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1/2)
番外八
#08
钟晚一向不喜欢‘特种兵’式的旅游,好好的假期,就应该随性一点,慢悠悠晃着玩。
此次度假的主要计划也只有两个,一是去梁序之曾经念书的学院看看,二是拍婚纱照。
英国的冬天天气多变,而且经常刮风。
出门参观的这天,路上风刮得很大,钟晚脖子上的围巾被吹到迎风飘扬,只好把原本垂下来的两段都绕成圈圈,换了个造型。
学校内部的建筑古老又庄严,浅褐色的砖墙,尖尖角的屋顶,像走进了电影里的场景。
作为在这里念过六年书的过期‘土著’,梁序之很自然成为了导游,负责回答游客钟晚的所有问题。
钟晚也如愿去了基督堂学院和博德利图书馆,看到了哈利波特的拍摄场景。
她还拉着梁序之登上圣母玛利亚大学教堂的塔顶,在嗖嗖的寒风中,俯瞰整个牛津镇的风景。
两人在TheCoveredMarket集市里停留的时间最久,钟晚本就喜欢那些造型可爱、色彩丰富的摆件和玩偶,结果这里整个店卖得这些小玩意。
很多款式的玩偶她在代购那里都没见过,往梁序之拎着的购物篮里塞了一只又一只,后来一个篮子都装不下,她又重新拿了一个,给庄伊禾和吴邈邈也各挑了好多礼物。
这天的参观之旅到这也差不多就结束了,因为从集市出来,连随行的保镖手里都拎着购物袋。
回程的路上,钟晚由衷感叹:“有钱真好。”
梁序之垂眼,看着手中购物袋里快要溢出的毛绒玩偶们,淡笑着说:“这些都不贵。”
钟晚刚才坚持自己刷卡付账,理由之一是这样可以增加她购物消费的满足感,理由之二是她买的东西里有好些都是送给朋友的礼物,应该自己付账才有诚意。
于是刚才在柜台前,梁序之就把自己的卡收了回去,没跟她计较这些。
反正现在不管谁刷卡,花得都是夫妻共同财产。
她开心就好。
钟晚瞥他一眼,想到刚才账单上的四位数英镑金额,理直气壮地说:“这么几大袋呢,加起来也不便宜了。”
梁序之笑说,既然她这么喜欢这些,可以在家附近给她开一家精品玩偶店,看成连锁都行,就从英国进货,她什么时候想要,就可以去自己的店里随便拿。
钟晚抿抿嘴,很不赞同这种暴发户做法。
“你知道吗,人就是享受这种来之不易的感觉,‘物以稀为贵’。”她试图举例论证自己的观点:“就比如你现在觉得跟我在一起很开心,但如果全世界的人都变成我的克隆体,那你就不会喜欢了。”
梁序之:“那也许,我就会喜欢上全世界。”
“……”
钟晚忍不住笑出声,用胳膊肘怼他一下:“梁先生,你现在怎么这么肉麻,而且肉麻得毫无心理负担。”
梁序之眉梢微擡,“哪里肉麻,事实而已。”
“…等回公寓你再说一遍好吗。”钟晚笑道:“现在腾不出手跟你抱抱。”
**
拍婚纱照的地方都是摄影师挑的,她跟他们同一天到牛津镇,提前踩了好几天的点,选了六个适合拍照的场景。
等到天气还不错的日子,摄影师给钟晚打电话,通知他们拍照的具体时间和汇合地点。
摄影师叫蒋颂,给许多国际时尚刊物拍过火到出圈的封面,这次应邀来英国,带着自己的化妆和造型团队。
天不亮,司机就送钟晚和梁序之去了查维尔河畔的莫德林学院。
古老的建筑风格、石板路面,一切都和钟晚那套婚纱非常适配。
根据梁序之的介绍,这是公认牛津最美的学院,也是最富有的学院,很多电影都在这里取景。
环形的建筑中央有很大一片草坪,在春夏会开满各色的绣球花。
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景色还是很美,远看像是一张巨型的油画。
蒋颂的团队大概提前有安排,租用了学院一楼的两间屋子作为化妆间和更衣室。
钟晚那身婚纱裙摆实在太大,化好妆出去时,两个助理替她拎着裙摆。
梁序之就在外面等她换衣服。
虽然之前试穿的时候就看见过她穿这套婚纱的样子,但配合全套的妆造,在门被推开,钟晚出来的那一刻,他还是有片刻的失神。
金黄色的阳光从回廊的窗子里透进来,照在她洁白的头纱和裙子上,裙摆上的碎钻闪着耀眼的光芒。
头纱在她脸颊留下薄薄一层阴影,半明半暗间,生出几分朦胧的意境。
他想起大学时读过的那首诗。
“Then,thebzonofsweetbeautysbest/fhand,offoot,oflip,ofeye,ofbrow/Iseetheirantiquepenwouldhaveexpressd/Evensuchabeautyasyouasternow.”*
(美貌造就古雅的诗篇/那些对绝世美丽的彰宣/手足,嘴唇,或眉眼/古人笔下的绝代风华/皆为你所拥有)
另一边,钟晚脑袋都不敢乱动,昂首挺胸的,头摆得正正的,生怕弄乱发饰和发型。
要知道,刚才有三个造型师围着她脑袋‘操作’了一个多小时,才有现在的‘成品’。
见梁序之静静看着她,好一会儿都没说话,钟晚先出声:“你穿灰色的西装比黑色的好看诶,可能是黑色的我见太多了。”
蒋颂看见两人的造型,已经默默在想,今天的成片一定会成为她最满意的代表作之一。
出去之后,旁边的助理先给钟晚披上一层羽绒服外套,带着两人去草坪中央先试光。
这时,梁序之微蹙了下眉,“在室内拍可以吗?”
