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2)
第十七章
凌莘睁开眼睛,窗外日头高照,金灿灿的阳光洒进房间,屋内明晃晃的亮堂。
已是日上三竿。
他的眼珠子由床幔转向窗户,再转回床幔,混沌的脑袋回忆不起来昨晚他是怎么回房的。
他唯一记得的是,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可爱的小姑娘,小姑娘对他——
打住,打住。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羞耻。
他单手捂脸——另一只手挨着伤口,不方便动弹。
门开了。
他从手指缝看过去,只见侍女沉着一张小脸走进来,手上端着洗漱用具。
侍女眼睛也不瞟他一下,赌气道:“公子醒了便起来用食。”
他费力坐起身,呐呐道:“昨晚是你送我回来?”
难不成过程中他醉糊涂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啊!丢人!在喜欢的小姑娘面前,面子里子全没了。
他再度捂脸。
侍女道:“不是。”
他腾开手,“不是?”
怎么会不是?难道韩如秉这厮没喝醉?
侍女道:“是主君。”
凌莘放下手,微讶道:“他回来了?”
好家伙,几天不见人影,一回来就那么突然。
凌莘起身道:“我要去找他。”
侍女道:“公子先用食。”
凌莘道:“可。”
洗漱的间隙,凌莘关切问道:“谁惹你生气了?”
侍女嘟起嘴,“没有。”
凌莘笑,口是心非的家伙。
“真的没有?”
“没有。”
“那我不管你了?”
“公子!”侍女直跺脚,明知道凌莘在逗弄她也没办法。
凌莘笑道:“你说,谁欺负你了?我找韩施为你做主。”
侍女埋怨地横他一眼,“公子下次莫要喝那么多了。”
凌莘将帕子搭在架上,慢悠悠道:“我没喝,我只是跟月亮结拜了。”
侍女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似是不明所以。
凌莘又笑,“那酒倒在地上,月亮转移到我身体里,所以我醉了。”
侍女羞恼道:“公子!”
她现在才听懂,公子在对她胡说八道。
用食过后,凌莘慢腾腾朝韩施书房走去,小侍女有意跟随,被他拦下来,“你昨晚照顾我一夜,现在去歇一会儿。”
侍女道:“奴不累。”
凌莘哄道:“我替你累,去歇一会儿。”
侍女只好依言行事。
韩施门口没有人值守,不知道上哪儿偷懒去了。
他自认为十分客气地敲了敲门,“韩相。”不等里面应声,直接推门进去。
韩施坐在案后,高摞的竹简几乎将他淹没,擡眸看到凌莘,笔一掷,“何事?”
凌莘嬉皮笑脸道:“我来看看你。”
韩施道:“无事便出去。”
凌莘道:“有有有。”他往地上一坐,挑起话头,“昨晚是你送我回房?”
似是回想到了什么,韩施脸色一瞬间变得说不出的怪异,语气顿时冷淡,“嗯。”
低头执笔,继续在竹简上写画。
凌莘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兴致昂扬道:“你这几天去了哪里?”
“宫里。”韩施淡淡道。
凌莘自言自语道:“怪不得这几天你都没过来。”
韩施道:“我为何要过去?”
凌莘道:“你不过来问我赵则跑路的具体细节?”
韩施停笔,“不必。”
“为什么?”凌莘试探道:“你们查出来了?”
韩施不语。
凌莘高兴道:“没有查出来?是不是?”
他只差没哼起歌了。
韩施看向他,“你莫要忘记,你是宫里的人。”
凌莘振振有词道:“赵则对我比王上对我好,谁对我好我就偏向谁。”
韩施不留情道:“赵则丢下你走了,在你受伤之时。”
凌莘嘀咕道:“我叫他走的,是你们伤了我,真论起来,你们对我坏透顶了。”说完,他偷瞄一下韩施的脸色,道:“不过你救了我,这份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韩施挑眉,似是对他说出这番话感到极为意外。
接着便听他又道:“我无以为报,只能留在你身边做牛做马报答你。”
韩施重复道:“做牛做马?”
凌莘郑重其事点头,“做牛做马。”
韩施道:“我不缺奴仆。”
凌莘嘿嘿一笑,“但是你缺一个知冷知热贴心温暖的奴仆。”
韩施道:“亦不缺。”
凌莘道:“一定缺。”
他狡黠地冲韩施眨了眨眼睛,“要不然你为什么救我?”
韩施默然片刻,“是你央求我救你。”
凌莘笃定道:“你是会听别人话的人?”
韩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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