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烟州魔域（2/2）

“这不行。”他开口，声音哑得自己都觉有些可怕。

“为什么不行？”季棠茫然不解，“不是要解毒吗？”

闻承霁顺着背后所贴靠的墙壁滑落下去，靠坐在墙边，以此暂缓身体的状况。

他的手搭在膝上，额头压住小臂，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才好似从方才溺亡的感受中脱离出来。

又缓了片刻，感觉理智找回了些许，闻承霁才微微擡头，看向眼前的少女。

“你不用为我解毒。”他摇头道。

“但是你看起来很难受。”季棠说。

这话让闻承霁哑了一瞬：“我可以撑过去......”

“我虽然不知道五欲散是什么东西，但这一类的药物，强撑着会对身体有损伤吧。”

季棠说，“如果有办法解掉，为什么要强撑着忍受创伤？”

她说得字句清晰，有理有据，竟让闻承霁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青年擡头，看着眼前的少女。

她一身墨黑色衣衫，在照明珠的柔光之中面容仿佛被笼上一层薄纱，让人忍不住想要将纱撕扯开来，更清晰的去看纱后的那双眼眸。

看看那双惯来漆黑颜色的眸子里，究竟在表达什么。

她说帮他解毒，他心中其实是有窃喜。

她凑上来亲吻他，他亦存了私心，想要顺势接受。

虽然从未向这方面想过，但不可否认，对于眼前这个姑娘，他的心中是有着这样卑劣想法的。

因为他很早便意识到，自己对于她，有着与常人不同的别样情愫。

然而季棠对他呢？

她也喜欢他吗？

应该没到那种程度吧。

从始至终，她对于他，从未有明显的表露过与“喜欢”相关的行为。

甚至于说，横栏在他与她之间的那堵墙，都还没有消弭。

又从何谈起的喜欢？

若是不喜欢，那么这样的亲上来，说要给他解毒......又算是什么呢？

闻承霁不知道。

而季棠自己，看起来也像是没有答案。

既然没有答案，那是不是意味着，如果和她一起被关在这里的不是他，而是别的什么人......

她也会，如当下一般吗？

闻承霁紧紧的攥着手掌，感受到指甲刺进肉里，所带来的清晰疼痛。

这样的疼痛，能让他大脑保持住为数不多的理智。

然而季棠却好似刻意要打破这理智一般。

她半跪在闻承霁身边，擡手要去解他的衣襟。

这动作让闻承霁狠狠打了个哆嗦，几乎是慌乱的去抓她的手腕：

“季棠！”

被暂时制住的少女微微歪头，面露茫然：“所以为什么不行呢？”

闻承霁面上不受控制的蒙上一层潮红，然而咬牙切齿的羞愤更盖过这潮红。

“这是，互相喜欢的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情。”

他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将话说出口，齿缝之间险些再度咬了舌头。

“所以呢。”季棠歪头。

“所以你不必为了给我解毒而......”

话没有说完，眼前的少女便再度压了上来，唇舌在他口中鲜明的走过一遭，才离开，擦了一下嘴角，询问道：“而怎么样？”

委屈自己......

但是这四个字闻承霁几乎已经说不出来了。

他有些呆怔的望着眼前少女，大脑不受控制的思考她这一番动作所表达的意思。

然而还不待他思考明白，对面石墙便发出轰隆隆的震动声响。

两人动作皆是停顿，季棠更是向后转身，目光向着响动发出的地方看过去。

两道贴合在一起的青灰色石板分开，光线自外落入，即便颜色暖黄却也仍旧刺目，昏昏的勾勒出站立在石板之后的高大人影。

那似乎是个一身墨黑色衣衫的青年，身长玉立，衣襟翩然。只是背着光线，他的面容模糊不清。

闻承霁思绪微晃，大脑在此刻停滞了一瞬，便看见半跪在他身边的少女转身，望着那青年。

停顿了不知多久，喃喃的开口，唤了一声：“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