看那些茶树。

事情一气堆到头上,不过在公府再待两日,便去拜别公爷和国公夫人。

杨毓让元嬷嬷从库房拿些阿胶鹿茸、绸缎布匹等,让两人带去。

十一月初一这日,天阴。

从远处扑涌来的寒风,将一湖的水吹皱,也将停在上面的大船,送得越来越远。

露露站在船尾,同丈夫看到在岸上的一行人,还驻足在那里。

卫三爷似乎在给曦珠拉拢快落下的斗篷帽子。

她放心下来,擡起手臂,眼里泪花扑簌,不停地朝闺友挥手。

不知下次再见是何时了。

这是第二次站在这个地方。

但这次,曦珠的心绪全然不同。

她也朝着露露挥手,被风吹得冷彻的手,一下下地摇晃,送别故人回去津州。

总有一日,她也会从这里离开,回去家乡。

*

神瑞t二十五年的第一场冬雨,是在十一月初二的深夜来临。

翌日卯时初,因成婚而迟迟未去军督局的卫陵,要起床去往上职。

他小心将落在腰上的手,挪了下来。

又动了动脚,把她压住的腿抽出来。

给她压好被角,松口气,正轻手轻脚地要下床,换衣后去洗漱。

还是惊醒了她。

曦珠睁开昏困的眼,透过纱帐见外面灰蒙蒙的一片,窗外还在淅沥地下雨。

她揉揉眼睛,问道:“你要去上职了吗?”

声调都是懒的,低哝软语。

说着,她下意识地就要起身。

卫陵按住她的肩,止住了她的动作,疑惑道:“起来做什么,天还早,你接着睡。”

他又道歉,低声道:“我没留意吵醒你了,我会小声些。”

曦珠被按在枕上,眨了眨眼,看着他道。

“不用我给你侍候穿衣吗?”

卫陵不觉摸摸她的头,有些笑道:“我是三岁孩子,自己不会,还要人照顾?”

“你好好睡。”

他起身拉开青帐,穿鞋下床,再把帐子放下。

脚步声渐行渐远,随后是衣料的摩挲声,跟着帕子浸入水里的响声。

却都掩埋在雨声里,听得并不真切。

曦珠将脑袋挪到他的枕头上,阖着双眸,听到他又走了进来。

落在地砖上的动静很轻,但她还是听见了。

以为他是落了什么东西,隔着层叠的帐,对着外面朦胧的暗影,她叮嘱了句:“今日下雨,路上你小心些。”

接着,面前的纱帐便被一只手掀开。

卫陵低头,撩开她的发丝,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下。

“知道,睡吧,我走了。”

“晚上等我回来吃饭。”

帐幔落下,遮去他身穿玄衣、离去的背影。

曦珠侧着身,睁着有些困倦的眼望了会儿,终再闭上,陷入席卷而来的睡意里。

冬日到来,她总是困得很。

等彻底清醒,是在巳时两刻。

外面的雨还没停,院外的那棵梨花树凋零叶片,只余光秃乌黑的树枝,纵横交错地缠绕。

于阴沉的天光里,张牙舞爪地,蜿蜒着往天上伸去。

曦珠坐在妆台前,将目光从半开的窗外收回,落在镜前,随手挽了个发在脑后,用支珍珠簪固牢,并未上妆。

今日她不往哪里去,穿身袄衣坐在榻上,低头看了好一会账。

勾勾画画,把漏洞的地方圈出。

晌午,用过午膳。

再翻会账本,眼睛有些花了,便合上放在一边,和蓉娘青坠说起话。

左不过是蓉娘从几个相好的婆子那里,听说来的趣闻。

右不过是青坠与交好丫鬟闲聊,得知哪个官家发生的轶事。

听了一个多时辰,各人瓜子磕了大把。

曦珠问蓉娘的腿还疼了,蓉娘笑地皱纹挤在一处,忙地摆手道:“去年用过郑大夫的药,今年竟没一点疼,夜里也能睡好了。”

她一再对郑丑的医术称奇,曦珠笑了笑,宽心下来。

将壳子清扫后,青坠来问:“夫人,今日让膳房那边备什么菜?”

要提早两个时辰,让膳房那边准备。

曦珠想了想,开口道:“梅菜扣肉、桃仁肉卷、炒枸杞芽、豆腐烩白菜汤,再要道鱼羹。”

青坠转身出门了。

剩下的日子里,曦珠没做什么,不想再看那些账,从卫陵的书架上找了本闲书。

瞥见他的书案上,纸张稍乱,笔也没搁正。

过去给他收拾好了,这才拿着书回到榻上。

但没看两页,又没了兴趣。

懒得再下床去找书,支着手看窗外的冷雨冬景。

明瓦窗被合地只有一条指头宽的缝。

寒风细细地吹来,消融在室内的热炭中。

她就透过这条缝,看那些被冷雨侵蚀的花木,半架秋千的影也在其中,是他让人做的。

现下所有的事,都交给了他。

不用她再操心。

她已经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他,剩下的那些事,不是她能去改变的。

她要等他,等这些事都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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