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1/2)
番外4
冬末春初,凤君生辰。
栖凤殿燃了香,闻着清清淡淡,令人心情也跟着松快几分。
这是溪洄亲手为他研制的还魂香。
郁云霁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失而复得,她额头抵在孤启的锁骨上:“……你睡着的这些时日,岁岁和姩姩很乖巧,从不曾让人费心过,”
“你,”孤启被她环着腰际,望着她带了疲色的面容,轻声道,“你看上去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怎么……”
他原想责备郁云霁,怎么如此不顾及自己的身子,可对上她那双桃花眸,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昏迷的这三日,他又何尝不是思念郁云霁思念的紧。
“好引之,你醒了我就放心了。”她吻了吻孤启的额头,“可还难受,吃点东西吧,御膳房做了小馄饨。”
孤启昏迷后,一众太医曾对此束手无策,只道凤君是油尽灯枯之相。
原本孤启的身子便孱弱,他打定了主意要留下这个孩子,即便知晓自己如今的身子不适合生育,却将此事隐瞒下来,待到她得知此事,孤启已是有了五个月的身孕,贸然堕掉只会是一尸两命。
而当初她并不知晓孤启怀了双胎,双胎所需的营养过多,父体的供给并不是那样充足,这便是为何孤启的孕期不曾发胖,反倒愈发清减。
孤启遇产厄,在众太医束手无策之时,溪洄及时赶来。
他像是早就预料到了此刻的情况,在为孤启把过脉之后,平静的告诉她,孤启是因着产厄,此时神魂不在躯壳之中,需要她陪伴在身旁照料呼唤。
她燃了还魂香,伴在孤启身边三日,孤启总算是醒来了。
孤启被她环在怀中,缓缓摇了摇头,声音低哑而缱绻:“妻主,我好想你,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做了那样奇怪的梦,他此刻很累很累,只想赖在郁云霁身旁。
“乖,我一直都在,”郁云霁抚着他的面颊,“今日是你的生辰,我为你准备了礼物,待到你身子好些了,便可以去那处瞧上一瞧……”
那颗心总算在此刻渐渐平静下来。
只有郁云霁在他的面前,他才得以安定下来,郁云霁是他的一切,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他只想同她生生世世在一起。
“……岁岁姩姩?”孤启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郁云霁,许久才道,“是,是两个女儿吗?”
“是啊,”看到他这样的反应,郁云霁笑着吻了吻他的眉心,毫不吝啬的夸赞道,“引之很厉害的,竟是生下了两个皇女,你知不知晓,那日天边浮现了彩霞,分明下着雪,却还有喜鹊在栖凤殿盘旋。”
这分明是不可能的伪自然的现象,可它当真出现之时,郁云霁也跟着相信了天降祥瑞的说法。
是双生女。
孤启忙道:“让我看看,我还不曾看到过我们的孩子。”
郁云霁顺着他的脊背,温声道:“在你醒来之时,我已经唤弱水去寻奶郎了。”
不一会,奶郎抱着岁岁姩姩到了栖凤殿。
如今已是凌晨,可两个小奶娃没有丝毫睡意,像是感知到爹爹的苏醒,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咿咿呀呀的叫着,连着蹬起了很是有力的小腿。
含玉将姩姩抱到他的面前:“小皇女同陛下长得很像,眉眼更是如出一辙,若是长大了,当是名动京城的女娘。”
三天的婴儿此刻已渐渐有些长开的趋势,没有了方出生那天的皱皱巴巴。
郁云霁讶异的看着咧着嘴的姩姩,道:“这小丫头长得倒是快,才三日便叫我刮目相看了。”
孤启扬了扬眉头,看着身旁颇为新鲜逗弄着孩子的郁云霁,一个念头浮上心头。
“妻主不曾看看她们吗?”孤启接过奶郎手中软乎乎的岁岁,出言问她道。
