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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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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宋南枝不管他凶巴巴的语气,薄唇紧抿,缓步往前走,一边回了他:“世子几日未回,母妃......很担心你。”

她以为她能走到他身前,可堪堪到了铁炉旁,瞥见旁边刑具桌上带血的皮鞭和刀刃,竟一时又生了怯。

倒是赵清先走上前,将沈洲从刑架上放下来,解了那些链子,扶稳了他。

宣帝并没有判罪沈洲,但他身为北玄司指挥使查案不力,难辞其咎,自愿领了罚。既是自愿受的罚,便没有囚禁的道理,他自是还有公务要去处理。

沈洲被绑得久了,腿有些胀麻,晃了几步才站直了身,然后自行将锁着在腕上的手铐给解了,扔在旁边的刑具堆里,松转了一下那被勒出淤痕的腕骨。

那眉间不见凄惨落魄,依旧是风清月朗的清贵之姿。

他擡眸看向旁边被吓到呆愣的人:“既然怕又何敢闯这刑房?”

诏狱这种血腥之地,便是在外头看见都会被吓腿软,宋南枝却三番四次闯进来,如今更是胆大到敢进这地牢。

宋南枝躲开他目光:“我没有怕......”

赵清将沈洲的官服和干净的衣服都已经摆放在旁边,走上前要帮他把身上的血衣给换下来,一面帮着解释道:“是属下将带夫人来的。”

宋南枝不愿牵连人,望着沈洲,又道:“是我自己要来的。”

说她往前挪了几步,闻到了他身上扑面而来浓重的血腥气味,而那黏连在身上的血衣被脱下时,她也清晰地看见了那坚实的胸膛上遍布的鞭痕以及刀伤。

似被扎成筛子般,尤为可怖。

她拢紧手指,心尖像被什么揪起。

他有三日未回府,想必是已经受了三日的刑。她希望沈洲帮忙,却没有想过他会代她爹受刑。

想起先前自己不信任他,还趁醉酒时威胁过他,宋南枝心里只剩了内疚。

再开口时,喉间有些发涩:“疼吗?”

沈洲披散的墨发被束起,露出的面色除了有些苍白之外如往常一样,他根本没拿受刑当回事,只是瞧见面前的人软声一问,竟似有些错觉。

赵清见宋南枝过来,自觉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给两人腾了空间。

可宋南枝刚要接过,沈洲便先将衣服拿走往身上罩,她一脸担心:“让大夫先处理一下伤口。”

沈洲并不在乎:“一些皮外伤而已,死不了。”

外间的人都道诏狱的刑罚生不如死,可沈洲竟能如此轻巧说出口,宋南枝觉得心口闷闷的。

“是我连累了世子。”

起先她觉得她爹好歹帮他瞒下了供词,替他挡了被人算计,所以沈洲要帮她爹是理所当然。

可只稍作一想,便知这一切并非是他的错,而沈洲确也帮了她很多。只是因为沈洲对她总是抱有偏见,故而她不想承认。

沈洲侧过眼来,见她一脸不知哪来的自责,回了她一句:“与你无关。”

然后擡起手臂搁在了她的肩膀上,“倒是要借肩膀来用用。”

诏狱的刑罚自然是严酷的,虽不至于把自己给弄得残废半身不遂,却也总该有些样子,否则如何叫人尽信?

宋南枝的身板支不住沈洲,担心扶不稳人,遂将人揽着很紧。

沈洲低眉瞧了她一会儿,不敢整身都压着,又收着刚刚好的力度,不至于让她松了手。

赵清立马端来了好些伤药纱布,北玄司没有大夫,但却有各类伤药。宋南枝内心自责,遂主动担了用小竹签板要给他抹伤药的活。

只是前胸后背的伤痕密密麻麻实在太多,她又轻着力道,涂抹的很慢。

沈洲耐着性子等她,顺便问道:“谁与你说我在受刑的?”

宋南枝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提是从瑞王妃那得知的,只道:“母妃很是担心你,让我来送食点,不曾想来时便听见赵清说你因为我爹的案子受刑了。”

虽然沈洲正坐着看不见后背人的脸,却是一下就听出来她在撒谎,“宿在北玄司而已,母妃为何要担心?”

从前也是经常宿在北玄司,何来的突然担忧?

赵清自然不会多嘴,且他在诏狱受刑一事只有宫里与朝堂之上知道,想或是宋南枝从他叔父嘴里得知的。

宋南枝没有接话,转过身来,涂抹他胸前的伤口转移了话题,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世子觉得,当初的供词还会有谁知道?”

供词是针对沈洲而来,沈洲定然不会陷自己如此境地,想必还有另外的人知晓,故意要置她爹于死地。

只是不知这人会是谁,为何隐忍至今。

沈洲眸色凝了凝并没有答她。

宋南枝道他是不知情,又问:“我并非不念世子今日之情,只是世子情愿这般受罚是为何?”

她三叔立功而归,宣帝不该是如此反应的。

且若是宣帝疑心沈洲与朝中贪污官员有勾结,沈洲此时忤逆宣帝的旨意,故意受罚执意保她爹,岂不是更加激怒了宣帝?怎知不会适得其反?

以沈洲的聪明,这做法实在令她费解。

等了一阵儿,见他不搭理自己,宋南枝擡眼看他:“世子?”

沈洲道她今日又发起了聪明,移开眸子,作没听见。

宋南枝继续给他抹药,然后直言:“世子目光躲闪,想是不便与我说真话。”

亦学着他先前审问犯人那一套的说辞,来堵了他。

沈洲知她如此深问,也只不过是想知道她爹的事,终是正过眸,答了她:“你爹无事,圣上也不会将你三叔的功劳给剥夺了。”

宋南枝轻应了一声:“我知道。”

然后面露不忍:我只是觉得世子这般肉刑抵罪,兴许会加深圣上对世子的误会,岂不白受了这些罪。”

那竹签沾着药膏正抹于心口的位置,她力道小,挠痒似的,刮过这一片。

沈洲幽幽瞧了一眼,忽然道:“倒是稀奇事。”

宋南枝茫然:“什么?”

那竹签刚好到了那抹樱红处,她不觉有什么,只专心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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