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2/2)
崔淑妃捏牌的手一僵,玉骨牌砰的跌落下来。她花容失色道:“何时的事?为何本妃没有听到一丝风声?”
谢良妃冷嘲热讽道:“这么说,唯独剩淑妃没见过新人了。”
崔淑妃无心打牌,冲着谢良妃不依不饶道:“良妃,你什么意思?”
颜安如眉头紧蹙,耐着性子道:“淑妃,那个江才人入宫不过几日,你没见过实属正常。本宫,亦是今日方才见过。”
慕娴妃使坏,添油加醋道:“是啊,淑妃,我亦是今日在御花园偶然碰上的。那个江才人,生得花容月貌,也幸亏陛下现如今看不到,不然定被狐媚子勾搭上了。”
谢良妃忍不住为江婉莹说话:“娴妃何出此言,我前日见过江才人,倒是觉得十分温顺乖巧。”
崔淑妃坐不住,猛地起身咋咋呼呼道:“不行,我要到勤政殿去看看。”
颜安如撂下牌,斥道:“淑妃,你要做什么?美人是太后送的,莫非你要去太后那里闹不成?”
崔淑妃一听太后二字,垂头丧气一屁股坐回原位。太后向来不喜她,又怎敢去生事。
崔淑妃不甘心道:“皇后娘娘,那个什么江才人是何出身?”
“出身低微,没什么家世。不然即便是太后选的人,陛下早便将人打发出宫了。”
颜安如这话,崔淑妃几人深信不疑。前朝与后宫牵扯不清,本就是陛下最忌讳之事。
崔淑妃与慕娴妃二人心不在焉,手气极差输了连输好几把。
不知不觉,到了落霞红日。转眼,天欲黑尽。
勤政殿,宫灯通明。
晚膳后,言御医奉召来此。
在偏殿内,给萧景飏请平安脉。
其实今日本不该请,是萧景飏特意召来。为了说话方便,又选在偏殿避开江婉莹。
言御医是太医院的院史,恰逢今日当值。张御医被皇后传召一事,他正好目睹。
言御医慎重回道:“张御医的药方,微臣看过了,皆是温补的药,并无不妥之处。”
萧景飏严肃道:“朕还是不放心,记得每日的汤药,你务必亲自验过确保无忧。”
“陛下,放心,臣命人将药渣都偷偷收了起来。负责熬药的是臣的小徒,绝不会让汤药经过第二手。”
萧景飏满意道:“有你这话,朕便安心了。待会汤药送来了,你亲自再验上一验。”
话音落,郝守信在外通传,太医院的人送药来了。
言御医从偏殿出来,送药的人正是他的徒弟,一个年轻的小太监。
小太监姓侯,长得细皮嫩肉也算清秀。自幼被卖入宫里,因人机灵眼里有活,被言御医看中收做了学徒。平日里,人人都唤他“小猴子”。
言御医过去端起药碗闻了两下,拧着眉细细分辨一番。确认汤药无异,方才舒眉展眼对小猴子笑道:“去吧!”
郝守信在一旁挥了下拂尘,命道:“随我来吧。”
夏尚仪在门外侯着,见人过来接过药碗端了进去。
江婉莹望着褐色的汤药,犹豫再三端了起来。
夏尚仪方才看到言御医查验汤药,便猜到定是陛下的旨意。遂,宽慰道:“江才人,陛下命人验过了,药没问题。”
原来是自己误会萧景飏了,她还以为对方不顾她的死活呢。
江婉莹甜在心头,也不觉汤药苦口一饮而尽。
夏尚仪将空碗送回给小猴子,郝守信扶着萧景飏入了寝殿。
挥退了左右,殿门亦被关上了。
江婉莹过去自然挽住萧景飏的胳膊,问道:“陛下,要沐浴吗?”
萧景飏答非所问:“药苦吗?”
“夏尚仪备了蜜饯,方才吃了两颗。”江婉莹扶着萧景飏往屏风后走。
“甜吗?”
江婉莹被问得莫名其妙,依旧好声好气回道:“回陛下,是甜的。”
“朕,也想吃。”
萧景飏的口吻像极了撒娇,讨糖吃的孩子。
江婉莹虽觉得怪,也不好说什么,笑道:“我这便去取蜜饯。”言随身动,松开萧景飏欲走。
萧景飏陡地抓住她的手腕,坏笑道:“朕说的不是蜜饯。”一把将人扯到身前,顺势将人搂在怀里。
江婉莹吓得脱口道:“陛下,要做什么?”
萧景飏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忍不住逗道:“当然是想尝一尝,究竟有多甜。”
江婉莹后知后觉,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霎时,玉容霞光浑身不自在,磕磕巴巴道:“陛下,不,不要乱来,妾,妾还疼着呢!”
萧景飏腾出一只手,勾起白润的下颚,不由分说覆唇而上。
江婉莹咬紧牙关,腹诽道:“怎么就听不懂话,昨夜才侍寝,今日又要,不是要命嘛,难不成要自己下跪求他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