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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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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

国子监祭酒邢逸是沈洲的同窗,两人虽只共过一年学,却都视彼此为知己。只是沈洲到底是皇亲贵胄,他寻常不便约见他,所以这些年来见面很少。

此次被沈洲主动约见,他还是有些意外。但更没有想到的是,两人刚见面就遇上了这等刺激场面。

他见沈洲端坐在哪并无反应,广袖一拂颇是镇定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移目看下方的热闹。

“堂堂少詹事敢做不敢当?你身边的小厮可是刚刚从瑞王府出来!还敢说你不是约见了宋南枝!”

丁冉今日带着人来宝斋寻宝物,不料撞见了纪护野。她原本就讨厌这桩赐婚,看见纪护野就恼,尤其是他还与宋南枝曾经说过亲,这让她觉得又恼又无地自容。

“在明月楼抓到你们在明月楼偷偷见面不承认,现在你们胆子大了,敢在光天化日只下幽会么!”丁冉就像是抓住了两人的尾巴,丝毫不松。

幸而宝斋这个位置有点偏,除了对面的江云楼便再无其它铺面,所以街面上也无甚人来往。但纪护野仍是被丁冉这个野蛮泼妇的污蔑,愤然不已:“你心肮脏便看什么都脏!简直不可理喻!今日你若不给南枝道歉,这宝斋你休想进去!”

丁冉娇横道:“一个破烂铺子而已,谁稀罕!不过你这么说了,我不仅要进,还要砸了你这铺子!”

这铺子与纪家关系深,纪护野今日如此相护,丁冉便下意识以为是这是纪家的铺子,立即呵令身边的人进去砸东西。

偏偏丁冉今日身边随行的人都是高壮之随从,是丁齐手下的亲兵,似纪护野这般瘦弱的文官,一胳膊便给抡开了。

宋南枝这头已经唤王府的随从前去南城兵马司找人,然后才走上前:“丁姑娘今日这般恼又是为何?”

因为上次吃过亏,丁冉对宋南枝说话已经早有了准备:“还能为何!你与纪护野私会勾搭被我抓到,我不该生气吗?”

又是诬陷人这一套,宋南枝听得都觉得好笑:“丁姑娘哪知眼睛看见我与人私会了?”

丁冉指向纪护野:“他亲自派人去王府寻得你,然后你们便在这出现,难道不是私会吗!证据确凿你休想抵赖!”

宋南枝皱眉:“那你岂不是与这些随从日日厮混在一起?敢问丁姑娘你的清白之身可还在?”

丁冉一脸离谱:“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只是按照丁姑娘的逻辑问罢了。你若觉得我见了男子便是私会,那你与这么多人,如何干净得了?”

说完不待她回,宋南枝又与她道:“我虽与纪公子在此处见面,却也是光明正大乘马车来此,并未隐瞒任何人。丁姑娘如此恶口伤人,就不觉得羞愧吗

我听闻丁姑娘的母亲与母妃是闺中好友,所以唤母妃一句姨母,尊世子为兄长。我先前不与你计较,不过是看在母妃与世子的份上。可我观你如今的举之,想必是早已不把瑞王妃与世子放在眼里了。

丁冉闻言又急了,胡言!我怎么会如此!休要挑拨离间。

宣帝对安国侯年年封赏,太后对其也是宠爱有加,在丁冉的生活里,想必从未有人告知过她什么是规矩克制。

宋南枝不与她争:我与世子是圣上赐婚,倘若我们夫妻之间真的出了问题,问罪与否,也该由圣上决定。你若有胆,就去御前状告我,在此撒泼发疯,当真是失了你安国侯府的气节!”

听见此话,那本要进去砸店的几个亲兵突然往后退,竟然生了些怯意。原本他们随行进京就不能惹事,如今听宋南枝这般说,自然不敢再妄动。

窗前的邢逸将这一幕瞧在眼里,回头看向沈洲,忽然赞了一句:“宋大人傲骨铿锵,背脊清直,生出来女儿也不相上下。”

沈洲虽没看见,却也将楼下人对话一字一句入了耳。起先还好,眼底尚是无波澜,却在听见那句“我与纪公子虽在此处见面”脸色就不太好了。

邢逸看他一眼,又笑问:“世子当真不下去么?”

