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浠(2/2)
“这个古欧风的好看,这对翅膀也很酷。”
“你不是嫌疼吗?”
“你纹。”
“…宝宝,你对我真好。”
翅膀的纹路很细很密,每一片羽毛都栩栩如生,这一整对翅膀纹下来,不得疼死人?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你该的。”女生擡起无辜的眼睛,弯弯的笑。
“呵呵…”男青年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意思了,搂着她的腰还想说些什么,碍于这里是外面不好说。
看起来倒是恩爱,唯一的怪异之处,两个人都带着口罩,叫人看不清真容。
这么大热的天,带什么口罩啊?
纳闷了。
“师傅,调好了吗?”男青年转头问。
“好了好了,您来这儿吧。”刘周连连赔笑点头。
纹身花样是一个只兔子,笔触稚嫩生涩,却无比的可爱,寥寥几笔铅笔,就勾勒出了兔子的可爱之处。
“哟,这是这位小姐画的吧?”刘周问。
“这也能看出来?”男青年诧异,他笑了笑,“是她画的,可爱吧?”他的语气自然大方,带着些炫耀。
那个女生手指捏着男青年的肩膀,冒头出来看着这些纹身的工具,只露出一对眼睛都觉得她长的肯定好看。
刘周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转而问:“那对应的是什么?小姐是要纹个胡萝卜吗?”
“她不纹,怕疼的很,平日里就娇气。”
刘周还没说话,那女生就不高兴了,“我什么时候娇气了,污蔑我。”
“昨天把你的棉花糖一口吃了,在客厅嗷嗷哭的是鬼吗?我胳膊现在还有你掐的青痕,宝贝要不要心疼心疼我。”
“谁让你贱兮兮的,我不喜欢你。”
“我喜欢你,我超喜欢你。”
女生隔着口罩两手并用,上去就奔着捂住男青年的嘴巴去的。
她可爱的脑袋顶都快冒烟了,眼眸泛着水光,恼羞成怒瞪他。
刘周:……
钱没拿到,吃了好大一口狗粮,牙好酸啊!
顿时被整自闭了,后半场纹身,他发誓自己一句话都不会搭讪了。
纹身嗡嗡嗡的,声音倒也不大。
温浠瞅着瞅着都有点犯困了,脑袋靠在郁里的肩膀上玩手机,也不是刻意要搜郁里,只不过被大数据到了吧,十条视频五条都是他的,除了演技大赏之外,就是他公司给剪的写真视频。
视频被公司的人剪的……那真是两眼一整就是擦啊。
性感的音乐,配着闪现的他的喉结、胸肌,修长身形,睥睨的神态,评论区全是喊‘谢谢,已来姨妈’。
温浠看了三遍,默默点了个小红心。
脑袋靠着的肩膀顿时闷闷然的哼笑着,胸膛都一震一震,抵达温浠的耳廓,痒痒的麻麻的。
温浠反应很大,立刻坐直,“你偷看我手机!”
“你都塞我脸上了,我还偷看。”郁里哪能允许她乱动,手臂一伸,轻而易举把人重新搂到自己怀里,“你不靠着我,我纹的有点疼。”
真是张嘴就是瞎话啊你是!
刘周有点不平,但没敢说,就是看这小伙子眉眼时间久了,总觉得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了。
温浠瞅了瞅快纹好的花样,“这样,会不会耽误你工作?”
“怎么会?”郁里问。
“就是……”温浠想了想措辞,“不是,不能有纹身吗?”
“能遮盖纹身的方法多得是,笨。”他弹了一下她的脑袋。
刘周终于没忍住,立刻插话:“什么工作啊,不让纹身?”不让纹身的工作少之又少,不是当兵从军的就是上电视的演员。
郁里说的一本正经,认认真真的:“情夫,雇主管得比较严,不喜欢我们这些小白脸身上有瑕疵。”
“…?”刘周有点没信,但看他的眼睛里全是真心,倒是不确定了。
温浠:“……”这手机可真手机啊。
“你们这些?好家伙,包养不止一个啊?”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情,刘周一言难尽的问了。
“对啊。”郁里叹了口气,眉宇间浮现几分小小的忧伤,和对前途未卜的哀愁,“我不准备干了,回老家结婚去,我长的丑,争宠争不过那些哥哥。”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难怪戴口罩呢,不过看这眉毛眼睛,挺帅的一小伙啊。
难道是下半张脸不行?现如今戴上口罩变身成帅哥靓女的也有很多,俗话说漏出来的越少越好看,也不是没道理。
“哥,我看你这里做的有滋有味的,还缺学徒吗?”