郁云霁微微一滞。
含玉道:“殿下当时昏过去之后,陛下便一直在殿下的身旁,不曾再看两个皇女,是产公将皇女们擦洗干净,交付给奶郎的。”
郁云霁垂着头,兀自逗弄着怀中的姩姩,没有擡头看他。
孤启看着她这幅模样,顿了须臾,小声谴责道:“哪有你这样做母亲的,孩子还那么小,你竟也不说多看看,只日日陪在我的身边。”
话虽这样说,他心中却泛起了带着甜味的涟漪。
哪家的女娘不是看重子嗣繁衍,夫郎诞下孩子后,女子不论如何都是要先看一看孩子的,偏郁云霁不眠不休的守在他的身旁,竟是连孩子都不曾好好看上一看。
可见在郁云霁的心中,他远比两个女儿重要。
“好了,你方醒不久,身子还虚弱着,先让奶郎将岁岁姩姩抱回去,明日再看可好?”奶郎与侍人随着她的话退了下去,郁云霁插科打诨的欲将此事糊弄过去。
殿内寂静到他能听到郁云霁的心跳声。
他被郁云霁揽着腰,喝下了一盏清茶:“妻主……”
“嗯,怎么了。”她温声应答。
孤启望着她的侧颜久久不曾出声,直到郁云霁侧眸看向他,他才将胸膛内汹涌的情绪压下:“无事,我只是很开心,很开心愈渐了妻主,很开心妻主能喜欢我,只喜欢我一人。”
小儿郎的情绪多变,郁云霁顺着他单薄的亦被,宛若抚着猫儿光滑的皮毛。
“好郎君,”她将外披褪下,抚了抚他光滑的面颊,“我也很开心遇见你,早些休息,夜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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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岁岁姩姩过了三岁的生辰,郁云霁为两人安排启蒙的老师,可思来想去,这京城当中能为两人启蒙的,实在少之又少。
无他,这两个孩子t顽皮且聪慧,寻常的启蒙老师兴许看不住。
她并非是没有为两人找过名满京城的启蒙老师,可那些女师无一不是被两个孩子气得来寻她,或是委婉或是直言向她诉明原委。
直到溪洄来自请,要做两个孩子的老师。
“陛下放心,我当能教好两位皇女的。”他道。
彼时,岁岁姩姩躲在榻上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位清冷的仙人,面面相觑不敢言。
郁云霁道:“岁岁姩姩比寻常孩子还要调皮,若是冒犯了帝师,帝师只管教训她们便是。”
“陛下言重了,岁岁姩姩皆是乖巧懂事的好女娘,溪洄自信能教养好两位皇女,若是陛下肯放心托付,溪洄定不负圣望。”溪洄扫了榻上静如鹌鹑的两个孩子,道。
“那便将岁岁姩姩拜托给帝师了。”郁云霁道。
她当真不知晓这两个孩子究竟随了谁。
这两个孩子格外机灵聪慧,然在她面前之时,两人是乖巧懂事的皇女,可在女师门面前,两人持着比伴读知晓许多,便时常偷偷溜出去,课业不好好完成,但面对女师的问题又能对答如流,一众女师气得直呼教不得。
三岁正是对外界产生浓厚兴趣之时,岁岁和姩姩坐不住,却也不能如此怠慢女师。
她当年虽是聪颖,却也不曾像两个孩子一般,无非,无非是上课爱睡觉,私下不做作业,但期末考试也能名列前茅,不曾少过一节课。
偏这两个孩子小小年纪就学会了翘课。
溪洄的才学是没的说的,将两个孩子交付与他,她最是放心不过了。
“对了,近些时日北元国主频频来寻,太师如何作想?”郁云霁问。
尉迟轻烟对溪洄的感情她看在眼里,这些年她也不曾放弃过娶溪洄的想法。
数年如一日的赤诚,任一儿郎看了都觉得感动非常,偏溪洄对此不曾动摇半分。
“……她总是如此,陛下,溪洄无心女男情事。”他道。
尉迟轻烟不惧他的威胁,义无反顾的将朝堂之事留给了尉迟莲霜,可怜尉迟莲霜,芜之方诞下一个男孩,此时便因自家任性的妹妹,无暇顾及府上的芜之与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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