下方的事显然没有这么轻易结束。

并非是丁冉,而是宋南枝不肯罢休。她教她三番四次的恶口伤人实在难以忍受:“我并不知你是性子如此,还是故意为之,我只告诉你,先前种种加上你今日所为,我必然会到圣上面前求一个说法。”

丁冉想嫁给沈洲的事人尽皆知,宣帝先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只是碍于太后的面子。可如今不同了,先前沈洲与她说过,丁冉与纪护野指婚,不单单只是婚配这么简单,而是对安国侯的试探。上丁齐又已经进京,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宣帝暗中监视着。

而这些,丁冉也显然是不明白的。因为若是知道,便也不会行如此愚蠢之事。所以,这会儿宋南枝反倒不想她走了。

丁冉被宋南枝这傲慢至极的模样给激怒了,也不管身旁的随从动不动身,自己就要冲进宝斋。

宋南枝没拦着她,倒是纪护野大惊失色,冲上前去拦住丁冉。

丁冉呵道:“你给我滚开!我拿不了她,还整不了你吗?你今日得罪羞辱我在前,我便将你这宝斋砸毁了出气!太后圣上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纪护野慌忙道:“你简直是个疯子!这宝斋并非是我的,你无权去砸坏!”

宝斋便一直由宋南枝在打理,纪护野知晓她为宝斋费了不少心血,自然不能由着丁冉进去。可他这般在乎的程度反倒成了此地无银。

“不是你的!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让我砸了它,多少钱我赔了便是!”

丁冉虽看着是个身形瘦弱的,可到底也学了点功夫,纪护野拦不住她,还挨了好些打。最后无奈,只能从后面环住其腰身,死死抱住。

可他这般无礼,丁冉气得脸涨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当即拔出腰间的匕首,要往身后刺过去。

愤怒冲过大脑,早已经无理智可言,丁冉此刻就想,把面前这个窝囊废给杀了,她也不用嫁了!

纪野瞧不见她拔匕首的动作,宋南枝在身后被那寒光闪了一下,想也没想上前去阻止。

于此同时正在看戏的邢逸也登时变了脸:“坏了,那姑娘怎么还拿匕首出来了!”

沈洲当即起身,朝外看去。

纪护野被丁冉拿着匕首刺,宋南枝亦在一旁阻止。眼瞧着匕首要扎进纪野后背,她将其手腕握住,随后又被甩开,尖利的刀剑从她的手背划了一道口子。

丁冉一点没有犹豫,又朝宋南枝捅去,春杪也上前制止,顿时乱成了一团。

丁齐的几个亲兵本打算看戏,却不料他们家小姐竟然拿起匕首动了真格的,也吓得上前去阻止。可还未上前,他们脸侧疾驰飞来一个不明物体,正中了丁冉的腰背。

她一时吃痛,当即半截身子都震麻了,立即松了手。

如此混乱间,南城兵马司的人也已经赶到了。见一群人围在宝斋闹事,吏目迈步往前询问:“何人敢在此滋事?”

众人瞬间息了声,无人回答他,唯有宋南枝上前道:“有人在此行凶杀人。”

那吏目以为听错了,可一见后头的纪护野捂着流血的手臂出来,也是吓了一跳,赶忙上前行礼:“詹事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何人敢行凶?”

纪护野看了一眼宋南枝,书生儒气很快掩了方才的愤然,轻喘了一口气:“无人,只是不小心罢了。”

纵然他也恨不得将丁冉这个女人送去衙门,可两人到底还有婚约,若将今日之事闹大,两家都得获罪不说,还会将宋南枝牵连了。

丁冉半边身子都痛麻着,瘫坐在地上一时起不来,气焰一过,按她惯用的招数已经开始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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