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2)
番外
苏沐瑶有时候觉得,杨树从苗疆带回来的解药有问题。
温衍明明这几日身子已然大好,怎么还需要灵火上仙所说的那个,用精血为媒过度到她身上的那个法子呢?
只是略有不同的是,现在的她无需再服用火蛇散,便可为温衍解毒。
温衍的身上,现在到底还有没有毒呢?
如果没有毒,那他与自己这般鱼水纠缠,莫不是……
正这么想着,温衍却在她胸口的缠绵中,吻向了她的唇瓣。他迷离的眼神中,有着最幽深的渴望,这渴望就像是无尽的缠绵大海,一番劲头猛浪,苏沐瑶那悠悠的思绪一下子被最深处的巨龙呼啸给拉扯,在她震颤的惊呼中,似是快要溺毙在温衍的怀里。
这几日都是如此,浑身散了架似的沉沉睡去,却又在温衍温暖的胸口幽幽醒来。
但今儿醒来时,身侧却没有人。
苏沐瑶顿时清醒,温衍人呢?
他这几日身子刚刚恢复,太医说是不可劳心伤神,到处乱跑的。
刚披衣及履,双腿和腰腹之间的酸痛顿时惊得她扶住了床边,缓慢走向一旁的梳妆台,却在铜镜里发现,自己的脖颈到胸前,大片大片的吻痕。
苏沐瑶的脸颊顿时一阵滚烫,敞开小衣,去看胸口那道浅白色的痕迹,痕迹尚在。
就像是温衍的胸前一般,没有消失。
苏沐瑶擡手摸了摸,想着前世的种种,想着今生的一切,她不由得笑了。
许是听见寝殿里传来了动静,外面响起了春雪的声音:“太子妃娘娘,您醒了吗?”
“嗯,可以进来了。”苏沐瑶穿好衣衫,缓缓地开始梳妆了起来。见春雪端着温水进来为自己洗漱,她直接问:“太子殿下人呢?”
“哦,一个时辰前他就出去了。”
“他身子还没好透,江平怎么也不拦着点儿?”
“今儿可是审判尤澈的大事儿,想来太子殿下也是睡不安稳的。”
苏沐瑶一怔:“今天就是审判日?!不是昨儿才活捉他的吗?”
“嗯,早上太子殿下出去的时候说,这等罪孽不可留着。”春雪一边在妆奁里挑选好看的脂粉,一边道:“对了,殿下还说了,让你巳时初刻去一趟太和殿,今儿三司会审就在那里进行。”
苏沐瑶本以为这般仓促进行三司会审,会不会太过草率,或者准备不充分,谁曾想,等她到了太和殿的丹墀那儿,却被眼前乌泱泱的朝官和兵将们给震惊了。
所有人都到齐了。
就连这段时日龙体欠安,已然无法言语的皇上,都被太监总管王兴德推着素舆来到了太和殿的正前方。
而罪犯尤澈,此时此刻正五花大绑,被几个兵将摁押着,跪拜在太和殿丹墀的正中央。苏沐瑶定睛一望,却见摁押尤澈的,正是萧鼓将军他们几个。
苏沐瑶放下心来,她跟春雪沿着玉石路向前走去,透过戒备森严的禁军们,她看到温衍正身着明黄色五龙锦袍,站在太和殿的正前方。
他一如记忆中的他一般,玉树临风,清朗俊逸,虽然气色依旧没有恢复大好,身子因火蛇散的原因还略显单薄,但在苏沐瑶的眼里瞧来,却是欢喜极了。
嗯,他终于恢复康健了。
“太子妃娘娘!”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江平。
江平急忙奔来,兴奋地道:“您来的正是时候!前边儿刚审判完尤澈起兵叛乱的罪行,马上就要到塔城火案了!太子殿下让我领你过去。”
“好。”苏沐瑶点了点头,抱紧了怀里的漆木盒子,她担忧地问:“叛军这事儿,尤澈认罪了吗?”
“他不得不认啊!”江平一边走,一边道:“这人的嘴巴就跟咱们手里的刀剑一般硬,非要说他是无辜的。真是好一顿严刑拷打也没让他认罪。”
苏沐瑶心头一颤,忙问:“那后来是怎么认的?”
