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浠(1/2)
温浠
静谧的豪华咖啡厅,优雅的钢琴曲被弹奏着,琴键上翩飞的指尖葱白一般娇嫩欲滴,身穿白色礼服的女人端坐着闭眼沉溺其中。
此处,无什么人大声说话,空中流淌的除了钢琴曲之余再无其他。
靠窗而坐的男人一手撑着下颌漫不经心,黑色的发丝泛着墨绿色的弧光,发丝略卷,狭长的眼眸微微垂着,得天独厚的眼睫迷人不已。
——古欧宫廷王子就这样悄然坐在此处,不可谓不吸睛。
“小姐,这边。”英式腔调很足的服务生说起话来惹人讨厌,尽管他已经将语调放的很尊敬,可那份傲慢是与生俱来的。
他不认得温浠,见她穿着并没有多么名贵,只怕是把她当做什么平凡的人了。
温浠微微颔首,她确实是普通的平凡人,跟着侍者往里面走,一眼就能看到了人群之中的焦点。
顾与妄时刻给人一种,端庄却又迷乱的矛盾美,是的,是美丽的那个美,除了穿着和头发长度,他的外表雄雌莫辩,拥有这样一幅相貌,他又偏爱穿那些比较宴会风的西服,整个人瞧起来华丽而尊贵。
他跟那些有钱人统统不一样,他并不爱以‘打量以及审视’这类自上而下的目光看任何人。
顾与妄的眼睛,始终是平视着,平视一切。
一与他对视上,那股山涧溪流、银铃跳响的感觉扑面而来。
温浠朝他微微颔首,服务生递来全是花体英文的菜单,简单扫了两眼,用英文点单。服务生听到她开口正宗的英式口音,略微愣了一下,神色不自觉尊敬了许多。
“说起来,跟你单独见面我还真挺怕的。”顾与妄双手托着下巴,神情笑眯眯。
“这话从何说来。”温浠放下包包,随意一笑,对上他的视线。
“众所周知,”他略微顿了一下语调,似乎在斟酌说辞,“天宏地产的太子爷如今跟陷入狂暴状态的野兽没区别,郁里可被他折磨的够呛呢。”
说着,顾与妄继续眯眯笑,“最近事情频发,新闻不断,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整个圈层都颇有些噤若寒蝉呢,如果你正常回学校读书的话,可能会发现学校里的所有人都躲着你走哦。”
这人说话语调像狡猾的狐貍,腔调是温柔的,但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温浠笑了两声,弯起唇角,莫名的看着他:“顾先生,您好像没您表现的那么害怕嘛。”
“呃,我还是喜欢你叫我顾少爷,显得我跟你年龄差距小一点。”顾与妄低笑着扶额,指尖穿过他墨绿色的发丝,手指拨弄几下,露出完美光洁的额头。
“22、23的年纪,正是年轻,你我的年龄差距本就不大,我已经19岁了。”算一下,年龄差也只有不到四岁。
“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呢?总不会,又偷偷跟弟弟通着语音呢吧。”
顾与妄稍稍惊讶,“哇哦。”他正襟危坐起来,“你跟之前见到的不太一样了,温小姐。是恋爱改变了你?”
“哪里不一样?”温浠问。
“从前的你,柔弱如菟丝花,虽然美丽却脆弱。现在嘛,”顾与妄认真巡视她片刻,几个字形容,“含蓄的外表下充满了攻击性。”
温浠一笑,“顾少爷,其实菟丝花也是很致命的,你认为小的不堪一击的生物,或许也能要人性命。”
“你冒着被楚迹看到的风险,就是来亲眼见证我这朵菟丝花的蜕变?”温浠好奇的问。
“我对别人的蜕变并不感兴趣。”顾与妄笑了,他轻轻伸出手,如玉一般修长的手指,“不妨缠上来试试呢。”
温浠盯着他的手看了一阵子,又看他的眼睛,“你喜欢我?”
顾与妄还没回答,她就自我回答了,“不,你只是一个下流的帅哥。”
顾与妄愣了愣,他似乎是回想到了什么,“三水浠么?”他认真问,话音刚落,对方的手指触碰而来,顺着他的手背抚上,直至娇软的手掌攀附在他的手腕与小臂连接处。
顷刻间,汗毛竖起,微妙的战栗感袭上顾与妄的心尖,他盯着她的手指看,她的手指实在漂亮,指甲呈粉色,手被特意的保养过,粉白无比。
“你谈过恋爱吗?”
“算有吧。”顾与妄擡起眉眼,眼睛泛起笑意。
“哦?那,初吻还在吗?”
“我已经二十三岁了,还有初吻的话,有点离谱了不是么?何况我长的又不丑。”顾与妄意有所指,他刚要回握她的手,却不想她听到这个答案,手松开了些许。
这让顾与妄的目光凝顿住,悄然的放在她的手上。
“那,已经不是处男了。”
这话几乎是冒犯的地步,顾与妄怔愣片刻,他意识到她是在以他曾经的‘玩笑’回馈他。他还在思考,她的指腹柔软,轻轻地抚过他的小臂,一寸一寸的按压扫过。
“不,”他缓声看着她,“我还是处男。”这话寻常人说出来总要羞耻的,可他不,紧紧地盯着温浠的眼睛,“你似乎在因为第一次见面的事情生气。”
感受着他鼓动的脉搏,她偏头问:“我生什么气呢?”
