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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弦更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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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韩家,如何利用世家便宜将银镜推至京城世家?”秦绥之对上周肆的冷眼,没有半分害怕,他晓得这分冷不是冲着他来的。

“总归只是借个名头,名头底下的人是谁,不重要。”韩家主脉分支如此多,寻一个能够代替韩家主出马的人不难,要是整个韩家都是烂人,在黑熊寨寻个人顶替也不是难事,“只是到时候需要绥之相助,教一教世家间的规矩关系。”

“我若能帮得上忙,自然不会推辞,但我以为你会生我气?”他贸然过来,打乱周肆的计划,换他认识的其余世家子弟,只怕已经要甩脸子了。

“贪财好色者不怪罪,却要怪罪到你身上,是何道理?”周肆逐渐散去冷意,问道。

“我搅和了你的计划,方才我若不出现在门口,只怕你也不会想着改变计划。”秦绥之故意而来,为的就是要韩家出局。

“我知道你是故意来的,你若不喜韩家同我直说就是,不必要牺牲自己叫那猪头看去。”周肆叹气,这样做,也不知秦公子到底是信他能够冲冠一怒为蓝颜,还是不信他会为了他改变主意。

“不一样,我若直截了当说不喜韩家,叫你轻易改变主意,会损失你的。但我若出现在韩家主的面前,叫他露出觊觎之态,你改变主意,是为了维护黑熊寨大当家夫郞的尊严。”有时候结局一样不代表过程就可随意行动,周肆既然作为首领,自当注意自己一言一行。

“好,日后我会注意。”他其实没有想太多,跟他许久的下属们估计也不会想太多,但日后他的队伍只会越来越壮大,也会有许多半途加入的人,若到时候有人利用他的某些举动做煽动,后果定然不是他乐意见到的。

就是不知绥之今日举动,到底是看出他不喜韩家特意出面替他做了这个决定,还是韩家惹了绥之不喜,亦或是韩家冒头会对秦家不利。

……

韩家。

“老爷怒气冲冲归来,可是事情谈的不顺利。”韩家主夫早早在大堂等着,为的就是第一时间知道银镜的事究竟是成还是没成。

“哼,那商贾贩子半点不识时务,我出价到十万两白银买卖他的秘方,他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五百万两,简直敬酒不吃吃罚酒。”韩家主说起周肆,脸色更加不好,平日里白家和京城世家给他脸色,他忍了。

如今一个黄口小儿也敢给他脸色看,真当他韩家是软柿子,任谁都能捏一把。

“十万两?”比起周家小子要价五百万两,显然自家老爷出价十万两更叫他吃惊,那银镜什么东西,拿到大燕都是有市无价,莫说十万两,换到京城正当出价必定要上千万两。

十万两的价格,只怕傻子都不见的乐意,谈的成才怪。不过那周姓小子敢要价五百万两,也过于看得起自己了,商贾身份,敢对世家这么叫价,也是嫌命长。

“十万两给他,也是看的起他,若是这笔买卖做成,他也算是和咱们韩家搭上关系,商贾之流能够和世家搭上关系,只怕做梦都要笑醒,偏周家小子愚昧。”

韩家的关系,韩家主夫暗地里嗤笑,如今在江远府都要被白家压过一头了,还当韩家是百年前的韩家不成。若不是老爷先头说人要五百万,他当是要和老爷掰扯掰扯。

五百万两,韩家卖了手里的全部资产都不一定出的起,这些年为了维持家族体面,实在耗费了不少银子。既然明面上拿不到配方,只能私下下耍手段了。

“老爷不必生气,对方不识好歹,咱们自当给人教训,那周家不是在府里开瓷器坊,咱们便遣人在他左右也卖瓷器,且比他们卖的便宜,时间一久,这周家自然晓得得罪咱们是个什么下场。”韩家主夫手段还算柔和,用的都是软刀子,其实要不是如今江远府府尹虎视眈眈在府衙门看着,一个不慎韩家都要万劫不复。他必定不会如此规矩。

按从前的习惯,直接雇地皮无赖去瓷器坊捣乱,瓷器易碎,只要有人闹事一次,瓷器坊的损失就不可估量。不过关停一间瓷器坊或许对那周家小子还算不上伤筋动骨,最好是在砸了瓷器坊之前,派一个外地模样的商人说是要与周家瓷坊做笔大买卖,约定一个时间,若该时间内交不出货,便要周家赔个倾家荡产。

有契书在,便是闹到官衙门,周家也讨不着好,如此还怕周家不给秘方吗?

