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宫宴前(2/2)
“我的母亲是难产后,支撑了大半年才死的。我的父亲是得了背疽而死,这种病在将士中并不少见,甚至前朝那些名将都是死于这种。”
江雪这么问就是想知道沈家有没有传下来的顽疾,好盼着他早点死。江雪她娘以前给人牵过媒,不仅要看家世相貌,江母心思倒也缜密,还要细细打听祖上三代是怎么死的,若是遇上短命的,暴亡的,这媒就难说了。
江雪知道这个病,得了这个病,背上全是肿包,到最后疮孔流脓流血,躺在床上被折磨得痛死,死前都没有人样。
她手下滑,指尖轻轻摸着他背上的疤痕,感受着粗糙凹凸不平的触感,开口道:“你可千万不要得这个病。”
沈飞白要是得了这个病,她不得天天在床边伺候,看着背上一摊恶心人的脓血,最后死在屋里怪恶臭晦气的。
倒是希望他早早为国捐躯,到时候身为他的妻子身份,应该能拿不少抚恤银,说不定还能封诰命夫人。
江雪倒也实诚,没进侯府前想当诰命夫人,进了侯府,哪怕这样了,还有想当诰命夫人的愿望,跟她那个考了二十几年,完全不事农桑,好不容易才考中举人的亲爹一个德行,图名图利。
给他捏着手都酸了,人也困了,在背后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哈欠。沈飞白瞧她累了便道:“行吧,现在知道累了?天都亮了,该睡的时候不睡,不该睡的时候想乱七八糟的东西。下午再去吧。”
“下午一定去吗?”
“一定。”
沈飞白没有骗江雪,下午带她去了衙门,江雪趴在高高的台子上,目不转睛的看见差役给她的信封盖红戳子贴封条,又给她了一条寄挂的证条子,江雪赶忙接过。
“是这个地址吧?”
“是的,是的。”江雪赶紧点头
江雪又嘱咐道:“我爹爹在浙省兰溪县当县丞,是寄到衙门上的,寄给县老爷的,一定要寄过去。”
“啧,着急吗?着急的话要五两银子十天,不着急的话,一两银子走一个月就到了。”
江雪转头看向背后的沈飞白,支支吾吾喊了他一声,沈飞白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表示。
江雪见他没反应,又怕差役等急了不耐烦,不高兴给她送了,或是怠慢了。赶紧把自己荷包拿出来,倒出五两银子道:“有钱的,有钱的,五两银子在这里。一定要给我送到。”说着双手捧着银子,碍着高台只能踮起脚,把钱送到差役面前。
“行。明早就能出发了。”
江雪赶忙道谢,寄完了,还兴致勃勃地看着排在后面的人怎么寄信寄物,深怕自己跟别人不一样。这期间沈飞白出门对小厮吩咐道:“夫人的信,别寄出去,以后全都给我,别让她发现。”
江雪寄完信倒也了却一番心事,想着再过五六天便要入宫,晚间她唤小鹤道:“把那把焦桐琴抱进来,好久没弹了,我得练练。”
“小姐平日里不是不喜欢琴吗?怎么今日弹起来了。”
“参加宫宴,万一皇上问我会些什么,我好歹有东西拿得出手,什么喜不喜欢,到时候能给皇上一个好印象才是最要紧的。”
江雪心想既然在侯府自己是一个玩物,老是呆在候府有什么意思,要当也要当九五至尊的玩物。哪怕皇上丑得像一头猪,自己也能忍受。
可江雪兴冲冲进了皇宫,本想跟皇上来一场轰轰烈烈的艳遇,诉说跟在沈飞白的苦楚,□□同情。
结果同情是博到了,怜爱都有了,但是这感情却不是男女之情,皇上对她,倒是几分兄长关爱,还有几分不着调!皇后娘娘看她更是跟闺女一样,江雪这攀龙附凤的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