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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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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瑶浆蜜勺的甜意将他冒头的那一丝慌乱压下,温热的甜水连带着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熨帖了。

“……殿下还曾说些什么吗?”溪洄淡声道。

芜之摇了摇头:“不曾,殿下嘱托完便离开了。”

他早已得知了太师要嫁给菡王的消息,但仍偏头忧心的问溪洄:“太师喜欢殿下吗,芜之总觉得,太师待殿下是有所不同的。”

溪洄将玉盏放置在手旁的桌案上,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喜欢郁云霁吗?

答案不该是肯定的。

他的确同郁云霁一同长大,但他见识过她的残忍,亦是知晓,如今的郁云霁不是当年那个伤害无辜百姓的人,但终究是有这层身份在,她不是与他一同长大的皇女了,她是另一个人,另一个闪闪发亮的女娘,是对男子有着致命吸引的女娘。

但他是太师,是溪洄,若是同他在一起,郁云霁便会名声有损,沾染尘埃。

他是她的太师,一日为师,终身便不能站在她的身旁。

这样的心思是不可以生出的,可他望着心头冒芽的绿意,却不忍掐断。

他的心头荒芜一片,难得有着一抹绿意生长,罢了,如此也好,只要他能克制住,不去招惹郁云霁……

“兴许是心悦吧,芜之也不明白,太师不曾教过芜之,”芜之自顾自的道,“太师只教给芜之如何救人了,不曾告知芜之什么是心悦。”

“太师当真想入王府吗,可太师的身份如何能为人做小,即便是菡王,亦或是将来的储君,都是不可的。”芜之仍喋喋不休,“若是太师不愿,芜之愿意同太师一起入道观,太师去哪儿,芜之就去哪儿。”

“……怎样都是好的,”溪洄淡声应,“既然陛下安排好了,那便听从陛下的安排入王府吧,尊荣什么的,也不过是虚名,殿下同王夫心意相通,怎能因为我将正夫的位置让出,待大局定下,我便带你搬离王府。”

芜之有些不舍的看着周边的陈设:“太师早就有打算了吗,我们一定要搬离月溪阁吗,芜之在这里长大,真是好舍不得。”

“尉迟轻烟不会善罢甘休的,而尉迟莲霜的心思深沉,此番她前来,必然还有别的目的,我们当小心谨慎,”溪洄到,“入住王府,左不过也是一样的,同殿下商谈政事也方便些,你若舍不得,便带上几样喜欢的走吧。”

天光渐亮,殿外那棵粗壮梧桐的枝叶经风穿透,t沙沙作响。

——

郁云霁缓缓睁开眼眸。

书房的床榻的确不如半月堂的舒适,再加上前些时日政务繁忙,她也不曾睡过几个整觉了,如今稍饮了薄酒,睡得也更沉些。

待她睁眼,已是卯时,窗边的竹帘已然将屋外的光亮遮住了些,不会很刺眼,是恰到好处的柔和。

眼前的景象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温馨与踏实,自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这种归属感是她在这个世界不曾有过的,一瞬间的舒适使得她放松下来。

郁云霁下意识的想要动一动胳膊,却发觉胳膊不知何时被人束缚住,竟是动弹不得。

她侧眸,看向禁锢她的罪魁祸首。

孤启睡的不大安稳。

他昨夜不知是何时,将自己身上的锦被全然堆在了床尾,兴许是夜里觉得寒凉,便下意识的靠近她,钻进了她的被子里,如今他缩在她的身旁,将她的臂抱得紧紧的。

像是只粘人的猫儿。

孤启的墨发披散在身后,将半个床榻都铺散开来,墨发的弧度将他半张面颊遮盖住一些,他呼吸匀称,埋在她的臂侧,正在酣睡。

此时的孤启没了往日的疯癫,乖巧的依偎在她的身旁。

他兴许是在睡梦中将寝衣蹭开了些许,如今寝衣的领口敞开许多,将他的锁骨与胸前的薄肌露出些许,白瓷般的肌肤宛若上等的碧玉,连带着他锁骨处的那一点小小红痣也分外勾人。

孤启的颈子几乎要全然隐匿在那片墨发当中,颈侧的淡青色脉络随着他的呼吸忽隐忽现,原本光洁的颈子衬的愈发白皙。

郁云霁看向他的眉眼。

睡着的孤启敛去了锋芒,他像是格外信任她,紧紧贴着她的小臂,也不知他正在做什么美梦,如今唇角微微勾起,像是一块可口的糕点。

他也有如此可爱的时候吗。

郁云霁望着他的睡颜,神使鬼差的,她探出一指,轻轻的复上孤启睡得泛了薄粉的面颊。

待温热的指尖触碰到他,孤启长睫轻轻颤了颤,像是被她惊扰的要苏醒。

郁云霁收回了手,望着繁复的床顶,但鼻尖萦绕的荼蘼香使她无法再思考旁的。

“殿下。”门外是弱水试探的唤她。

郁云霁定了定心神,道:“进来吧。”

她靠着身后的引枕,见到弱水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悄声些,王夫还睡着。”

