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腰酸背痛（三）（2/2）

累得昏迷过去时，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身上人山人海的。

……

第二日醒来，许迦叶本以为会看见满室狼藉，没想到洞府里极为整洁，她身上也是清清爽爽。

她在身上摸了一圈，却没摸到总是缠着他的藤蔓，微微一怔，将神识放了出去，裴玄澈便是在此时踏进了洞府。

他的样貌与上一世一模一样，气质倒是变了不少，可看向许迦叶的眼神与曾经一般无二，分明就是过去的那个人，像是从极久远的时光中走来的。

许迦叶看见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神识扫过，发觉他身上的木灵之气极为浓郁，与藤蔓同出一源，哪里还不明白他是藤蔓化形的。

她心中又是喜悦，又是气恼，撑着身体便要从榻上坐起来：“难道你一直和殿下一同附在藤蔓上？我遍寻你而不得，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这小狗越来越坏了。”

她知道裴玄澈多半是没有意识的，这怪不得他，但还是想借机揉他的耳朵。

裴玄澈立时扑到了许迦叶身边，把自己的脑袋塞进了她的手心里，轻轻蹭了几下，又略微站直身体把她搂在了怀里：“迦叶，我好想你。”

许迦叶最受不了他这副模样，嘴还是硬的，心却悄悄软了下来，柔声骂道：“坏小狗。”

裴玄澈搂紧了她，低声问道：“你觉得身上如何了？难受吗？”

许迦叶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耳根有些发烫，环着他的腰，埋首在他怀中闷声道：“昨晚是不是你啊？我修为高也就罢了，你一个小藤蔓也那样不加节制，今天早晨起来的时候我没有摸着你，还以为你累得晕死在哪里了，正要去寻你呢。”

他也不和她说清楚，昨晚她一直唤着“殿下”，估计小狗又要醋了。

裴玄澈抚了抚她的发丝，嗓音喑哑道：“你昨晚一直说‘还要’，稍微慢一些你都要掉小珍珠，我总是没办法拒绝你的任何要求的。”

还有一句话他藏着没说，他满足了她的要求，她的眼泪反倒掉得更厉害了。

他无法拒绝她，自然也不可能瞒着她，把神魂融合的事和盘托出。

许迦叶默然良久，才堪堪消化了这件事，从裴玄澈怀中微擡起头看向他，心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悲伤。

“裴寂和封亦玄皆是大乘期修士，迄今已活了千载，沈元照也有两百多岁了，他们神魂的强度不是凡人可以与之相较的。

“与他们比起来，裴玄澈的神魂渺小如尘，那陪伴着我的短短数十年记忆更是如同沧海一粟。如今的你到底是谁呢？你还是我的阿澈吗？”

她话刚出口便有些后悔，因为她知道这怨不得他，这样的话会伤他的心。

裴玄澈俯身与她对视，动作轻柔地抚摸她的脸颊：“我还是原来的那个我，还是你的小狗，你的阿澈。他们三个人，除了神魂相较之下有些薄弱的沈元照，裴寂与封亦玄都有占据主导的能力，但他们不约而同地把主导权让给我了我。”

许迦叶注视着他的眼睛，便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这样的眼神只有小狗才有。

裴玄澈轻声道：“因为他们知道，你想要的是我。迦叶，我是因你而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