钟晚这裙子是露背的,然而今天外面的气温只有八摄氏度。
“先拍室外,再拍室内,再过一会儿光就太强了,容易过曝。”
入行这几年,她也拍过不少室外的写真照,对这些基本的道理很清楚。
梁序之伸手,轻抚过她的脖子,吐出两个字,“你冷。”
钟晚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我在剧组拍戏也是经常冬天拍夏天的戏,夏天拍冬天的,这就拍一天,而且都是静态的,不要太容易。”
梁序之看她几秒,终是没坚持去室内。
钟晚倒真没觉得有多冷,蒋颂很有经验,基本都不用浪漫时间去试角度,按下快门就定格在最完美的画面。
要更换场景了,助理就会迅速过来给她披上外套,这裙摆很大,她腿上还穿着很厚一层保暖裤。
梁序之虽然没有像她这么丰富的拍照经验,但胜在那张脸长得好,下颌线清晰,鼻梁高挺,无论五官还是轮廓,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就拍完了莫德林学院的场景,乘车转战基督堂学院礼堂。
牛津镇有不少学生和游客,他们拍照的时候,很多人频频朝他们这里看,只是钟晚目前在国际上还并没有什么知名度,听到许多人走远后小声讨论,猜测他们是过来拍婚纱的模特。
-
最后一个场景拍完已经是傍晚。
既然是婚纱照,纵是拍得再有创意、再有艺术感,有些姿势动作还是不能免俗。
比如,最后一张照片里,他们在尖顶建筑门前的台阶上拥吻,梁序之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
所有的拍摄任务结束,蒋颂收了相机,跟钟晚说,今晚就把原图传给她,让他们选出喜欢的图返给她精修。
回到公寓,钟晚在梁序之的帮助下脱掉了那身沉重的婚纱裙,摘掉了头纱和发饰,去浴室卸了妆洗过澡,才感觉自己的本体终于复活。
钟晚从浴室出来,穿着舒适的棉质睡衣,裹着绒毯躺在壁炉旁边的沙发上,偏头坐在沙发另一侧刚打完电话的男人:“你累吗?”
“有点。”
梁序之放下手机,默了须臾,评价道:“你们这行业挺辛苦的。”
钟晚挑了下眉毛:“那当然。赚钱再多也多不过你们资本家,就是平平无奇的打工仔。”
话音刚落,她的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
蒋颂把今天拍的原图打包发来了。
钟晚从网盘里解压,一边去包里拿梁序之的平板,一边指挥道:“客厅是不是有个投影仪?我们把照片投出来看吧,能看得更清楚点。”
蒋颂并不是那种喜欢对着快门狂按的摄影师,原片也是少而精。
可是他们拍了整整一天,三套衣服,六个场景,在废片都被删除的情况下,钟晚从她发的文件夹里导出的照片数量还是多达613张。
梁序之把投影仪调试好,电脑画面投上去,两人就一起坐在沙发上。
钟晚坐姿歪七扭八,靠在他胳膊上,扯了条毛毯盖在两人腿上,拿着鼠标一张张往后划。
“你看到合适的就说叫我,我把编号复制下来。”
“嗯。”
随后,钟晚不断听到他的‘指示’。
“这张可以。”
“这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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