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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岸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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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岸观

自双十之日的奉山秋行后,王颐再见卫陵,会觉困窘。因是卫陵帮的他,不然他也不会得知柳姑娘对他所想,而后实难待下去,匆匆离去。

那日傍晚,卫陵来府上,不提他的不告而别,也体恤地不问当时情形,反而宽慰说:“兴许表妹是有其他顾虑也不一定,不若再试试。”

王颐摇头,叹息道:“不了,她说时很坦荡,也是真的不喜欢我。”

说这话时,真如将他一颗初生情衷的心,抛入滚沸滋响的油锅,翻搅捣碎了。

平生第一次喜欢一个姑娘,却以这样惨淡的结局收尾。

他非是死缠烂打的人,也再没勇气去试。

“那你母亲已与我娘谈说此事,接下来又该如何?”卫陵犹豫会,皱眉道。

面对此问,王颐低头道:“我去与他们说清就好。”

却是如何说,自己也没谱。

第二日,他就病倒了,或是心事附重,加之巨变的气候,这一病,直到冬月初时才好转透彻,只精神还有些不济。

这会见卫陵来了,他叫丫鬟去备茶,又让人过来坐。

近两个月,卫陵时不时会带着东西来看望他,与他闲聊。

来时天总是黑的。

王颐知他入职神枢营,每日早出晚归,想必下值后已很疲惫,却还是会抽空来,关心他身体是否好全。

这份心让王颐感动非常,这一生,能有这样一个好友是极其难得的。

当下说起自己要前往江南的事。

“去那里做什么?”卫陵疑问。

王颐让丫鬟退下,动手沏茶,说道:“我本家那边一个族老过世,昨晚才到的信,我爹走不脱身,就让我与几个同辈一起下江南,说要去帮着操办祭拜,敬敬孝道,也让去认认人,免得疏离了亲戚关系。”

卫陵扫眼过地上堆放的箱笼,“这是连年都不在京城过了?”

“是很急,今日我娘一直在忙打点带去的东西,再过明日,后日一早天不亮就要走。我还想去找你说声,你就来了。”

王颐将热茶递去,也有些无奈道。

卫陵接过喝了,扬眉兴笑,“我不如与你一道去江南看看,连着十七八年在这地界,真是无聊透顶了。那江南之地多的是玩乐地,好些京城的花样,都还是那头北上传来的。”

王颐怕他真起这个心,忙地挥手道:“不妥不妥。”

他可听说卫陵曾经想一人一骑,出京往西域,都跑出去百里了,硬是让国公追上逮回来,狠打一顿棍棒,连着半个月不能起身,惨状可见。

现下大燕和狄羌休战议和,国公这个月也将从北疆回京,若让卫陵跟着下江南,到时国公追究起来,王家可担不起险。

卫陵闻言,唉声叹气好一会。

“行了,不去还不成吗?那么怕我爹做什么。”

这话将王颐噎住,整个京城试问有多少人不怕镇国公。

此话暂停,两人又一块用晚膳,斟酒说起其他。

也当是这年最后一次见面,下次再会,何知年月,连王颐也说不准。

*

这两月来,姚崇宪心里极不舒服。

原本以为卫陵进神枢营后,自己能有个伴,不至于无聊。谁知卫陵真像来做事的,同是司官的职位,只他在右掖军,而卫陵在中军。

每日点卯从未迟到,下值也不早退,有时遇到杂事,还会留下帮忙。因此结识不少人。

他想与卫陵一道溜出去玩,硬拉也不肯。

卫陵直道:“你也知道是我二哥将我弄进来的,那时说好要做事,若被发现偷出去玩,立即将我调出去。”

他拍拍姚崇宪的肩,懒意笑说:“到那时,我们两还能在一块?”

“再说,我爹可马上要回来了,到时陆老头少不得在我爹面前说起我,他可是个老顽固,半点不循私情,我要是挨打,你要替我受罚?”

