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1/2）
八十四
“你真在问他们这个？”顾屹震愕。
“我骗你做什么。”甘欣道,“不过看起来你也知道，不如你直接同我说吧？也省得我再到处寻人问了。”
顾屹：“……”
顾屹扭开头：“不知道。”
做什么爹娘，不可能的。
莫说他压根都没来得及对甘欣做些什么,就算真哄到了手……
他们一人一蛇,能养出下一代就有鬼了。
若是真有那一天,他不如守在素髅花旁,等着啥时候它孵出一只兔子精来，就领给甘欣玩……不是，当孩子养。
素髅花生出的天命者,灵力高又聪明,带起来省心，本体还讨甘欣喜欢，可比养个人族的小孩省心省力多了，还不用甘欣自己生。
她那豆芽似的身体，若是顶了个圆滚滚的肚皮,恐怕腰都能被折断。
顾屹设想得十分美好。
可原本正帮着顾屹擦桌上水渍的甘欣,手突然放到桌子底下悄悄掐了顾屹一下：“怎么你也躲躲闪闪的，讲不明白话。你们一个个都怎么回事呀，我今天非弄清楚不可。”
顾屹正想再搪塞点什么,就听二人案几前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紧接着有无数活跃的星源被炸射开来。
除了能看到星源轨迹的顾屹很快反应过来挥出屏障将其挡住，其余周边的弟子都被波及得十分狼狈，身上要不晕开一滩土星源印上的污泥,要不被火星源燎得烫破衣袍。
今日上的是炼丹课，先生教的是一味化寒丹的制法。弟子们上午取材捣药,下午在每个人案几上的微缩炉|鼎里炼制成丹，要考验的便是大家对灵植相生相克属性的了解,以及催动炉火星源的控制力。
顾屹在午休前便已经完成了所有步骤，将丹药装瓶上交，得到了先生满意的评价后，便开始做自己的事情——看书打坐，完成前两日课程留下的作业，顺便关注着甘欣和门内各个弟子传递纸条疯狂说小话的举动。
他这边闲得发慌，可周围的学生们忙得那是不可开交，毕竟大部分门派前来的弟子都是金丹以下的修士，对灵力的把控程度本就不佳，应对本门派的心法还说得过去，对于其他门派的知识体系知晓了了，短时间内要想做好实属不易。
所以一直到了这个时辰，才陆陆续续有弟子开始进行往炉子里添加材料的步骤。
顾屹和甘欣前方坐着的那名水灵根弟子岁数虽然大些，可是入修道之门的时间偏晚，做什么事情悟性都差了别人一截，进度就格外缓慢。
好不容易催动着炉子运作起来，可他气脉不畅，灵力输送得断断续续的，炉火虽然持续性地在燃着，可气力格外微弱，宛若风中之烛，随时随地都会熄灭。
可炼丹这事万不可中途受阻，否则前功尽弃，因此那弟子屏气凝神，点了炉火便一刻都不敢放松。
但顾屹被甘欣呛了一下，思绪散了个七零八落，一时就没控制好周遭星源外泄。
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动静，灵山上遍地都是活跃的星源，随时都上演着聚散离合的形态。可顾屹这里的细微变化，对于前方弟子的炉|鼎气脉而言都是致命的打击。
那波动的灵力将本就岌岌可危的炉火吹得近乎没了形，前桌的弟子也顾不上什么细水长流，猛地催动星源往前一送，炉火是短暂地续上了，可这远远超出了那弟子能对灵力的把控程度，急得脸涨得通红。
于是没过须臾，在他颤颤巍巍的操控下，炉|鼎就这样炸了开来。
努力一天的成果被毁，男子恼羞成怒，扫视周遭一圈，最后视线停留在完好无损的顾屹和甘欣二人身上，哭嚎道：“这边水系灵根的就你一人，我肯定是受你影响的！”
甘欣：“你这人……”
顾屹眼疾手快摁下了他，对走过来清理“战场”的先生道：“是我的问题，我愿去后堂受罚。”
甘欣：？
她还担心顾屹会对这莫名扣上的罪名感到生气，怎么连先生都还没做决断呢，他就干脆认了下来。
不仅如此，还起身帮着收拾残局，转眼就走出了课堂。他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
不对，她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师兄师姐们避而不谈的问题呢，难不成顾屹是为了躲她才……？
甘欣求知欲更加旺盛了。
课后又磨了好久，邱寻枝实在拗不过她，终于松口道：“满满去问你五师姐吧，她对这个可能了解得……比我们多些。”
甘欣觉得邱寻枝在诓她，一样都不曾有过道侣，为什么说五师姐就比其他人懂得多些？
但顾屹被罚去抄书了，甘欣闲着也无事，就将信将疑地蹭到石涧身边。
也不知道石涧今日有什么心事，整天都魂不守舍的。上午课堂里甘欣给她递过一次纸条，可传回来的时候上面留着的是虞厉的虎爬字印。甘欣还以为是虞厉抢着要回她话，可现在看来，也许是石涧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顾不上把心分到到她这里，才给了虞厉把他那鬼画符拿出来现眼的机会。
甘欣面对面和石涧说了来由，石涧也没像别人似的给出什么欲言又止的夸张反应，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就让甘欣跟她一起回去细说。
五师姐果真有过人之处呀。甘欣瞪大了眼睛，为困扰一整日的疑惑即将被解开而感到很是兴奋，可路上见石涧反常得兴致恹恹，甘欣便也十分体贴地没多说话，安静地跟在石涧身后。
直到走进院子里，石涧对甘欣说：“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睡了，你回自己窝里吧。”
甘欣：“啊？什么窝？”
石涧吓了一跳：“满满？你怎么在这里！”
她愣了会儿神，才想起来方才是自己在学堂里让甘欣与她一起回来的，说：“抱歉啊，我习惯性以为跟在身后的是虞厉来着……他去哪儿了？”
“和干糕约了切磋，要晚些才回来，他走前与师姐你说过的呀，你还让他别耽搁太久呢。”甘欣有些担忧道，“五师姐，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怎么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虽说与他们这几个人的跳脱比起来，石涧和他们待在一处总归是最安静的那个，但每回听他们谈话的时候总归很认真，今日这样前脚回答完，后脚立刻忘了个干净的情况，实在是太过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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