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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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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晚取得梁序之的同意,当天买了回深城的机票。

魏阿姨搬了好几次家,最初是因为离婚,后来又因为被钟重临欠债的“贷款公司”追债,现在住在郊区的一栋老房子里。

钟晚开门,就看见魏阿姨戴着帽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转脸看来人是她,忙起身过来,惊喜道:“欸,晚晚怎么突然回来了,都没打个电话,好让阿莹去接你。”

钟晚放下手中拎的补品,拉着她去沙发上坐好,“就怕麻烦你们。阿莹在上班?”

魏阿姨看着精神尚可,但刚得了场大病,人怎么都比从前憔悴许多。

“是啊,前几个月经常因为照顾我请假,我听到她接电话时候说的话,她领导好像都不高兴了。”

钟晚笑:“领导的日常就是不高兴。您少操点心,她都没跟您说,您还要往自己身上揽。”

魏阿姨也笑,揉了揉眉心说:“没办法,操心惯了。”

而后,开始操心她,“你拍戏的工作没耽误吧,现在是拍完了,还是放假?这次回来能待几天?”

钟晚解释道:“还不知道能待几天,靳峰鸣老师前两天拍戏脚被砸伤了,得恢复得差不多,至少走路看不出问题,才能继续拍。”

魏阿姨作为靳峰鸣的半影迷,愣了下,忙问:“严不严重啊?他也四十多岁了吧,这个年纪受个伤,还不多养着,当心要留下病根。”

“……”钟晚笑说:“放心吧,我看靳老师保养得挺好,平时应该有锻炼,拍戏熬大夜都不带困的。”

闲聊许久,魏阿姨又问起卢文茵,“你妈妈的事呢,还没有消息?”

钟晚怕她又多想,没细说,只摇摇头,“没呢。”

魏阿姨忽然站起身,“对了,前几天出院回来,我收拾房子,翻到点你小时候的东西。”

“没想到搬了几次家,都还在。”

“什么东西啊,您坐着歇会儿吧,可别忙活了…”

说着,钟晚跟过去。

魏阿姨从卧室装杂物的柜子里翻了半天,翻出几本册子,说:“应该是你更小的时候,你妈妈买给你的。有一次你爸喝多了,你听他吵吵几句,第二天就让我帮你把这些册子扔掉,我怕你还有用,当时都给你收着了。”

钟晚回忆一会儿,想起钟重临当时跟她嚷的内容大概是卢文茵不要他们父女,跑去香港跟有钱男人跑了云云…

但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魏阿姨把那几本册子递给她,“就算打听不到消息,也能留个念想。”

“我妈妈去世之后,我把她的东西也都烧了,后来想想才觉得,至少应该留几样的。”

钟晚接过那几本册子,又在客厅跟魏阿姨聊了几句,看她说话说累了,便先道别离开。

这套房子太小,没她住的地方,又怕魏阿姨要把魏司莹的房间腾给她,她提前订好了酒店。

订的时候没注意,去大厅登记的时候才t发现,又是一家万泰旗下的酒店。

只是这家价位适中,跟港岛他们住的那家相差了好几档。

钟晚进房间后,把行李扔到一边,坐在桌前打开那几本册子。

好像都是她幼儿园时的东西了,卢文茵买给她的填色本,里面都是印好的黑白卡通画,每张左上角有个彩色的示例图,可以照着图给卡通画填上颜色。

小朋友会喜欢的活动。

钟晚一页页翻着,眼圈控制不住地开始发酸。

旧物总是会让人想起旧时的场景。

她依稀记得,当时卢文茵每次都会陪她一起玩填色,摆着各色蜡笔在桌上,她填一半,卢文茵填一半。

每一页上,涂画潦草溢出边框的就是她的“杰作”,另一半规整美观的就是卢文茵画的。

钟晚坐在桌前静默了很久,有泪珠滴下来,落在纸页上。

她又从手机相册里翻出那些信,再一次从头阅读。

.

在深城的几天,钟晚每天都会去看魏阿姨。

有时赶上魏司莹下班早,她会去餐厅打包三人份的菜品,带回家跟她们一起吃,偶尔有说有笑,像是一家人。

虽然,在她们亲生母女面前,她永远也还是外人。

她真正的家早就散了。

到第四天,钟晚收到梁序之的信息,是一张转发的电子版邀请函,第一页写着他的名字。

她往后翻了一页,发现是珠宝拍卖会的邀请函。

钟晚有些茫然,直到翻到再下一页,拍品预告。

其中大部分作为拍品的珠宝都是梁虹姗提供的,拍品价值高昂,有斯里兰卡蓝宝石制成的项链、还有极稀有的天然粉钻戒指。

随后,又收到梁序之另一条信息:想去吗?

