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1/2)
第76章
“师妹?”
温无越下意识顿在原地,他还未出声仔细询问,眼前便复上了一只柔夷,盖住了他的视线。
“师兄,等等就好!”
姚念芸慌里慌张地踮脚,捂住他的双眼。
随即眼神朝嗣灵示意,口中无声地道:“去,把那剑穗拿过来给我。”
远处的嗣灵了然点头,迅速跳至那柜门边上,钻柜子里去翻找。
“师妹这里是有什么东西我不能看的吗?”
温无越轻声唤道:“要不要我暂时出去回避一下?”
眼前的视线被盖的严严实实,连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身前的少女似乎生怕他知晓她在做什么。
视野被暂时剥夺后,其余的感官亦就变得敏锐不少。
他看不见东西,只闻到少女身上那股淡淡的茉莉香在身旁游荡。
丝丝缕缕,萦绕于鼻尖处。
偶有几根青丝拂过裸|露在外头的手背,惊扰起一阵阵的痒意。
“师兄你再等等!很快的了!”
姚念芸扭头,看着钻出柜门的嗣灵,嘴上叼着枚青色剑穗后才放下心来。
她单手盖住温无越的眼睛,用另一只手去够嗣灵嘴中的剑穗。
结果却是扑腾了好几下,都没够着。
看着嗣灵那轻摇轻晃的尾巴,姚念芸一下子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可恶!
这臭猫!居然在抓弄她!
【快点给我!】
她杏眼瞪得圆圆的,面上也不禁染上几分恼色,【墨墨你做什么不拿过来给我?】
【你求吾啊。】
嗣灵尾巴摇得更欢了,【不然吾不给你。】
【你!】
姚念芸深吸一口气,平复下那股想揍它一顿的冲动,【你等我寻了空,有你好果子吃,信不信?】
【给你给你,真凶。】
嗣灵夹了夹尾巴,将嘴里的剑穗叼至她手上,嘴巴嘀嘀咕咕的,【小心被大尾巴蛇吃掉都还不知道。】
【你在嘀咕些什么东西呢?】
【不告诉你,哼。】
嗣灵甩了甩尾巴,迈着猫步从窗框处一跃而下,瞬间便溜得没影了。
看了眼掌心中安然无恙的剑穗,姚念芸松了一口气,拇指抚平那乱糟糟的流苏。
还好还好,没有被咬烂了。
“嘶——”
身前人传来轻微的吃痛声。
掌心内似摸到一股湿润滑腻之感,姚念芸怔愣片刻,随即擡头。
却是瞧见指缝间掺出了几滴暗红,正顺着空隙流到手背处。
白皙一片的手背上很是突兀地出现几缕血痕。
惊得姚念芸连忙放开手,将剑穗搁置在一旁的针线篮上。
指腹上亦是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鲜红,像是按了一手杂乱的红色印泥。
红得有些刺眼。
“师兄!”
姚念芸心乱如麻,伸手往乾坤袋中掏出药瓶,“你受伤了?伤到哪了?给我看看。”
自从发现温无越总会这里有一道小口,那里有一道小伤后。
她便时常在身上带着常用的伤药,以免得该派上用场时却找不到。
若是像蜃境中那样,师兄受伤而她却找不到伤药就不好了。
面前少女担忧的表情不似作假,直至那柔软的指腹轻轻划过,温无越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
他方才杀了那群人时,忘记把脸上的伤口也一起给遮掩起来了。
只是……
又能看到师妹只为他一人忧心的表情了。
这样,很好。
温无越垂下眼帘,掩去眸中骤然泛起的那股潋滟波光。
尾指轻轻勾住少女腰间的禁步,试图离她更近一些。
离得近了,那股茉莉的香气便愈发浓郁,浓烈地似要将他身上那阵血腥气味给掩盖掉。
“师兄,你太高了,我够不着。”
双臂因着悬空而逐渐变得酸软无力,姚念芸唇角轻抿,十分不高兴地看着面前发呆的青年。
见他仍旧是一幅神游天外的模样,她无奈拔高了语调,试图唤回他的神智,“师兄!我够不着!”