弱水下意识看向她身侧紧紧依偎的郎君,虽看不见孤启的睡颜,但那身段便是难得的好。

殿下果然是极其宠爱王夫的,即便同王夫先前有和离之约,但如今看来,两人也是般配至极,不容外人的置喙。

她慌忙错开了眼睛,垂首禀报:“殿下,云公子在正厅候着了,公子说有事同殿下商议。”

“让云公子稍等片刻,我马上便来。”郁云霁道。

她知晓云梦泽前来必然是有正事相商,艰难地将手臂从孤启的臂弯中抽出来。

经她这么移动,孤启眉头微微蹙起一些,郁云霁当即将被角塞到他的怀中,他眉心皱起的弧度总算落下,抱着一团锦被继续酣睡。

正堂。

云梦泽捧着一盏茶,氤氲的茶气将他的面庞遮住,晨光为他的面庞勾勒出柔和的光泽。

郁云霁勾唇道:“云公子,怎么一大早前来?”

听到她的声音,云梦泽当即起身,朝她行了一礼:“殿下。”

“你我之间不必拘礼。”郁云霁坐在他对面,笑道:“究竟发生了何等事,累得公子行色匆匆来此。”

方才她不曾注意,此刻却见云梦泽眼下还有淡淡的乌青,都不曾被他遮住。

云梦泽微微垂首掸了掸衣袂,便听她关切的问道:“云公子这是昨夜不曾睡好吗?”

“斯玉今日前来,是有要事告知殿下。”话毕,云梦泽擡起眼眸看着她。

见他一脸正色,郁云霁敛起了面上的笑意:“发生了什么?”

“斯玉一介儿郎,不敢妄言,此时该交由殿下定夺。”云梦泽看着她,将昨夜发生之事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她。

郁云霁面色微沉,她一时间没有言语,直至晨光透过正堂,落在她的面颊上,晃了她的眼睛。

她原以为是什么,可待此事从云梦泽口中说出之事,她几乎不会怀疑此话的真假。

云梦泽说的委婉,可此话不论如何委婉的转述给她,都是她的皇姐修书派人送去了国公府。

郁枝鸢要他做她的谋士。

她的皇姐,这位原书女主,是位心思缜密的皇女,她既然能在母皇不器重,且没有外力支持的情况下脱颖而出,便必然有她自己的手段与计划。

书中曾提及,她的这位皇姐府上有众多的幕僚,而云梦泽,便是她的其中一位。

似乎是因着她的到来,原本春初便该成为她幕僚的云梦泽,此时才收到了如此消息,这些事情她全然知晓,如今听完也并不意外。

这些都是原书该有的剧情。

郁云霁静默了几息,随后笑看着他:“既然皇姐要云公子做幕僚,此事便该云公子好生思量,云公子为何要告知我?”

云梦泽眉头轻轻皱了皱,温声道:“斯玉没有旁的意思。”

“我知晓,”郁云霁深深吸了一口气,朝他笑道,“多谢云公子将此事告知于我,我能否问上一问,你究竟是如何想的,是否愿意做皇姐的幕僚?”

云梦泽本该是郁枝鸢的蓝颜知己,她见他第一面之时,便曾想过此事。

只是后来两人关系亲近了,她便渐渐淡忘了此事。

书中的原主暴虐无能,将孤启囚禁于此,幸而得郁枝鸢相救,而云梦泽在以幕僚身份出现后,则是变相加剧了原主与孤启的死亡。

她原以为安置好孤启,自己便也脱离了剧情的掌控,现在想来,原书的剧情一直都在缓慢进行,这样一来,云梦泽入府做了郁枝鸢的幕僚,她离书中被陷害的剧情也不远了。

如今她有心争抢皇位,女皇又站在了她这一边,郁枝鸢不会察觉不到她的转变,而她不曾按照原本的剧情虐待孤启,郁枝鸢便不能顺理成章的将她抹杀,便要另想它法。

不论她与郁枝鸢关系有多亲密,只要两人的身份在此,便永远犹如天堑。

当所有的亲密关系都与利益挂钩,两人之间的关系便再不能像以往那般了,郁枝鸢是生长在皇家的人,不会不知晓这个道理。

可她没想到的是,云梦泽会将此事告知于她。

云梦泽是定国公府培养出的儿郎,又涉世已深,他能将其中的利益牵扯看的太清,郁云霁不会当他今日起个大早,是特意来将这些事当做闲话说给她听的。

但她亦不会干涉云梦泽的决定。

“斯玉同殿下是朋友吗?”云梦泽避而不答,只这般问她。

郁云霁不置可否:“目前是,但倘若以后云公子站在了皇姐那边,你同皇姐捆绑在一起,而我与皇姐之间发生了什么利益冲突,待到那时兴许我们便不是了。”

“殿下想来知晓斯玉是怎样的人,”云梦泽看着她,淡笑着道,“我不仅仅是殿下的朋友,我还是定国公府的长子,世家大族的每一个人身上都肩负着家族的使命,在定国公府,男子亦然,若是此事对家族有帮助,斯玉定然不会松手。”

“我知晓,所以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论将来发生什么,至少现在,你我还是朋友。”郁云霁轻笑道。

“殿下说话还真是直接,只不知这样的话,会断了多少儿郎对殿下的心悦之心呢。”云梦泽偏头笑出了声。

郁云霁眉头微扬:“世事无常,人心易变,我没把握的事,便不会对人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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