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1/2)
女尊
“......”
太医们听懂了福太贵君的潜台词,却不确定秘药是否来自青州。
毕竟一开始,她们可是连假孕都没诊断出来!
因此,太医们不敢打马虎眼,直言无法确定。
福太贵君面上没说什么,却没坐多久就走了,甚至喊了女帝一同去合华宫看望原侧君。
荣臻宫再度安静下来。
看着榻上神情恍惚的主子,宫侍们面面相觑,碍于太医尚在,也没说什么有的没的。
可心底,都有了一杆秤。
这荣臻宫.....恐怕不会再名副其实了。
夏粉无疑属于着急的那一拨人。
他知道,流产后主子失了最大的筹码,能利用的只有陛下和福太贵君的怜惜。
爆出假孕一事便很不妥当,即便并不知情,严重了说主子也是犯了欺君之罪。
况且,瞧福太贵君的意思,分明是怀疑主子使了苦肉计!
为的便是借着流产一事,拉沈青植下水。好叫体弱的原侧君惊惧之下失去那个真正的孩子。
听起来的确有理有据,可作为身边人,夏粉知道主子没有那个脑子!
若这口锅被扣严实了,那么荣臻宫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可他们当下人的,急也没用。为今之计只有期盼主子快些好起来,亲自去挽回陛下才行。
*
辛言忱次日便得知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流产、假孕、秘药,一桩桩一件件,便可窥见背后之人手段之阴险。
辛言忱尚且来不及替裘荀生感到惋惜,他只庆幸自己暂时瞒住了怀孕一事,后面的路,也得仔细再仔细些。总归幕后那人,不是此刻的他能对付得了的。
安排好一切后,下午他还是抽空去了荣臻宫一趟。
荣臻宫拒了所有侍君们的探访,唯独放了他进来,而辛言忱也并未辜负众人期盼,在他的缓声安抚下,没两天裘荀生的神志便恢复如常。
这期间,福太贵君一次没来,女帝倒是来了几次。奇怪的是,以往对女帝黏糊的裘荀生这次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似乎在他心中辛言忱这位好友的分量竟比自己妻主还重——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辛言忱猜测,裘荀生是在逃避。
他大概是觉得羞愧,羞愧于没有保住孩子,羞愧于怀了个假孕,让妻主白高兴一场。
裘荀生之后与他的谈话果然印证了这一点。
他刻意忽略了其他,只一心想要报仇,关于人选,心底也有了猜测。
“这次的事,必定是那盛怀景算计于我!”
辛言忱皱眉,很不理解:“若非君后发现蹊跷,你必定会与原美人对上,他又怎会是幕后凶手?”
裘荀生却信誓旦旦:“他自己貌丑,便一贯装得贤德,我早就担心他会对我下手,只是没想到他的手段那么肮脏!”
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想到那个“孩子”,憋住眼泪,他恨声道:“那原侧君也不是个好的!我的孩子没了,他的孩子倒是好好儿的!定是被他妨了!”
辛言忱确定了,裘荀生的精神不正常。他满心都是报复,真凶是谁不重要,可君后有着正君的身份、原侧君有孩子,那么他们便是裘荀生认定的“凶手”。
然后报复他们。
可不论是不是真凶,就算是,这两位又岂是那么好下手的?
辛言忱劝了劝未果,便也作罢。
坦白来说,照着裘荀生此刻的精神状态,他很担心被对方知道自己有孕后,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那么还是远着些吧。
辛言忱冷静地想着。
*
似乎是有了目标,裘荀生整个人又焕发了生机,仇恨像是一阵风,吹过他这堆死灰,又迸出了未烬的火星。
他也终于能够坦然面对女帝。
假孕秘药的来处没有进展,裘荀生尚且是受害者,加上他因着这次“流产”身子被损害,加上有意为之,很快便复了宠。
当然,还是没法对付君后与原侧君的。盛怀景那儿女帝初一十五准时去,本就是没多少恩宠的人。原侧君那边,因着身孕,裘荀生想截胡也截胡不了,否则福太贵君第一个就得发作。
转眼便过去了两月,元旦在即。
这期间后宫发生了些不多不少的事。
当初第一次选秀同批次入宫的,除了侍君外,还有几位被封为了九品小侍,简单来说就是侍君预备役。
几个小侍在宫中存在感极弱,连绿头牌都没资格挂,日子过得和宫侍没差别。
可两月即将过去时,一位姓路的小侍竟得了陛下青眼,成功侍寝,被晋为了八品才人。
位份虽不高,可竟是连着侍寝了七日!可见陛下恩宠。
后宫本就盼着怀孕的侍君们简直看红了眼。
这事儿本与辛言忱无关,他既有孕在身,当然还是减少行.房次数的好。陛下翻谁牌子,他都是不急的。
可不知怎的,有人发现那路小侍、不,路才人与臻侧君长得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眉眼,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除此以外,路才人和当初才入宫的裘荀生的性子也有点像。只是比起乡野出身的裘荀生,路才人要更加张扬一些。
当初两人相识,便是女帝去荣臻宫的途中,遇见了被欺负的路才人,他尚且自顾不暇,却主动站在同伴身前,丝毫不惧。
这性子,说好听点算是少年意气。可在后宫众人眼中,分明是跋扈、不懂规矩。
这样的路才人,却入.了陛下的眼,一连侍寝七日。七日后,又变成了路贵人。
其余侍君坐不住了。
很快闲话便传了出来。都说,路贵人是臻侧君的替身呢。
这是要让裘荀生当出头椽子的意思。
可他心底本就记恨着君后与原侧君,自然也不会傻到又对上这位陛下新宠,因此只是频频来找辛言忱抱怨。
辛言忱有孕在身,情绪本就反复,却又只能耐着性子,安慰着明面上流过产、情绪脆弱的好友。
几日下来,耳边全是陛下对那路贵人有多好、有多特殊.......辛言忱也是个普通孕夫,在外行迹便漏了几分,性子暴躁许多。
旁人并未在意,都盯着那路贵人呢。唯独许渝贞,记在了心上。
*
“嗜酸、暴躁、懒怠不爱出门......”
承渝宫内,许渝贞跪在蒲团上,一边敲着木鱼,一边念叨着什么,若有所思。
半晌,竟是笑了出来。
“我当那林侧君有几分本事呢,竟叫这最大的鱼儿从网里逃了出去。”
许渝贞是真的没想到,辛言忱竟怀了孕,还偷偷隐瞒下来。
倒是个聪明人。
与之相对的,看似是个聪明人的林斯玉,明明在宫中多呆了那么久,人脉足够、手段也狠,偏偏被辛言忱骗了过去。
恐怕等林斯玉发现的时候,辛言忱都怀了六七个月了吧?就算真出意外流产了,那个月份的孩子都能活下来了。
想到这儿,许渝贞眉眼间的笑意淡了几分。
流产的孩子,这让他想到了裘荀生,随即便不可避免地想到与裘荀生长得几分相似的路贵人。
都说路贵人是裘荀生的替身,许渝贞却知道,那两人都是另一人的替身罢了。
路贵人只是像了她的心底人,比裘荀生更像。除了模样,就连性格也有三分相似。
坦白说,许渝贞对路贵人仅仅是七品贵人的事感到稀奇。
陛下到底是个克制的人。
可这样克制的人,竟也连宠了路贵人七日。
足以可见那张脸、那性子......或者说,那个人在她心底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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