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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chapter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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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大学放暑假回来,到聆音茶馆里表演过几回。有一回碰巧遇到了许老师,许老师特意等到表演结束,向她要了联系方式,之后两人也一直保持着联系。

到茶馆时将近四点,裴知晚发现入口处多了一个售票点,前面有不少人在排队,其中大多是游客。

茶馆面积不大位置也少,生怕排队晚了没有位置,她情急之下,拉住钟庭屿的手往前走:“快走。”

被拉着的钟庭屿稍作停顿,顺着她的力道迈动长腿,漆黑的眼眸却是看向两人握着的手。

比起他的,她的手小了许多,手指修长匀称,指腹细腻柔软,指尖更是修剪得圆润干净,不过温度却偏低,即使是在夏天也带着点凉意。

匆忙间她仅仅握住他的手指前半部分,因为两人走动的缘故,又松了几分。

眼看就要彻底松开,钟庭屿反客为主,指尖撬开她没怎么用力的指缝,再顺势将自己的手指嵌入,一寸寸磨到底,倏然合拢,与她十指相扣,不留一丝缝隙。

这时刚要走到排队处,裴知晚才松了一口气,忽然感觉手指一紧,垂眸看了眼,然后才反应过来,脸颊开始发烫,说不清是被潮.热的夏风吹的,还是相贴的手心处温度一路向上蔓延导致的。

两人长得好看气质也好,又手牵着手站在一起,看在他人眼里,俨然是一对般配的有情人,一时吸引了不少排队者的目光。

然而没过多久,裴知晚的脸越变越红,倒不是因为众人的注视,也不是因为天气,而是因为身侧男人的手——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男人的手微地收紧,两人肉贴着肉,骨头抵着骨头,唯独他的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摩-挲着那一小片皮肤,力道极轻,好似在把玩。

“把玩”二字一浮现在脑海中,裴知晚顿时觉得自己的思想不健康了。不确定是不是前段时间嘉怡的小黄-漫看多了,现在满脑子的黄-色-废-料。

可是像他这么正经绅士的人,应当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她试着清理掉脑海里的废料,想着他用的力道不大,试探性地收回,却发现很难挣脱,反而牵引着他温热干燥的掌心压向自己手心。

察觉到她手上的动作,他没松手,只是唇角微扬,慢条斯理问:“怎么了?”

裴知晚红着脸摇头:“没事。”

不就是牵手吗?她亲都亲过了,怕什么?

可是,明明只是牵手,为什么让她脸颊越来越热,心里还不停地冒出某种像气泡一样的东西,带着某种轻微的、令人愉悦的爆裂声?

很快排到他们,售票处员工是个六十几岁的阿姨,恰好认识裴知晚。一见到她和钟庭屿牵着手,阿姨顿时笑得格外灿烂:“小阿晚,这是你男朋友?”

裴知晚红着脸打了个招呼,刚想拿手机买票,阿姨直接拿出自己的手机扫了两人的票价:“你上次来帮忙都没收钱,这次难得带男朋友过来,怎么还能让你出钱?算我的。你们快进去。”

裴知晚向她道谢,然后拽住钟庭屿的手往里面走:“快走,不然……”

她话音未落,售票处的阿姨点开群名为「聆音茶馆」的群,喊:“大家注意啦大家注意啦,小阿晚带男朋友过来啦,可俊的一小伙子,和阿晚般配得很呐!”

裴知晚:“……”

钟庭屿:“……”

两人沉默两秒,忽然对视一眼,同时笑了下。

裴知晚心里的不自在消退许多,牵着钟庭屿的手熟练地拐过回廊,边解释说:“许阿婆嗓门会比较大一些,不过人很好,常常会带她自己做的糕点给我吃,她做的乌饭糕大家都很喜欢。”

钟庭屿“恩”了一声,注意到她即将要触碰到斜逸过来的二乔玉兰的枝条,握住她的手稍稍往旁边一带,避开枝条后问她:“你也喜欢吗?”

“喜欢。”裴知晚笑着点头,“你以前吃过吗?”