钟晚莫名有不好的预感。

从纪温迪的生日宴,到这次跟梁虹姗有关的拍卖会…都不像是梁序之会带她去的场合,但都是她绞尽脑汁想去的。

太凑巧了。

钟晚忐忑地回信息:陪您去吗?

梁序之打了个电话过来,直接说正题,平声道:“你看看,有喜欢的可以去拍下来。”

钟晚默了一秒,“…我没钱。”

她刚粗略看了一遍,那预告中甚至没有低于七位数的拍品。

梁序之笑了,“我买给你。”

钟晚再次沉默。

以他们这种关系,梁序之会买东西给她很正常,但这未免出手也太大方了…

但想到他的身家,钟晚又觉得他的想法没什么不妥。

钟晚思索片刻,试探着说:“那我去看看?但我也不了解这些,可能不会买。”

梁序之:“随便你。要去的话,用我的邀请函,要拍什么就让他们记在我账上,林叔会去结。”

钟晚缓缓沉出一口气,在心里祈祷这只是气运作用下的巧合,而不是他有意为之。

“那我明天回去吧,正好…也想您了。”

“行。”

梁序之轻笑一声,“挂了。”

.

林叔很快联系她,替她订好机票,去机场将她接回酒店。

路上,钟晚问:“梁先生也在吗?”

林叔笑着摇头:“他这几天都不在。集团的事不忙的时候,梁先生会回太平山住,清净一点。”

“这样啊。”

太平山上都是别墅豪宅,钟晚无意探听这些,没多问其他。

次日,她持梁序之的邀请函到了举报拍卖会的宴会厅。

门童看见来人是个脸生的年轻女士,放行前,甚至还多打了个电话确认。

拍卖开始前,有安排短暂的交际时间。

钟晚今天穿了套墨绿色的晚礼裙,端着香槟杯在宴会厅里饶了一圈。

她看见不远处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梁虹姗。

虽然没见过本人,但网上有过她参加活动时的照片。

钟晚想了个话题,端着酒杯过去,等前一个女士跟她讲完话,看着她开口道:“梁女士。”

梁虹姗保养的很好,已经年过五十,但化着精致的妆容,穿搭配色也都是亮色,乍一看像是只有三十多岁。

她的目光在钟晚脸上停留了有三五秒,才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礼节性跟她碰杯,“你是?”

钟晚报了名字,只能介绍,是梁序之先生让她过来的。

梁虹姗也很快就明白,混迹于名利场多年,跟纪温迪不同,她见过太多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小麻雀,也见过落末的豪门千金,表情分毫未变,笑着客套说:“原来是钟晚小姐,早就听说过你,之前跟温迪还参加过同一档比赛。温迪如果像你一样就好了,我和她父亲就能安心养老。”

“对了,朱粉壁画拍得怎么样,这是万泰影业今年投资最高的项目,序之应该也很看好。”

钟晚笑:“目前还算顺利。”

初次见面,寒暄了几个来回,话题终于从朱粉壁画转到港岛的电影明星,从去年戛纳获奖的港岛影片转到当年脍炙人口的老电影。

钟晚找到一个还算合适的时机,提起:“茶园是卢文茵老师演的吧,小时候我就去录像店里看过。”

梁虹姗神色未变,看着她笑说:“是啊。如果不是她突然出意外,茶园上映后那年的影后应该非她莫属。真是可惜,我和我丈夫当年跟她关系都不错,听说之后,难过了很久。”

这时,大厅那边忽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也看过去。

身后有几人在窃声低语。

“那是万泰的梁先生吗?我没看错吧。”

“应该是,上次有个晚宴上我见过一回。没想到他今天居然会过来。”

……

钟晚闻声转头,就看见梁序之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被人簇拥着进来。

还是熟悉的阵仗,他身边好几个身形魁梧的黑衣保镖,身后跟着林叔和助理。

梁序之偏过头,似是交代了什么,林叔推着轮椅朝一个方向走去。

钟晚回过神,梁序之已经来到她面前。

男人先看向梁虹姗,声音很淡,“姑妈,好久不见。”

梁虹姗立刻笑道:“序之,你怎么亲自跑一趟。这种小型的拍卖会,你有什么看上的,让人直接送过去不就行,谁敢不卖你这个面子。”

梁序之简短道:“下午集团有个会要我过去,正好顺路,过来看看。”

“怪不得呢。”

梁虹姗随后看向钟晚,笑着说:“刚才我跟钟小姐聊得很开心。还以为她过来了,你肯定就不来了。前阵子澳城的项目落地,应该费了不少功夫,最近得闲你也该多休息会。”

梁序之这时才看了眼钟晚,将她手腕一捉,似是漫不经心地笑问:“聊什么了。”

钟晚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她脉搏上很轻地点着,一下又一下,触感异常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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