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话（2/2）

张进一顿，苦笑道：“也是。不过，郡主藏书所在，在下有所耳闻。”

此话落下，满堂的气氛都变了，青碧往前迈一步，大有将张进解决的架式。

柴平反而无所谓的道：“狡兔三窟，纵然你知道又如何。”

要说当年给柴平留下这些东西的人是柴荣，任何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柴荣都想得相当周全，如果没有柴平，发现那些地方的人都死了。

张进长长一叹道：“世宗皇帝为郡主谋划甚多。”

〖确实有一点。想我柴荣怎么英年早逝了呢？否则哪有赵二什么事儿。赵二，不成，求柴郡主想想办法，实在不行把赵德林扶上位都成。赵德林上位，柴郡主效仿二圣临朝，想想都觉得未来可期。〗

飘过的弹幕想得相当长远，柴平眼中闪过不认同。

不会有人觉得在武则天后再有所谓二圣临朝的事为天下人所容吧。

武则天之前没有人相信一个女人能当上皇帝。但在武则天之后，世人见识到一个不慎女人也可以成为皇帝，天底下的男人必然想方设法杜绝此类事情发生。

柴平对弹幕的一些想法嗤之以鼻，极其不认同。而迎向张进，柴平道：“你想邀功，不怕我杀你？”

张进知晓柴平所指，不以为然的答道：“郡主不会的。在下只是想告诉郡主，在下是真心实意想和郡主合作。为张家求得一线生机，无论郡主信与不信。”

“你知道我现在最缺的是什么？”柴平觉得，相互得往前迈一步，尝试看看彼此到底能不能合作，值不值得信任。

张进对柴平的吩咐无一不配合，一番姿态摆得再低不过，柴平如果再不往前迈一步，他们之间再没有未来。

“人。”张进思来想去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柴平与张进四目相对道：“尤其是能打仗的人。”

张进思虑后道：“郡主能够接收别处人的投奔吗？”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柴平明白了，答道：“t有何不可？边境不宁，百姓流离，谁能护得住百姓，百姓追随于谁，天经地义。”

“燕云十六州郡主不考虑夺回吗？”张进也是个敢想敢说的。

柴平却在听到此问后眼中迸发出一道精光，亮得吓人。

“燕云十六州若能为郡主夺回，郡主厥功至伟。”张进为自己的试探而欢喜，柴平纵然年轻，并不代表柴平没有任何想法，恰恰相反，柴平有野心。

燕云十六州，谁要是能夺回来，其功不亚于平定天下。

“你与燕云十六州各方有所往来？”柴平突然一问，张进一怔，随之诚实答道：“在下行商，难免与人相谋。”

柴平目不转睛的盯住张进问：“晋王与契丹之间有所往来吗？”

这回张进完全呆住了，第一次浮现了为难。

柴平已然明白了，却嗤笑一声，“陛下自知国力不强，军队不敌于契丹，是以有心攒钱赎回燕云十六州。”

张进想都不想的道：“绝无可能。”

燕云十六州在契丹手里，可以让契丹发展，更让大宋失了天险，任他们来去自如。杀鸡取卵和放长线吊大鱼，傻子都知道应该怎么选。

“与契丹交易，其利甚大吧。”柴平又拐了弯来问。

张进根本不想回答，柴平瞥过他带着几分试探的道：“你想置晋王于死地，大可将他与契丹往来的消息捅出去。”

对此，张进想都不想的答道：“郡主分明知道，陛下绝不可能因此处置晋王。”

“但是，私利与国利，孰轻孰重，世人皆知。晋王与契丹谋，分明是不顾百姓生死之举。不能由此让陛下处置晋王，但可以让晋王失人心。你不想让晋王将来成为太弟，也不想他成为未来的皇帝，须得让天下人都认清一个事实，他不配。况且，只有让晋王失去越多，才会显得你送上的礼可贵，他才能将你视为心腹。”柴平觉得，只要能让赵光义不好过，她都挺乐意去做的。

张进再次怔住了，他听出柴平的言外之意了，柴平是让他两边打听消息。

“将他与契丹往来的交易给我，我会上呈陛下，或者，给我一次他们交易的消息，我来捉一个人赃并获，顺势令边境各州都知晓此事，你认为如何？”柴平越想越觉得有些事可以去做，更应该去做，反正她和赵光义之间早已不死不休。

一不做二不休，叫赵光义脱层皮，逼得他狗急跳墙没什么不好。

张进感受到柴平的跃跃欲试，张了张嘴想拒绝，柴平气势一变，半眯起眼睛危险的盯紧张进问：“怎么，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