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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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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坐榻边,瓷白肌肤泛着冰凉的光泽,缓缓道:“你现在就去与爹娘说出实情,将事情始末原原本本,一丝不漏地告诉他们,以防你下次再犯错,我就原谅你,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否则,我亲自去与爹娘说明,然后与你和离。”

她垂下眼,俯望他的神情。

卫度沉下心,他知道她说到做到。

他想,即便爹娘得知,会打骂他,但关起门来都是自家人,父亲更不会容许太子一党与次辅孔家生出龃龉,从而断掉关系。

采芙会原谅他这一次。

花黛还能活着。

他已经没有后路可退。

卫度听从了妻子的话,又眼睁睁地见她叫丫鬟去请大哥和大嫂,一同往正院去。

她如此说:“这样的事,难道不该大哥和大嫂也知道吗?”

她要将他的脸面按在地上狠搓。

而他无能以对。

他撑着一口气,犹入地府,与她一起往正院去。

但很快,卫度就知道,孔采芙是要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她说谎了。

自相识起,成婚多年,她第一次说谎。

*

连着大半月的繁忙,自今晚十五一过,好歹能歇下来。

杨毓给丈夫身上的陈年旧伤上好药,收好药盒,就听元嬷嬷说二子和二媳妇过来了,道是有重要的事要说。

还将长子和大媳妇也叫来了。

她讶然,不是刚从孔家那边过来吗,难不成是那边出了什么事?

卫旷拧眉,背后伤痛翻滚,也不等药干,径直起身拢好衣襟,大步迈出去,道:“走,去看看。”

杨毓紧随丈夫身后。

到了厅中,却见卫度跪在地上。

没等诧异询问,就听到那一番罪己的话。

卫旷脸色骤然一沉,一只眼惊怒地紧盯二子,只觉得身上的伤更为胀痛,心火窜动,胸膛起伏不断,听完后半晌没动,缓了好一会,终究擡脚,一下踹了过去。

“混账东西!你给老子滚出去!”

卫远本要与妻子和孩子出门玩了,却被叫来正院,也是不解。

这会被二弟的话震在当场,再见父亲气地大动肝火,赶紧上前拦住。

他知祖父那辈,卫家就因一个妾闹地家道中落,父亲呕心沥血,才有今日卫家的荣光。

卫远作为家中嫡长子,又是世子,自幼跟随父亲身边,他再清楚不过一旦触及父亲的逆鳞,便没有丝毫容忍的余地。

而卫家的将来,是父亲最在意的。

因此,卫家的子孙不管再如何肆意言行,狂妄作为,也要牢记一点,绝不能丢卫家的脸面。

倘或此事外传,后果不可料想。

卫旷气急攻心直骂:“我卫家的家训你还记得吗?我看你读这么多年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还没死,你就做出这种事!老子今天打不死你!”

卫远强拉住父亲的手臂,心下叹息,二弟表面冷然,却是家里最易心软的人了。

杨毓也被二子气地两眼发黑,被同样吃惊的元嬷嬷扶住,再听到二媳妇说:“他既做下这样的事,我必要和离。明日一早,我会让爹娘过来商讨此事。”更是险些跌倒。

卫度的心口被父亲一脚重力踹地飞出去好远,痛地将要吐血,又听到孔采芙这句话,睁大了眼。

就是再蠢钝的人,也该明白过来。

她是要他先认下自己做的事,再谈和离。

她不会原谅他。

反而要治他的罪。

也是在这一刻,卫度第一回认清了孔采芙。她是真正没心的人,不会顾忌两个孩子,更不会管卫家和孔家之间的关盟。

他蓦地意识到,从他得知花黛失踪的那天,她就在骗他了。

卫度撑跪在地,压住胸口的疼痛,眼睁睁望着她走出厅堂,清风朗月般地往外去了。

身后是父亲沉静下来的吩咐。

“去把那个女人带回来,所有的痕迹清理干净。”

大燕最炙手可热的王公权贵,清君侧扶势弱皇子登基、喋血疆场的三军统帅、一家之主,如果只知发火泄愤,也爬不到如今的位置。

“是,父亲。”

卫度转过头,见大哥领命去了。

卫远看二弟一眼,又是一声叹息。父亲的意思明了,无论如何,那女子是要t没命了。

*

孔采芙走出正院厅堂,要回院子。她要等到天亮,孔家来人,接下来将会有更多繁琐的事。

不想在小径的拐弯处,一道声音叫住了她。

“二嫂留步。”

她擡眼看过去,就见卫陵站在一块太湖石旁,似乎在这里等了一会。

“何事?”她问,语调清冷。

卫陵唇角牵扯一丝笑,略微歪头望她。

“你既要干干净净地脱离卫家,你自己也要是才对,不是吗?”

孔采芙怔松一瞬,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要你适可而止。”

孔采芙声调冷下:“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二嫂,有些事你心里有数就够了,何必我直说呢。”

卫陵哼笑,说出了那个名字。

“沈鹤。”

前世孔采芙与卫度和离后,不过半年,就二嫁了沈家长子。

当时他对这种事不感兴趣,也没闲空去清楚透彻。但重来的这世,让他在那次去法兴寺寻曦珠时,看到了一出好风景。

实在有意思。

他不知重来一世,哪里发生的偏差,俞花黛竟被孔采芙发现,外室之祸提前发生。

正如他无意看到的那幕雨落山亭、郎情妾意,前世也是未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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