陆老头,说的是神枢营的提督内臣,与镇国公有些交情。

姚崇宪想了想镇国公揍人时的那一身煞气,得了,他可没卫陵的本事,能挨那么多打,还撑着不服软。

这般就算了,可令他真正不悦的事还在后面。

不说那日秋猎,就是卫陵伤好后宴客岁寒堂,豪言愿意帮忙整治那个叫洛平的把牌官,现今又拿不能惹事的话来搪塞。

成,姚崇宪也不计较,但卫陵与洛平交好,实在让他寒心不已。

八.九日前,军营中送来改造过的偏厢车,此种战车原是用于防守,经军器局改造后,多添远程攻击,可置拒马炮于两车间,防守皆可。

便是在试用时,不知怎么回事,火炮忽然炸膛。

一片碎铁裂断脱落,从热膛内弹射而出,正朝向离近的洛平。若被砸到,还不定t在脸上烫出个洞来,偏那一瞬间,卫陵扑过去,将人护在底下,那铁片飞经他的后背,将衣裳划出一条烧灼的长痕。

就因此事,两人走近了,关系显然很好。

姚崇宪忿忿不平,“你有理不帮我,我也不说什么,可为何去救他?”

“那个关头,哪里能想那么多,要换其他人,我也会下意识扑过去。”

卫陵无所谓,还纠正道:“用救这个字太夸张了些。”

又说:“他人不错,多个朋友挺好,你要是乐意,我将他介绍与你认识,你们也不过误会了。”

姚崇宪却截断他的话。

“你这般置我于何地!”

这副腔调也将卫陵惹恼了,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冷道:“告诉你,你想如何是你的事,别想管我头上来。”

说罢,径直转身离开了。

少年挚交,就因一个洛平,闹成这样。从前他与卫陵也不是没发生过矛盾,但这次,尤让他觉得憋屈。

这气还不能发泄出去,现在洛平多与卫陵在一起,要是出点事,卫陵都要找过来。

因而只能恨瞪了。

洛平自是察觉出来自暗处的愤意,不解其意,倒是卫陵主动说及,他才明白,也只点头以示知道。

多余的话却不能说。

他出身军户,家族不显,父亲只是军器局枪部的军匠,前阵子试用的改进拒马炮,有他父亲的一分功劳在里面。因熟悉,当时才会离得近,以看演练结果,却发生意外,也认识了镇国公的三子。

大燕凡是习武之人,又渴望建立功勋,光耀门楣,全都看向一人:镇国公卫旷。

建.国之初,卫家极渺,当时的掌家人不过是一个小卫所的百户,后来靠着一代代努力,终于挤入京城武官的行列,得了个五品的职位,直到先帝朝,也没有升官进位。

当时卫家还发生一桩事,传闻是镇国公父亲的一个妾室,祸水红颜,引得纷争,最后祖业凋零,差些家破人亡。

如今卫家子嗣不得纳妾之言,便是由此定下。

适时,卫家嫡脉只有一个母亲带着一儿一女,艰难过活。

镇国公少时身体瘦弱,却夏不歇冬不辍地习武,听闻流下的汗水都能将地浸透,又夜挑灯烛,习遍传世所有的兵书阵法,还曾为解惑,翻山越岭百余座,访求隐居世人。

后来的武科考试中得了武状元的头名,又跟了那时并不显眼,仍是十三皇子的神瑞帝,在五王之乱中,被乱矢射中眼,不顾伤势血淌,任眼瞎掉也要清君侧,然后将十三皇子扶持上皇帝的金座。

后又领兵,先后在岭南、西北、北疆一带作战,武将品阶不断提升,终是封侯拜相,得到还是镇国的爵位名号。

现在,妹妹是皇后,太子是外甥。

这世上,真是没有比镇国公还要风光,让人钦佩的男人了。

洛平自是崇拜非常,做梦有朝一日,能有这样的成就。

与此同时,他越加不耻这样的英雄人物竟有卫陵这样的儿子,不比两个哥哥有能耐,还到处惹是生非,混迹京城,谁不知他的?不是与谁打架斗殴,就是慷慨掷金于风月。

洛平本和这号人没什么交集,不巧这纨绔子空降,要来军营玩,和那个姚崇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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