“这样太慢了,去把庄子的打手叫过来,我要周家这位东家两条腿。”

韩家主夫吓了一跳,怎么一开始就用这般狠辣的手段,要是把人逼急了鱼死网破,对方干脆毁了秘方,或是卖给其他人如何是好。

不过韩家主夫也知道自家老爷正在气头上,不能忤逆,只能拿其他人做幌子,“老爷,这样做那江府尹”

哪想话还没说完,便叫老爷打断。

“不必管他,只要咱们拿到秘方,再送去京城,一个江府尹算什么?到时候咱们阖族都能在京城有一席之地。”

韩家主目露凶光,周家小子欺辱他这股气,必要两条腿才能平息。最好是能把他第三条腿也给打断,叫他身边白玉似的美人断了遐想,方才能乖乖到他后院,做个美妾。

韩家主夫微微蹙眉,只见自家老爷脸上流露出浮想联翩的笑容,便知道周东家那漂亮夫郞叫眼下蠢货给撞上了。

亏得昨日他还暗地里提醒过,不要在他老爷面前露面,就是不知那位秦小郎君是当真没听懂他的暗示,还是听懂了故意露面,想要攀韩家这个高枝。

不过无论是哪种,这秦小郎君都不能活,要是这等狐媚子入了韩家,只怕他的地位不保,毕竟韩家家主是出了名的好色花心,韩家内宅的莺莺燕燕已经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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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远府看似风平浪静的过了些时日,周家瓷器坊也没见人闹事,好似韩家主走时撂下的狠话不过是场面话。

而这时候江府尹手底下去韩家庄子探查的人手也快马加鞭赶了回来,消息一过管家的手,就立马呈到江府尹跟前。

“老爷,探子去韩家庄子探查了,信上的事情是真的。”管家面露难堪,实在韩家处事手段过于畜生,听探子说那庄子根本就是小型牢狱,里头做事的苦主不光要日日劳作,没得歇息,还会叫庄子里管事的大汉动不动拳打脚踢。

甚至苦主们家里的姑娘哥儿也都叫庄子上的大汉拉去强辱,有不堪受辱的姑娘哥儿都是一头碰死,最后却连个完整的尸身都不能保住。

“原先我道他们韩家也是饱读诗书之家,以为将人关在庄子上是怕苦主来府衙告状,不想竟然是个土匪窝,行如此禽兽之事。”江府尹气的额头青筋直跳,要说没去打探之前他还要顾虑韩家地位,现在便是什么都不必顾了,真要是叫京城世家给拦下,他便抗旨回京面圣,非要把韩家所作所为给捅破出去不可。

他手里还有京城各个世家与钱宝来狼狈为奸的消息,虽然不到万不得已此事不能泄露,但若真到了以死相拼的地步,他也是不怕的,能带走一个是一个,到地府阎王爷那里,没准还要算他大功一件。

“老爷,探子还说今日韩家有人上去庄子,带了不少恶汉回了州府,像是要对什么人出手。”韩家庄子数量不少,先回来的这波探子都是就江远府近的庄子来的。

“探查清楚是何人了吗?”江府尹急问,他手中能指挥的人也只有府衙的捕快,好在有京城家里补贴,他招来的捕快都是给月俸的,所以府衙门的捕快可以算他全部人马,纵然这点人对韩家来说不多。

但韩家在江远府其他世家那里也是眼中钉肉中刺,若是以打压韩家为由,想必江远府不少世家是愿意出手相助。

“好似是一家瓷器坊的东家,前几日子韩家主上了瓷器坊东家的门,之后怒气冲冲出来,想必是生了什么龃龉。”州府里,他们的人对几家世家老爷的行踪还是了如指掌。

“去,给我派人过去盯着,若是那群恶汉敢动手当即拿下。”至于韩家庄子上,“那庄子上有多少人可探查清楚了。”

“光是管事怕不下十数人,还有打手小厮,怎么也有百人之多,咱们的人手有限,若是能叫庄子里的苦主也跟着反抗,或许有机会。”管家也知道此事为难,“不如老爷现在就去白家一趟?白家前些年一直被韩家压着,近几年方才起来了,想必是乐意帮老爷走一趟。”

江府尹摇头,就算要寻其他世家帮忙,也是要在抓捕韩家的时候,到庄子抓人不能惊动其余世家,毕竟庄子上的罪证可是世家侵占良田。

难不成白家就没做过这样的事吗?指望白家帮他到庄子抓人,恐怕就是给白家提醒,要把侵占良田的证据赶紧毁掉,不然下一个入狱的就是白家。

打草惊蛇的事江府尹不乐意做,偏眼下局面难解,也就是这会功夫,门房突然跑了过来,“老爷,又有信送来。”

“快,快拿过来。”江府尹正愁如何解决,不想有了瞌睡便来枕头,他笃信这封信绝对是那送信之人给他出了主意,不然不会如此快又来第二封信。

一目十行的浏览完信件,江府尹心头一块大石总算落地。

“老爷,可是有解决办法了。”管事见老爷面上隐隐露出笑意,只怕此事有了转机。

“不错,送信之人叫我们今夜夜半在韩家庄子外守着即可,以庄子里冒出浓烟为号,直接冲进庄子抓人。”果然那等侠义之人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韩家,大燕有此等义士乃是幸事。事后他必要上报朝廷,给义士讨个封赏。

“如此就行?这万一是韩家使得计?”