“当然是咱们的杜予添大将军啊!”江平激动地道:“这尤澈,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杜予添依然是太子殿下的人吧?哈哈哈……”
“甭说尤澈了,就连我都没想到。”苏沐瑶略有些后怕道:“昨儿夜里,我听太子殿下说杜予添为了让尤澈罪加一等,愿意以身涉险,充当叛军怂恿尤澈作乱时,我真真是吓了一大跳。”
“嘿嘿,太子妃娘娘您吓什么?”江平偏过头来去瞧她:“这是先前太子殿下在病中时,跟杜予添将军设下的一局。他两人早就计划好了,要将尤澈以及军中有叛贼之心的人一网打尽的。”
“殿下他,还真是铤而走险啊!”苏沐瑶看着就在前方三十几步远的温衍侧影,不住地感叹道。
“不怕的,娘娘。杜予添将军是天底下最赤胆忠心之人,又是太子殿下的挚友。任何人有叛贼之心,将军他也不会有的。”
正说着,他们已经来到太和殿的正前方。
温衍本是在厉声斥责尤澈的种种罪孽,却在此时,面色一松,走下玉阶,亲自牵着苏沐瑶,将她领了上去。
他看着她的双眸是赤裸裸的温柔,和残留昨儿夜里的激荡,苏沐瑶心头一凛,还不待说什么,温衍的手依然抚上了她的细腰:“瑶儿就是深得我心,不早不晚,来得刚刚好。”
“你身子呢?有没有哪里不适?”苏沐瑶现在只关心这个。
“没有。看到尤澈这副模样,我好得很呢!”说罢,温衍忽而转身面向正前方的丹墀,冲着一旁的禁军道:“把那十六个人证带上来!”
正当所有朝臣们全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时,这十六个人证开始一一诉说当年遇到的情况——
“当年就是尤澈拿着杜弦将军的印信,带着一大批辎重车从我守卫的城镇前往塔城的。”
“那批辎重车里有问题,我们军营里有个人不小心把箱子搬得重了些,结果就被杜弦大将军好一顿猛踢。”
“因为是杜弦将军的印信作保,我们没有查看那批辎重车。”
“辎重车是从离河走水路的。”
“尤澈虽然拿着杜弦的印信,但他当时说自己的名字时,明明是叫杨树的。后来他升任兵部尚书时,我还以为是长得相似的人呢!”
……
人证聚在,漆木盒子里的物证呈上。
许是刚才叛军之罪在先,面对塔城火案的事儿,尤澈竟然没有挣扎了。
他笑了。
苏沐瑶心头一沉,冷冷地看着他那诡异到恐怖的笑,生怕出现半点儿的纰漏。
却见尤澈的眉眼一擡,冲着站在太和殿正前方的苏沐瑶,大声地道:“这确实是我做的。”
“因为我想让她死!
“我想让苏沐瑶的一家全都死掉!
“我恨苏沐瑶!但我最恨的,是她爹,苏应在!!!
“若非苏应在当年拒绝我娘,我娘就不会甘愿在尤家伏低做小!
“若非我娘当年倾心苏应在,他怎么可能在武夷一战大获全胜?!
“我娘当时就是心软,本以为弃械投降可以换来一段良缘,谁曾想,那苏应在直接反水,乘我们放松警惕,把我们武夷所有的百姓打得七零八落。我们杨家火炮就此没落!
“可就算如此,我娘还念着他的好t。可他呢?看都不看我娘一眼,就连我娘到了京师城,临终之前托人托信去求他,他也不曾来相救半分!
“若非苏应在,我娘不会那么早死!若非苏应在,我本可以过得衣食无忧,我本可以拥有最正常的父爱母爱。
“都是因为他!我什么都没有!我从小到大在尤家受尽了白眼,没有人喜欢我,没有人关心我!我不得不努力读书,我不得不卯足了劲儿地往上爬!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尤澈,不是什么好惹的!
“我更要让苏应在知道,抛弃了我娘,是他最大的罪孽!他让我娘死,我就让他全家亡!!!”
苏沐瑶大震,这段事宜,是她从不知晓的。若非温衍这会儿揽着她腰,她真觉得自己快要跌倒。
倒是温衍,他的声音极其平静地说:“所以,你想方设法接近杜弦将军,拜他为先生,并利用苏应在,杜弦,和父皇的关系,从中作梗,制造毁灭计划,对不对?!”
尤澈冷笑一声:“不错!所有的塔城计划全是我一手操办的,包括塔城大火里所用到的一切火炮,以及引爆全城大火的五福火,也都是我亲手操办的。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全城百姓都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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