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1/2)
第66章
卫歧进门前犹疑了一瞬,手指撑在门扉上顿住了。里面静得一丝声响都没有,难道她是睡着了?
他推开门,午后的日头斜斜地透过窗牖。她坐在美人榻上,捧着一册书卷,整个人仿佛半融在温和日光中。
见他归来了,嘉卉动都没有动一下。卫歧不知她是否还在恼怒,合上门后走到了窗边。
嘉卉没有擡眼,兀自翻了一页。她本来心思就不在看书,是以眼睛虽还凝在书卷上,手指却不由颤了颤。
卫歧立了片刻,一言不发。见她又翻了一页,才把书从她的手里抽走,说道:“日头下看书不好。”
拿到手了才发现,她不过就翻了四五页,还有两页是他回来后才翻的。
她淡淡道:“还我。”
“还你做甚?你反正也不看,”卫歧在她身边坐下,“我回来了。”
“看到了。”嘉卉仍是伸手夺回了书,她犹豫了一刹那,没有继续装作看书,放到了手边。
卫歧摊开自己的右手,放在她的面前。嘉卉不想搭理他。正想推开,却看到他手指上有淡淡的勒痕。她错愕地握住他的手,问道:“这是怎么了?”
在江南王府究竟发生了什么?嘉卉心下一沉,擡眼看着他略含醉意的面容。
“没什么,”卫歧神色轻松道,“不过是听江南王的下属说了个故事。。”
嘉卉疑惑地挑眉,问道:“什么故事?”
卫歧将吴镇将说的故事简略说了一会儿,见她只是若有所思面上并没有怒意,又把江南王妃那几句问话复述了一回。
江南王让人说这个的意思真是昭然若揭,显然是暗示卫歧不要多管闲事,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赔上自己的一生。至于江南王妃所问,不过是想打听她究竟是何人。
嘉卉紧绷着脸,又问:“那你的手是怎么弄的?”
暖黄光照下,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嘉卉察觉到卫歧的视线,别过了脸,心道这眼神果真是有些吃醉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有胆子在江南王的宴会上饮酒的。
“江南王让我射箭。”
“什么?”嘉卉匪夷所思,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
四月了办春日宴本就不合乎常理,寻常宴会上都是鼓乐歌舞,饮酒作乐,哪有让人宴上射箭的?嘉卉打量卫歧,怀疑他是不是真的醉了。
“这话要从他知道我有颐园说起了。”卫歧轻笑,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嘉卉惊疑地看着他,脱口而出道:“你喝醉了。”
“我没有。”他否认了,面上带着一丝得意。
她蹙起眉头,毫不怀疑他内心实际是在仰头大笑,催促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卫歧长臂一伸,揽过她的肩头,将在宴会上的事毫无隐瞒地说完了。
嘉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拧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她问道:“江南王竟然没有这么追究你吗?他居然就这么让你坐下来继续宴会,还就这么放你走了?”
他笑道:“是啊。”
坐下后,宴会上没一会儿就仍是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仿佛从来没有过任何不愉快的插曲。他既然敢当着江南王的面羞辱他儿子,也预备着他会突然发难。
然而梁衡一句话都没有再和他多说,直到告辞时才轻飘飘说了句“改日再会”。
二人心知肚明,改日绝不可能再是客套的宴会上。
“你觉得这很好笑吗?”嘉卉直直地看向他。
“你若在场看到他的丑态就好了。”卫歧轻快道。
嘉卉抿了抿唇,猛然擡起手已经举到自己耳边,又咬着牙收回了。
卫歧把脸凑过来,握住了嘉卉的手在他脸上摩挲,不解问道:“你怎么了?”
他不明白,为何她方才都没有生气,听他说了这段后眼睛里都含着怒火。
她收回自己的手,深吸了一口气。
“我是很想打你,”嘉卉道,“但我现在动手,倒显得我是为了梁少州。”
闻言,他笑了笑,道:“我可不是因为吃醋才故意朝他射去的。”
“那是为何?”
卫歧收起笑意,道:“他去他亲爹面前告状诉苦,是完全没有想过他爹如果找到你你会如何的。嘉卉,此人对你绝不是真心。”
她瞪他一眼,道:“我管他什么心思,到底谁在乎他了?但你呢,你是生怕梁衡不盯上你吗?这次他是请了不少宾客,或许又看在了镇国公府的面上没有对你动手。但假使他当场发作了呢?”
“你是不是想让我因你内疚一辈子?”
嘉卉一字一句说完,看着他发愣的脸,失望地想起身,被他死死搂住。嘉卉拼命挣扎,在他怀中拳打脚踢。
她实在是气极了,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招呼。卫歧只是一对铁臂搂着她,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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