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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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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晚轻声说:“好吧,其实我是觉得您累了,但总不能让您靠在我身上。”

“因为您不像是那种,会想依靠别人的人。”

不论在形式上,还是实质上,尽管她还并不了解他,但依然有这样的感觉。

梁序之停顿了片刻,看向她:“那你呢?”

钟晚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事实上,她觉得自己不是,可现在确实又在做这样的事。

她含糊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吧,不然也不会遇到您。”

说话时,她的手指无意识揪着衣服上的扣子,有一下没一下的。

梁序之笑了下,但懒得再问别的什么,把她整个人拉过来。

钟晚猝不及防,“欸”了一声,倒在他腿上。

.

原以为会住在某个酒店,可车子越开越远,许久后,终于看到前面隐约有灯光。

他们停在一栋别墅的铁门前,有人立刻过来开门,让他们驶进去。

钟晚往窗外看了眼,看见别墅是三层的,前院很大,房子后面似乎还有空间。

澳城地价虽不及港岛高昂,但也远超内地许多一线城市。

一栋房子占地如此之大,估计得是天价。

车子停稳,梁序之没让人搬轮椅,只是拿了手杖,带着钟晚进大厅。

四周过于寂静,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不多时,有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大概是类似这栋房子的管家,跟两人打过招呼,又跟林叔寒暄几句,问用不用准备餐食。

梁序之平声道:“不用管,你去休息就是。”

大厅侧面有升降的电梯,梁序之直接带她上楼。

钟晚也是进屋之后才发现,这栋房子的装修风格和色调搭配,跟他酒店冷冰冰的房间完全不同。

很温馨复古的装潢,像是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欧式古堡,但又没有那种森然阴冷的气氛。

一应家具摆件都颇有欧洲童话中的风格,大厅的实木茶几上摆着烛台,侧面甚至还有壁炉,上方摆着爱丽丝梦游仙境中那样的兔子摆件,做工精致,摆了有一整排。

墙上也挂着许多色彩风格不一的油画作品。

上楼时,钟晚问:“这个装修…是您挑的吗?”

梁序之平声说:“不是。”

但再未多言。

钟晚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别墅里房间很多,到二楼的走廊,经过其中一扇门,梁序之停下脚步。

“你住这间。”

钟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她不和他住同一间。

有他上次的话在,她还以为此行中会发生什么。

但转念一想,梁序之一天一夜没合眼,她又是刀俎上的鱼肉,当然不急于这一晚。

梁序之正欲沿着走廊继续向前走,手突然从身后被拉了一下。

他回了下头,眉梢微动,“什么意思。”

大概是今晚的梁序之没那么吓人,钟晚大着胆子拉住他,而后就松开手,冲他笑着说:“没什么意思。”

“晚安,您好好休息,明天见。”

梁序之轻笑了下,擡手划过她的头发,很轻的力道,给她造成一种温柔的错觉。

“明天没你的事,想去哪玩跟陈妈说,她会派司机送你。我出门前给你留张卡,想要什么就自己买。”

“…好。”

钟晚有点不信他之前没养过情人了,这一串交代的如此自然。

虽然,养没养过对她来说也并不重要。

梁序之转回头,“进去吧。”

客房很宽敞,装修和楼下大厅一样,也是花了心思的。

墙上贴着欧式花纹的壁纸,温暖的淡黄色调,不知是经常更换还是用了什么特殊材质,在三面环海的澳城,一点潮湿的痕迹都没有。

空气里有淡淡的晚香玉香薰味,床单应也是新换的,也是低饱和的米黄色,除了洗衣液的香味外,还有被阳光晒过的味道。

钟晚去浴室洗了澡,就换上睡衣躺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

可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生。

也许是在赌厅打了几小时麻将的缘故,睡到天蒙蒙亮时,她就梦到小时候的事。

那时,卢文茵和钟重临还没离婚,一家三口住在深城周边的镇上。

钟重临还没有染上赌瘾,忙着自己工厂的生意,闲暇时就会叫上邻居家的夫妻,去家里一起打麻将玩。

钟晚还很小,看不懂麻将怎么打,就搬个小板凳坐在卢文茵旁边,捡他们打到牌桌上不要的牌在地上垒城墙玩。

每次城墙垒到最高时,卢文茵就笑着收走她地上的麻将牌,跟她说他们要开始下一局了,再揉揉她的脑袋。

可在她小学时,钟重临的工厂有批货出了问题,资金链断裂,没钱给工人发工资,还欠着上游供应方的钱,晚上回家时总是萎靡不振的,催款的电话接个没完。

于是卢文茵回了几次港岛,问从前认识的人替他筹钱,很容易就补上了工厂的空缺。

但也是从那时起,两人开始频繁争吵。

钟晚现在都记得,隔着一道卧室门,钟重临质问卢文茵的钱是问谁借的,又信誓旦旦说等工厂效益好些,这钱他马上就还上。

事与愿违,工厂后几批货也都有瑕疵,家里的经济条件急转直下,卢文茵去港岛的次数越来越多。

直到钟重临有一天突然告诉她,他和卢文茵离婚了,卢文茵也不会再回来了,而后带着她搬家,去了另一个镇上。

又没过多久,钟重临带着魏阿姨回来,让钟晚喊她妈妈。

钟晚一边哭一边喊“她不是我妈妈,我要去港岛找我妈妈”,闹了好久,魏阿姨尴尬地站在一边,钟重临气得扬起手,重重扇了她一巴掌。

“她已经不要你了!以后别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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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细碎的晨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

钟晚睁开眼,望着天花板,梦里那种哭到撕心裂肺的窒息感还在,眼角也全是泪痕。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情绪,但却再也睡不着了。