“韩家没这么聪明,且他们将苦主田产之事瞒的如此好,为何要想不开到我面前揭穿,且这送信之人在我上任之际,已经送来不少世家罪证,我想是可以信任。”不然做如此长久的计划只为了谋害他,也未免过于看的起他江楼了。

……

“大当家,信送过去了,今夜咱们要是动手,宅子内怕会叫韩家人偷袭。”跟谁来的汉子数量不多,夜里还要派人去韩家庄子,宅子内的防守必然松懈,“不如大当家今夜和我们一块去,你不必动手,只照管好秦公子就是。”

“然后让宅子里的其他人面对韩家派来的恶汉?”周肆笑着说出对方想出的歪主意会面临的后果。

“那就整个宅子的人都出去避一避,到时候那伙恶汉找不到人最多翻箱倒柜一番,也不算什么损失。”人肯定比宅子重要。

“若是他们纵火呢?”

“这,这不能吧,还在府里,纵火可不是小事。”祁州一向天干,若是火起,这一片的房屋都要被烧着,不知要死多少百姓。

“不要以正常人的眼光看待畜生,虽然计划临时有变,但这伙埋伏在宅子外的恶汉数量不多,留两个兄弟和我对付足够了。”更何况江府尹也派了人过来,不将这伙人一网打尽,他可没法安心度日。

“这不是担心大当家吗。”那汉子挠挠头,不过也是,大当家以前就敢带三十来人去一百人的寨子剿匪,如今门外十几个恶汉,就是只大当家一人,加上身上带的火器,也足够解决。

“不必担心我,韩家庄子上人手不少,虽然善战的汉子不多,却也要小心阴沟里翻船,别被美人计迷惑。”周肆忍不住叮嘱。

“大当家放心,我都耳提面命给手里的汉子说过,绝对不能轻易信路上遇见的姑娘哥儿,就是人当真遇险,也等事情办完交给官衙门处理。”

“是吗?那今日夜里若是有谁中了计,回寨子就准备给大当家表演光屁股绕寨子三圈如何?”露鸟有碍观瞻,露屁股正合适。

听到这话的汉子打了个寒颤,颤巍巍的说了声好。

人一走,周肆推合了几次椅子,才起身往秦绥之屋里去,到时只见秦公子正在练字。

见着周大当家过来,便将毛笔置于笔架之上,缓步走了过来。

“今夜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门,若是害怕叫蒺藜菖蒲夜里陪着。”周肆半点不铺垫,只顾给人说了要紧话。

“可是夜里有人偷袭?”秦绥之心头一紧,没想到韩家竟然敢如此猖獗,在州府内都敢做私闯民宅之事。

“嗯,不过人数不多。”其实若不是外面青天白日,都是百姓走动,擅自动手容易叫人钻了空子逃走,他早带人解决了。

这样也好,比起当真有人跑了还要日夜防备逃走的人会不会趁他不注意对绥之出手,正好夜里守株待兔,大街上也没人,轻易逃走不了。

“能替我寻一把木杆吗?”

“木杆?”

“我马球捶丸打的不差,若有漏网之鱼跑到此地,总须得有一二防身手段。”既然有人偷袭,眼下宅子这般大,便是周肆手段神通,也有可能顾忌不上,他当然不能坐以待毙。

“也好,待会我去寻管事给你找木杆。”周肆并不看清绥之的主意,还替人想法子,“夜里若是听到来人的脚步声有异,你且躲在门后,一般人破门而入是不会第一时间看门后是否藏人,此时只需看准机会,往人后脑勺狠狠敲过去就是,记住,别怕打死人,力道一定要足。”

不然敲的轻了,歹徒没晕倒,后果便不堪设想。

“你怎么这般不信自己,当真会以为有漏网之鱼跑到我这里。”秦绥之细细听周肆教他敲人暗棍的手艺,眉眼不自觉半弯起来。

“按照墨菲定律,当一件事越不想它发生的时候,它越有可能会发生。”fg不能轻易立下,他自己都不能说保证万无一失,自然万事都往最坏的结果考虑并想出相应的对策为上。

“墨菲定律是哪位先贤所说,我怎么没有在书中读过。”秦绥之自问也是博览群书,可这样的话竟然听也没听说过。

周肆愣了一下,颇为正经道,“不是先贤,算后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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