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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百川尽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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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安思危,未雨绸缪。

是......这样吧?

季棠的手微微有几分发颤。

其实在最初,从段玉娘口中知晓这个预言之后,她便不受控制的往这个方向思考过。但是这个想法太过可怕,又没有证据,便没敢向下深想。

可是今夜在百问川源头之处所看到的景象,让她不得不重拾起这个猜测:

百问川位于明剑宗内,是供宗门弟子落悬命灯,定下魂火的地方。若百问川有异动,现出预言景象,明剑宗怎可能不知晓。

千年屹立,三宗之一,肩负重任......

季棠微微擡头,隔着一层灰蒙的云雾,望向长明山诸峰中最高的一座。

知晓了这个预言的明剑宗,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季棠不知道。

她只知道,所谓预言,是未曾发生,是虚无缥缈,是无根无据之事。

她不相信预言。

她只相信自己双目所见,双耳所听,相信自己所感受,所知晓的,相信有凭据而生的事实。

就算百问川尽头的预言中出现她的身影,未曾发生之事,与她又有什么干系?

她没有做过。

她甚至连三鬼之阵是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青桑山上那个雨夜,熊熊燃起的大火,季家三百二十七条性命的死去,是切切实实发生了的。

就像钉入木楔的钉子,即便拔出来,也会留下深刻的孔洞。

害了季家的人......才是真正的该死之人!

季棠低着头,紧紧握着手中的青苍木剑。

她的手指太过用力,指甲因此而深深陷入掌心之中,带来微薄的,让人清醒和冷静的疼痛。

一颗深红色的血珠顺着她指缝,缓缓的向下流淌,滚过被打磨得光滑的木剑表面。

从剑尖处没入脚下潮湿黏腻的泥土之中。

·

季棠回到弟子住舍的时候,头顶的雨淅淅沥沥,已经接近停了。

天边微蒙,灰白如雾,好似她从青桑山上离开的那一夜,黯淡而无光彩。

季棠没有多看,只是快步向着住舍的方向走去。

然而住舍处却不似她所想的那般寂静,而是不断有人声传来。

熟悉的,有几分尖锐的女声落入季棠耳中:“哭哭哭,就知道哭,说你是个小脓包,你还真不遑多让,哭了一晚上也不嫌累!”

季棠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瞬。

这个声音她很久没有听到过了,可是这声音实在太有辨识度,骤一入耳,便能够精准的辨识出声音的主人——是唐曼银。

“快说!你那个丑八怪室友到哪儿去了!”

然后是虞思磕磕巴巴,带了三分哭腔的声音:“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唐曼银却不信,冷冷笑道:“你们两个人整天形影不离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去向?要么老老实实告诉我她的去向,要么你替她去戒律堂受刑!”

戒律堂?

受刑?

季棠愣了一瞬,没有反应过来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住舍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快速向前走了两步,目光远远地望过去,便看见唐曼银站在她和虞思住舍的院子里。少女一身蓝白色外门弟子服,背对着院门的方向,左手中正抛着一块玄黑色令牌。

在她身后,院子里,还站了一名身穿梨黄色衣衫,身形高大的青年,额头束着二指宽的额带,看装束是内门器堂弟子。

季棠微微拧眉。

关于唐曼银,自从上次百问川落水之后,虞思和季棠与她便再没有过交集。

怎么偏偏是今日。

她快步向着住舍的方向走去,赶在唐曼银对虞思再度发难之前出声:“我在这里。”

身后骤然有人出声,唐曼银一怔,随即转过身来,看到手中握着一把木剑,衣衫和头发都被雨水浇透,湿漉漉黏在身上的季棠。

像是从什么水坑里爬出来一样,狼狈极了。

唐曼银将季棠上下打量了一番,冷笑嘲讽道,“果然是个废物,连用灵气驱逐水汽,烘干衣物都做不到。这幅狼狈模样,是去哪儿了?”

季棠没有搭理她的话茬,径直道:“你寻我是要做什么?”

“当然是有事要询问你。”

唐曼银微微扬起下巴,将玄黑色的令牌捏在手中,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季棠的面前。

“玄色藏书阁准入令牌只有内门弟子才能持有,却从你的住舍中搜出来......李尚木,你怎么解释?”

季棠看了一眼唐曼银手中的玄黑色令牌,令牌的“令”字上有着一道小小的豁口,是和其他尖锐物品放在一起磨损出的痕迹。

......

是闻承霁给她的那一块。

季棠没有回答,而是问:“搜查我们的住舍,谁给你的权力。”

“自然是戒律堂。”唐曼银眯着眼睛,意味不明的说,“窃用内门弟子准入令牌,可是很严重的事情,要进戒律堂受刑的。”

季棠目光落在唐曼银手中,没有出声。

唐曼银冷哼一声:“行了,反正你也没什么可狡辩的,人赃俱获,走吧。”

说着,她伸手过来,就要来抓季棠。

但是季棠在进入院子之前,便捏了一把灵气丹在手中。此刻见唐曼银探手过来,身形瞬闪,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藏书阁准入令牌,擡剑扫在她的腰腹之处。

剑气凌厉干脆,唐曼银防备不及,一下子被向后击飞出去。

然而一直站立在唐曼银身后,较她高出一整个头,站在那里仿佛隐匿了一般,没什么存在感的青年却在此刻骤然出手,一把将她抓住捞回来。

然后擡手,腕上机关袖箭“咻”的一声,向季棠的眼睛射来。

季棠迅速以青苍木剑去挡,但那箭矢似乎裹着锋锐的灵力,两道力量相撞,木剑不敌玄铁,应声而断,只剩半截。

季棠望着手中的剑,神色明显怔愣了一瞬,却很快反应过来,没有半分迟疑,再度向着青年的方向攻去。

但那青年却只是面色发冷的擡手,将一个巴掌大小的法器抛入半空之中。

那法器如千瓣莲花般绽开,于季棠的头顶旋转,结成一个将人整个笼罩在内的阵法,将她镇在原地,半分也动弹不得。

另一边,唐曼银抓着青年的衣袖,勉强在地面上站稳,表情因为腹部的疼痛而显出几分狰狞。

“宗门可是禁止弟子私斗!”她几乎是愤声道,“李尚木,你不光偷东西,竟然还对我出手!”

她从青年身边跑到季棠被定住的位置,恨不得一脚踢在季棠的身上。

但是将季棠镇住的法器结成的阵法似乎有着一道实体的透明边界,唐曼银一脚踢上去,只得了个实实在在的疼痛。

她当即掉头,看向那操纵千瓣莲花的青年:“堂兄!你都看到了,人赃并获,我可没有骗你!”

青年沉默了一瞬,擡步向着季棠所在的位置走过来。

季棠拼命想要调动体内灵气的运转,可是那法器却如定身诀一般,压制着她,别说身体,就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方才通过捏碎灵气丹带来的灵力已经消耗一空,此刻被定住,也没有办法再捏碎新的灵气丹补充灵力。

季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梨黄色衣衫的青年将她手中刚刚夺回来的藏书阁令牌取走,目光将她打量一番,话语缓缓声道:“在下内门器堂唐衍,亦是戒律堂执法弟子,这位师妹......还请跟我往戒律堂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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