钟晚拿过手机看了眼,才刚过八点,他们昨天凌晨四点多才回来。

她站起身,去拉开窗帘,这时才发现这个房间的窗户正对着后院。

院里空间很大,有很大一片草坪,上面摆着阳伞和圆形的餐桌椅,搭了秋千,不远处还有个造型很别致的小喷泉。

天气晴好,草坪应该日常有人护理,平整茂密,被阳光照得绿油油的。

钟晚撑在窗边靠了一会儿,洗漱后出门,准备下楼找点东西吃,正好遇到刚从电梯上来的陈妈,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摆了几样精致的早餐。

陈妈被她吓了一跳,而后笑道:“钟小姐啊,您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我正打算给梁先生送早餐。”

“诶哟,不知道您几点醒,还没准备您那份,我待会儿就下去做。”

钟晚笑了下:“没事。”

她看向托盘里的食物,三明治、华夫饼、烤肠、培根、烤法棍、滑蛋、煎蘑菇,还有各种水果,装了满满四盘。

钟晚接过她手里的托盘,“应该也不太需要另外准备了,我给梁先生送过去吧。方便的话,再帮我添杯红茶和餐具。”

陈妈犹豫两秒,还是坚持要再准备多一份,说他们难得过来一趟。

钟晚没再劝,笑着应了一声,问了梁序之住在哪间,端着托盘往前走。

她叩了两下门,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进。”

钟晚俯身,用胳膊扭开门把手,背对着推门进去。

梁序之原本以为是陈妈,看到来人是她时,目光在她脸上停了片刻,随后低下头,靠在床头翻阅着一沓资料,淡声:“怎么没多睡会儿。”

钟晚假模假式地笑说:“想趁您出门前起床。”

梁序之穿一身藏青色的睡衣,有张薄毯随意地盖在腰腹以下,睡衣领口微松,露出清晰的锁骨,很沉静的样子。

他还是没擡眼,像是明知故问,“起床做什么?”

钟晚觉得自己有点入戏了,把托盘搁在小茶几上,走近他那边,轻声应道:“见您一面。”

“不然您这么忙,我反而成天在睡觉,多过意不去。t”

离得近了,隐约闻到他身上的沐浴液香味,大概是早起刚洗过澡。

梁序之这才放下手边的文件,看向她,眼神示意她过去。

钟晚想了想,在床边坐下。

他这间屋子里的香薰似乎也不同,是清冷的檀木香,但配合窗外明媚的眼光和房间的整体色调,有不同于以往的感觉。

梁序之无声揽她过来,用了些力,钟晚倒在他怀里,被他身上的清淡的木质香味包裹,感受到他胸口坚硬的肌肉。

钟晚慌了一霎:“您不先去吃早餐吗?”

梁序之的声音就在她耳侧,沉而缓慢,“不急。陈妈准备的那些,放冷了也是一样。”

钟晚被他圈在怀里,第一次如此清晰感觉到他的体温,和空调房里的气温形成强烈的对比。

很自然地,她的下巴被他捏住,顺势擡起头。

跟上次一样,不算温柔,也好似不带什么情.欲的吻。

梁序之擡了下手,不知碰到床头什么按键,两片窗帘向中间合拢,屋里的光线也黯下去。

随着那道光越来越窄,最终坠入朦胧的昏暗中。

梁序之笑了下,声音很低,“你是昨天听到林叔的安排,知道今早时间不够?”

钟晚倒真没想到这一层,但回答是或不是似乎都不妥,静了下,反问:“您什么时候开会?”

视频会也是会议,以她这两天才发现的梁序之对工作这不眠不休的态度,不可能会把这种事的优先级排在会议之前。

梁序之没回答,擡起她的下巴,在昏沉的光线中与她对视,调侃的语气,“突然迫不及待?”

“哪有……”钟晚道行还不够,就这样已经是极限。

她脸颊一热,去推他的胸口,想下床去。

不想,没挣脱梁序之的力量,整个人完全栽倒在他床上,睡衣裙摆还把他刚才放在床边的文件扫到地上几页。

梁序之倒没恼,将她扯起来。

“唔…”

因为紧张,钟晚撑在床上的手指还微有些颤。

呼吸再次跟他交缠在一起,属于他的气息将她覆盖笼罩,手腕被他扣住,像是受到完全的禁/锢和掌控。

吻得正觉有些窒息时,不远处门被叩响了三下。

应该是陈妈送红茶和餐具过来。

梁序之被扰得停顿一瞬,钟晚像是触电一样,“蹭”地一下从床上跳下来,去找开窗帘或灯的按键。

黑灯瞎火的,按键上连个标识都没有,陈妈还在门外等,钟晚只好清清嗓子,扬声道:“先放在门口就行——”

虽然有刻意控制,但呼吸还是很不稳,声音语气极不自然,欲盖弥彰的。

隔着门,陈妈很淡定地应了声“好”。

梁序之唇角噙着笑意,擡手轻碰了下女孩的脸,指尖感受到灼热滚烫的温度。

钟晚“嗳”一声,立刻局促地别过头,微皱起眉,索性直接背对他。

梁序之偏头,看到她纤瘦的背影,小小的一只,耷拉着脑袋站在那里,像只受惊后正在自我修复的鸵鸟。

他不疾不缓道:“现在不怕我了,开始怕陈妈。”

“……”

钟晚真没想到,梁序之居然还会开玩笑的。

她深吸一口气,回过身,强作镇定,“没有…我谁都不怕,就是太热而已。”

“快吃早餐吧,您马上该开会了。”她立刻转了话题。

“嗯。”

梁序之像是接受了这个解释一样,开了房间的灯,往茶几那边走,经过她身边时,清淡地说:“既然不怕了,你今晚来这间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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