又轻又软的娇喝落在耳中,温无越回过神来,垂眸看着面前矮他一头的倩影,思索片刻,“够不着吗?”
青年话音刚落,姚念芸便觉着腰窝处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还没等她思考出那阵温热是从何处来的,紧接着,她整个人就被举至柜子上坐着。
吓得她下意识把手搭在青年的肩上,搂住了他的脖颈。
窗纱被涌入的风吹得乱糟糟的,笼罩在二人头顶上。
朦胧轻纱遮住了两道相挨的身影,亦是隔开了外头的视线。
嗣灵躲在草丛内,与赶来讨教的凌芊芊面面相觑。
随后默契地拨开半人高的草丛,瞪大了眼睛,往屋内瞧去。
“真是的。”
姚念芸往身侧撑开轻纱,好半响才缓过神来,低头轻轻推了温无越一把,嗔道:“师兄,干嘛吓我呀。”
虽然底下是硬实的木料,但她实在不敢掂量这个柜子能不能承受得了她的体重。
万一坐塌了怎么办,她可没灵石买新柜子了。
薄云轻巧遮住月华,银辉渐渐沉入乌沉的云层中。
从窗棂外透过的光线恹恹褪去,只余室内案台上的的灯烛仍在摇曳。
烛火不同于月色,暖绒的光芒勾勒起二人交|缠的身影。
姚念芸左右扭动了几下,测试这柜子能否承受得住她的重量。
心有余悸地瞧着底下那约摸半人高的空隙,“刚才差点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要坐塌这柜子。”
忽然悬空,脚下踩不到实地的感觉实在是令人惊慌。
少女语调宛如擒着一汪秋水,吐露出的话语虽是嗔怪,却全无责骂之意。
似是看出她的担忧之处,温无越唇角含着一抹笑意,软声哄道,“莫怕,我接着你,要是倒了,师兄给你当垫背的。”
“呸呸呸,师兄,你说的话一点都不吉利。”
姚念芸用干净的软绸擦干净他脸侧的那几抹暗色,“你应该说,我坐不塌这柜子,而师兄你呢,也用不着给我当肉垫。”
温无越一时失笑,只得缓慢地回了句,“师妹教训的极是。”
“这才对嘛。”
见那血污处理干净了,姚念芸从袋中摸出一只瓷瓶,旋开盖子。
用指腹在那膏面上刮了一层,随即凑近了几分,轻柔地抚上那道深红的伤口,“师兄,若是疼了就喊我,我下手会再轻些。”
微凉膏体在体温的烘托下,逐渐化成一层薄薄的水液。
柔软的指腹带着温热水液,在侧脸处轻柔地打着旋儿。
柔夷的主人似乎怕极了他疼,下手的力道格外轻缓。
只是在他看来,还不如重一些。
这种仿佛如鸿羽般拂过的力度,只会勾起他平日压制在心底处的念头。
连带着尾巴尖都忍不住呜咽冒出。
温无越睫羽颤动,半垂着眼帘,不敢掀起。
他怕自己会失控。
喷在手背上的吐息似乎重了些,姚念芸停下手中的动作,侧目观察温无越逐渐泛红的脸色。
有些担忧地问道:“师兄,我弄疼你了吗?”
师兄的脸好红,难道是她刚刚下手太重了?
“没……”
温无越勉力吞咽下口中分泌的涎水,下意识侧过头颅,躲躲避那道温热触感。
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似乎过于失礼,他艰难将头掰过来,回了一句,“没事,你继续吧……”
“真的?”
姚念芸有些不满地看着他的反应,遂腿上发力,夹住了他的腰,“别躲啊师兄,你躲我干什么,我都看不清伤口在哪了。”
她又重新凑上去,仔仔细细地盯着那道伤口的边缘,下手更轻了。
与脸上那轻柔力道不同的是,腰间却是带着十足强制性的力道,夹住他,不许他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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