“我倒是不缺人了,害,纹身学起来也不简单啊小伙子,还得有美术功底呢,浪费时间,你要是急着谋生,不能干这个。”
“那哥给我推荐推荐呢?我这也有好多年没出来工作过了,真是两眼一黑,迷茫得很。”
“我想想哈,小伙子,能干体力活吗?”
“能啊哥!”
眼瞅着这俩人越聊越起劲,从搬砖工人说到了钳工,聊到送外卖,水电工等等……每一种职业郁里居然都能说几句,谁能说他不健谈??
半小时不到,纹身师快被郁里忽悠成瘸子了。
刘周是彻底不怀疑这是什么明星了。
收钱休息会儿,还觉得有点口干舌燥,聊太多了!
赶紧多喝点白开水缓一缓。
俩人离开会所下楼梯,郁里捧腹大笑,眼尾都是红的。
温浠:“你是神经病吧。”
郁里:“你怎么骂我?”语气还怪委屈的。
“戏精。”温浠白了他一眼。
温浠是见识到郁里的多重面具了,简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总觉得他嘴巴里没一句真的,什么时候被忽悠了都不一定,但好在之前被温浠质问过哪一个才是真的他之后,他对温浠一直认认真真,就是嘴贫了点。
“你不知道,胡说八道有时候能杜绝很多麻烦事的发生。”郁里买了一只香草和草莓双拼冰淇凌递给她。
“那你怎么懂那么多职业啊?”温浠好奇地问,她小心的舔了一口冰淇凌,好甜。
郁里盯着她的舌头看了一眼,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你忘了我干什么的,不体会社会百态,怎么演的出底层人民的真实模样,演戏最忌讳演技虚浮,太假没人会喜欢。”
好,这是有真材实料的。
吃了冰淇凌,逛了会儿去做陶瓷,又体会到郁里好像没什么东西是不会的时候了,他的手臂很长,能将温浠整个圈进怀中,大手覆盖在她的纤细手指上,一点一点教她怎么去做。
等搓出一个形状完美的椭圆形瓶口,温浠惊喜的很,擡起头让他看。
“郁——”她想起这是在外面,不能叫他的名字。
“看见了。”郁里俯身靠近她,脸庞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和耳垂,他夸张的夸奖:“一遍过,真牛*啊宝贝。”
好接地气的夸奖,自然又真挚。
“也听见了,”郁里忽而放低了声音,在她耳畔低语,“浠浠,你的每一次欲言又止对我名字的呼唤,都像是情话。”这是第一次,他打心底喜欢自己的这个化名,虽然是化名,可从小用到大怎么能不算真名呢?
“你真自恋。”温浠手里都是泥,不好推他的脸,到是让他占便宜蹭她好久。
“你的小名为什么叫小鱼?”温浠问。
“我哪儿知道为什么。”郁里完善温浠的手工,回答的漫不经心的。
顿了一下,他又笑着解释,“因为小鱼小鱼快长大,游到四面八方去。”
“我打小想要自由,但是又不能太自由,要读书的年纪,家里发生了点事儿顾不上我了,只好放养,说是这样叫我融入社会,我跟普通孩子没两样就不会引起人注意,虽然暗地里也有人保护我,可我从来没见过那些所谓的保护我的人。”
“自由的太过了,就会像是被抛弃。”
郁里说这句,语气略有些低沉,“所以,懂事之后我就不喜欢这个小名了…这是我妈跟你说的吧。”
温浠点头,“在你家住的那几天,徐阿姨跟我说了一些你小时候的事情呢,说你被当作女孩子养了一段时间,你长得好漂亮哇安全看不出是男生。”
“……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吧。”郁里有点无语,心想老妈你怎么什么屁都往外放。
“我喜欢这个名字,小鱼。”温浠说。
“你喜欢就这么叫吧。”郁里也无奈。
两人维持这个姿势亲昵的说着话,气氛归于安静,但也不尴尬。
“浠浠。”
“嗯?”温浠专注的看着这瓶子,“怎么了?”
“我一会儿……能亲你吗?”郁里支支吾一会儿,很显然,他这是在郑重其事的请示温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