“你好像有反应了。”温浠补充。
“……处男总是比较敏感。”顾与妄不介意,甚至在笑,“不能掌控自己的欲望,挺令人厌烦的不是吗?”
温浠作势要收回手,他却反手握住她的,“抱歉,冒犯了。”
“嘴上在道歉,但行动上却并不。”温浠也不挣扎,任由他反过来握住她的手,用空出来的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脸庞,坐姿略微放松几分,“这也是你口头上的约束和掌控,实际上的放肆与沉沦吗?”
“我从未放肆和沉沦过。”顾与妄笑了,“我的初吻是在法国读小学的时候,不懂事被拿走的,长得漂亮总是备受瞩目不是吗?”
“跟我解释就挺奇怪的。”温浠意有所指。
“短短十分钟,你重复了两次自己容貌的出色。”
“在竞争力里,我只能拿出我的优势来,也很正常。”
顾与妄盯着她的手看了会儿,“你很在意处男与否啊。”
“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
顾与妄正经,“我不是烂白菜。”
温浠一把抽回手,“也不是好白菜。”
“总比我弟弟好吧?”
“这话被你弟弟听见,他真的不会抓狂吗。”
“他听不见。”
“男人不能跟烂的比。”
温浠起身就要离开,在经过他的座位时骤然被攥住手腕。
“嗯?”温浠扬眉。
“你应该对我负责。”顾与妄无端有些尴尬和委屈。
温浠视线下移,看了看他的下半身,主动迈开脚步向前几步,他被抵挡在最靠里面的地方。
她的手指轻轻的托起他的脸庞,让他以这样低矮的视角被迫看着她,“想让我怎么负责。”她轻声问,似乎在诱导他说出什么答案。
“什么,都行。”他顿了一下,将四个字拆分开说。
温浠装作思考的的样子,在他的目光之下,轻轻屈起膝盖,将膝盖整个压上,一寸一寸的往下研磨。他的脸色顿时变了,倒不是因为被的什么,而是她穿着膝盖以上一公分的短裙,腿是光着的,只隔着他的裤子,那布料细腻光滑,薄薄的一层。
她的速度时而缓慢时而急促,完全摸不着规律,膝盖上的触觉很真实,弹弹的硬硬的,甚至能感受到其上鼓动的脉搏。
“这样轻而易举,又委曲求全乞求的姿态,可不太符合你往日里的形象。”温浠微微一笑,抚摸他的面庞,话却如刀子一般,“让我觉得廉价。”
他额间生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盯着她的脸看个不停。
“垂下头。”
“好。”
他很听话,是一种臣服的姿态。
她将指腹穿过他的发丝,结实的按摩着他的头皮,频率与膝盖研磨的频率保持一致。
这个角度看,他跟一只因为欲受制于人的翠绿色鸟儿没什么区别。
时间持续的很短,在她加速之际,一声闷哼,好像一切都结束了。
“还真是处男。”温浠歪头笑,她放下膝盖。
顾与妄擡起头要说些什么,被她捂住了嘴。
只露出的一对眼眸泛着奇异的色彩,他的眼瞳并不是黑色的,而是同样的墨绿色。他擡起双手以敬仰的姿态抚上她的手,高挺的鼻梁,呼吸略略急促,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她。
满怀希冀地。
温浠俯身靠近他,可惜的说出刻薄的话来:“我不喜欢太主动的,倒贴得很,廉价。”
说罢温浠提包离去,很快背影消失在他视野之中。
顾与妄错愕不已,继而笑出了声音,“现在的你才是真的你吗?我真喜欢。”他自言自语着。
温浠一如既往的弱不惊风模样离开咖啡馆,走前轻轻瞥了一眼草丛边。
一个小时前,她匿名给一家娱乐报社头第一条消息,用词劲爆,说天宏地产太子爷的前女友跟凯恩斯集团的继承人在某地见面。
那家报社的记者都是狗鼻子,闻讯赶来的速度远超温浠的想象。
现在大约拍到了不少好东西吧。
真有趣。
温浠心情极好的轻轻笑,在司机的拥护下上车离去。
果然不出所料,在晚间八点多钟的时候,一条微博横空出世,以极快的速度‘爆’上热搜。
两则动图,第一则,外形出色的墨绿色头发的男人手握着温浠的手,细微的摩梭着,两人隔着咖啡桌对视,不知道在说什么。
第二则,男人坐着,温浠站着,两人挨得很近,他擡起头望着他。因为咖啡馆的玻璃窗并不是落地的,所以只能看到两人的上半身。从这个角度来看,像是男人掌控着温浠的腰肢不让她离去。
——我靠!!
——这人头发是墨绿色的,谁懂我的萌点被戳到了!
——跟某球王子里男主的哥哥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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