“没。”

裴知晚刚想说“那下次我带给你吃”,还没说出来,就被一道隐隐的口哨声打断了。

随后,一群年纪大大小小的人从回廊拐角探出头,边看边回头交流。

“许阿婆说得没错,确实很俊哇。”

“阿晚男朋友看起来有点眼熟啊。”

“你看哪个帅哥不眼熟啊?”

“嘘,你们小声点,等下被阿晚和她男朋友发现了。”

裴知晚:……你们还知道要小声点?

她无奈笑了下,走过去略微提高音量提醒:“表演快开始了,大家都聚在这里没事吗?”

光明正大偷听偷看的人震惊,纷纷跳起来:“快走快走,等下该让老板发现了。”说着一群人一哄而散。

裴知晚目送他们离开,微微蹙眉,以钟庭屿的身份,大概没被这么当面闹过,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裴知晚侧首看向他,空着的那只手有些局促地掐着手掌心,还没掐出印子,就被钟庭屿捉住手腕,用食指摩-挲她手腕内侧的皮肤。

“阿晚,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和我说。”他声音近乎是在哄着她,“我们即将结婚,会成为最亲密的人。我希望你能和我说你的想法,希望能分担你的情绪,而不是你自己一个人闷着。”

他说,想和她分担情绪,让她不要一个人闷着。

他上次也说,有需要帮忙就和他说,不要一个人扛着。

在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消化情绪、处理事情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站出来,和她说“不用怕,有他在”。

裴知晚在心里反反复复回想着他的这两句话,胸腔里滋长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感,如潮水般不断翻涌,慢慢没过胸腔,漫上鼻翼,像早春受寒时感冒了的闷涩。

她用力眨了眨眼,把热意逼了下去,故作轻松说:“好,那以后我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和你说,你可不要嫌我烦。”

“不会。”他回应的声音低缓,却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那就说定了,就当这是拉勾了。”裴知晚晃了晃牵着的手,说,“走吧,表演快开始了。”

这一场的评弹表演于下午四点正式开始。

裴知晚和钟庭屿相邻坐着,两人中间的小方桌上还摆了许多茶馆员工们送来的蜜饯和糕点,还有一壶茶和两只白瓷茶盏。

台上在唱《杜十娘》,琵琶声和软糯的腔调相互应和着传入耳朵,茶盏散着浅浅的茶香,包围并浸润着他们。

裴知晚坐在圈椅上捧着茶杯,透过袅袅腾起的雾气看向钟庭屿。

男人面容清绝俊美,皮骨俱佳,线条干净利落,隐隐含着锋锐感,即使是很近的距离下,也非常经得起细看。

还记得他刚接手钟氏不久,曾接受过财经频道的采访。节目播出后不知是谁随手截了一张高糊的视频截图发到网上,许多人转发截图打听是谁,不过扒来扒去,最后也没扒出来。

自那以后,钟庭屿就很少接受采访。这几年一直有媒体杂志、甚至是一些主流媒体向他发去采访邀约,不过很少有成功的。

裴知晚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思绪渐渐飘散开来,想起前不久在茶馆见他,当时哪里敢想,他们的关系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从长辈和晚辈、可能的叔叔和侄媳,变成了谈婚论嫁的对象……

等等,这样想怎么有一种诡异的背德感呢?

裴知晚微微蹙眉,忽然旁边有一只手掌伸过,大拇指轻轻贴住她的眉心,以一种很轻的力道,一点点从她的眉头抚到眉尾。

动作温柔到让人心尖一颤,心头某处极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贴了一下,升起一种奇异又微妙的感觉。

许是这种感觉太过奇妙,也可能是这两天收到的触动累积得太多,又或者是他此刻的温柔太过蛊惑人,又或者是因为刚刚要分担情绪的约定,裴知晚忽然生出一种冲动,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冲动。

她想吻他。

此刻,现在。

可是现在是在评弹馆里,台上有演员,周边有人,她只能忍。

然而这种想法太强烈了,她只能抓住他的手,在他手心里一笔一划写字。

「小叔,对不起,但是我想吻您,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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