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VIP] 52(1/2)
第52章[VIP]52
云欢缩在地上,许久没有动静。
天快亮了,陆怀泉也该去上值,陆府,宫中,都察院,哪哪都是一堆的烂事。
他嘱咐道:“照顾好你主子,也看好她,别让她出房门。”
见他要走了,云欢才瑟瑟问出心中的问题:“姑娘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陆怀泉一顿,稍稍偏头看她。
云欢犹在发抖,但声音却没有在颤。
陆怀泉垂眸,心中蛮复杂的,一方面为着云欢忠心为主的态度而欣慰,一方面又不太喜欢有人因为沛云提防戒备着他。
他还是轻声回答:“找过大夫看过,过几日脑中淤血散了便没事了,这几日小心伺候着。”
得到这么句回答,云欢心头才猛然松懈,虽不知陆怀泉的话是真是假,如今又能信几分,但至少眼下看来,他终归还是念着杨沛云的。
果然陆怀泉就不是个正常人,她白着脸想,这么些年的伪装成了他日积月累的压抑,杨沛云成了这枚火药的引线,爱恨嗔痴都由她来掌控。
不过幸好……
幸好眼下,他还不会伤害姑娘。
*
陆怀泉从院中出来,一路快马往京城赶,为了隐蔽,他将杨沛云藏到了城外自己的一处私人别院中,是这几年他自己私办的产业,除了他无人再知晓。
隐蔽安静些,却离京城有些距离。
赶回陆府时,天色都没亮,但陆家最近在办白事,整夜都有人守门。
小厮见他回来,赶t忙开门:“公子要不要用些早膳。”
陆怀泉向来很忙,夜不归家也是常有的事,不会有人起疑心。
陆怀泉淡声拒绝后,走了两步顿住。
他视线扫过门楣廊下,随处可见的白布绸带,神色难看道:“不是让把这些东西都扔了?晦气。”
小厮被他的脸色吓得一抖,小心翼翼道:“老爷夫人都不许,说姑娘走了没多久,至少要挂满三个月。”
“走什么走?”他转过身来,瞥了那人一眼,“谁走了?”
小厮霎时察觉自个说错话了。
自打西苑出事以后,这陆家便又成了往日的模样。
夫人整日闭门念经,老爷流连酒肆,不再回来,就连曾经被视为陆家顶梁柱的陆怀泉……也好似疯了。
下葬那日,对着一群来吊唁的长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将花圈白布推散,不许任何人祭拜。
黄黄白白的花洒了满地,一向对他漠不关心的陆玠,都在那日忍无可忍地扇了他一耳光。
陆怀泉疯魔了,他不能在府中看到任何吊丧的东西,不能听到任何有关表姑娘离开的消息,但凡有人在他面前说漏了嘴……
小厮骇极了,赶忙跪地,慌张求饶:“不是、是,是奴说错了,奴不清醒……”
陆怀泉收回视线,朝着西苑方向去,平淡吩咐:“扔出去吧。”
随意地像扔了一块用不到的垃圾。
身后吵闹的声音远去,西苑很快走到了,大火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下人很快将这里简单收拾了出来。
经历过火焰的洗礼后,花圃已经变得面目全非,采买花样的工匠还没将这里复原,整个苑里死一样的静默。
守在这里的侍卫见他来:“公子。”
“姑娘另一个女侍还没找到吗?”
那个叫巧安的,颇有心眼,出事当天外出算账,后续似是听说了陆府的惨案,再也没有回来过。
陆怀泉派了手下出去寻,如今都没有消息。
“那女子有些手段,拖了些商户将自己藏了起来,只怕是想暗中调查此事。”
“算了,”陆怀泉淡漠道,“找不到就别浪费力气了,迟早都会冒出来的。”
左右杨沛云在他手中,巧安若是起了疑心要找,怎么也是要出现的。
况且,不过只是一个女侍罢了,他还真没有放在眼中。
简单吩咐了两句,他回房中换了官服,往宫中去。
近来因陆府出了这样大的事,顺和帝慰问了他许多次。
人人都知他及其偏爱这个妹妹,一朝身死,就连陛下都在担心他的状态。
谈了几次话,见他尚还清醒,没出什么岔子,才勉强放心。
只是因为要办白事,他与赵家的婚事理所当然地延迟。
顺和帝拍了拍他的肩膀:“隐之,我知你心痛,你与公主府的婚事呢,就暂且放放,我也相信你,能在这段时间稳住长公主的,是吧?”
陆怀泉表面上顺从,内心却想着。
稳住?
为何要稳住,趁这段时间,直接将公主府干翻不就行了。
顺和帝老了,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朝中众臣望着他愈发吃力的身体,每个人眼中都是隐忍的躁动。
他撑不了多久了,若是要让李谳上位,必须在此前解决掉李华橼……
出宫的时候他犹在思索着,近来赵扶楹被他愈加狂放的手法搞得头大,一边替他遮掩身份,一边稳住公主府。
她几次私信警告:人都到手了就不要再发疯了,真被李华橼查出来就全都功亏一篑了。
陆怀泉是个疯子,他做事向来只在众多计划中找出成功率最高的途径,至于失败的结局和后果,都不是他考虑的范围。
坐在马车中休憩,脑中还在盘算着下一步路要如何走,直到马车被什么人冲撞,一阵颠簸。
“公子!您没事吧!”外头驾马的侍从紧张道,“有…有人劫车。”
侍从从外掀开车帘,陆怀泉仍旧靠在软垫,不动声色地擡眸往外瞧,连姿势都没换一下。
赵抒鸿喝得烂醉,手上还拎着个酒坛子,也不知在宫门口等了多久,已经站不住是靠在宫墙上,但望见陆怀泉淡漠的神色时,还是忍不住一瞬间爆发。
他猛地冲到车轿前,想要往上爬,两边的侍从都在拉他,赵抒鸿口中不清不楚地骂:“她根本就没死!被你藏起来了是不是!”
“下葬那天我去看过,那根本就不是她!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对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兄妹情!你就是个纯变态!”
宫门处闲人不多,但还是有三两门卫,此刻听清赵抒鸿的疯话,皆是目瞪口呆地望了过来。
“你这个衣冠禽兽,为了不让她嫁人,为了能独占她,为了能与她厮混,你让她假死逃走,然后被你藏起来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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