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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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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孤启的笑意彻底僵在了脸上。

那张昳美的美人面血色尽失,心头像是被人狠狠的攥住,让他呼吸不上来。

分明是一句轻飘飘的话,可落在他的耳中,却宛若千斤重,这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胸膛上,使得他如今张口呼吸着空气,也不得半分纾解。

郁云霁是认真的。

他从不曾见过郁云霁开玩笑,她认真的时候,是极为好看的,譬如认真的为他敷药,认真的看着折子,亦或是什么。

可唯独如今她这幅认真的模样,深深刺痛了他。

郁云霁要为他再寻一个妻主。

郁云霁不要他了。

他怔怔的看着郁云霁,一时间竟没有来得及思考,他甚至不愿意接收郁云霁口中的信息,只要他不接收,他听不到,他自欺欺人,郁云霁就不会……

但郁云霁静静的看着他,他喜欢的那双含情眼里,如今满是他的身影。

可是郁云霁不想要他了。

在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孤启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他宛若失了魂魄般,朝着郁云霁踉跄了一下,最终稳住身形,哀伤的望着她。

他不明白。

为何方才还好好的,她夸赞他手艺极好,他已经想好了下一顿为郁云霁做什么花样,可她却说,她不要他了。

他知晓自己犯了错事,可他原以为,他还能有回旋的余地的。

那一瞬,孤启宁愿今日都是一场梦,他的坦白,郁云霁的夸赞,还有今日的种种。

郁云霁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扬了扬眉头:“这已经是京城所有适婚女娘了,且都是云公子亲自筛选过的,皆是品性与世家系好的女娘,你大可以放心挑选。”

她以为孤启嫌少。

“云公子筛选……”孤启怔愣的重复着。

云公子,哪位云公子。

云竹曳害怕他,心悦周子惊,不会是他,云府仅有两个儿郎,那便只剩下云梦泽。

孤启脑海中嗡鸣一片,他一时不能思考,只木木的将场景在脑海中同走马灯一般过着。

郁云霁是救过云梦泽的,在大街上那日,两人曾亲密的依偎在一起。

她救了云家嫡公子的命,云梦泽也是那日起,才频繁来菡王府的,没有儿郎不爱英雄,她的美名传遍了京城,位高权重,一生无忧,又疼爱夫郎,这样的女子,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她。

是了,是了,是云梦泽,都是他,那日他便看出了端倪,他是心悦妻主的。

云梦泽抢了他的妻主。

一旦确定了这个想法,孤启眸中的厉色再也掩饰不住。

他喃声道:“是云梦泽……”

“的确是他,也多亏有他,这名册才能如此之快,”郁云霁下意识道,“他当真是个善良能干的人,若非他好心整理,此事还要再耽误上些时日。”

“原来,殿下这些时日是在忙这件事吗。”孤启自嘲的扯了扯唇角。

郁云霁颔首:“正是,没想到竟还比我所想的快一些,如此也不耽误,你还可以再多挑选几日,选个心意的女子风光出嫁。”

他呼出一口气,整个人的精气神好似也跟着这口气烟消云散,瞬间萎靡了许多:“真是……多谢殿下的好意。”

“不必言谢,只要你将来能好生待自己,莫要再。”郁云霁顿了顿,擡眸看向那只手。

言毕,她注意到孤启蜷紧了骨节,攥白的骨节微微颤着,她的眸光移到孤启的脸上,这才发觉到他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郁云霁担忧的看着他,“身子不舒服吗,怎么脸一下变得这样白,可要看看太医?”

“不劳,殿下了。”他磕磕绊绊道。

他唇角都在颤,此刻悲恸的心情无以形容。

孤启看着那双关切的眼眸,她好似什么都不知晓,兴许,她是个不能窥破人心的精怪或野鬼,可此刻,他宁可她能将他肮脏的心看透。

“说来,李家的女娘是个不错的,她的父亲沈氏也是个识大体的,又常年不在府上,翁婿矛盾兴许不会有,且门第高,你不用担心旁的……”

她指着被朱笔勾勒出的名字,温声道。

红艳的圈子像是将他箍紧,定人生死的朱笔,此刻指向了他。

孤启无法想象,离了郁云霁的日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他不愿看到旁的女娘,他只想看着郁云霁,永远站在她身旁。

分明是春日,他身上仿佛冒着寒气,齿关不住的轻轻磕碰着。

他想跪在郁云霁的面前,像南风馆里最不堪的小倌儿一般,将面颊贴在郁云霁的脚背上,如t同小狗般等着主人的爱抚,任由郁云霁如何待他。

只要她还要他。

郁云霁还在继续:“周家嫡女也不错,这人是周子惊的旁支亲戚,周子惊的名声虽然,嗯……但是,这位周家小女娘十分本分,且相貌能力出众,依我看,她将来能在朝中大展拳脚。”

他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坐在了他的面前,认真为他讲解着册子上的东西,可说出来的话却宛若利刃,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口,一刀一刀,将他那颗肮脏的心扎的血淋淋。

他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哪怕做侍……

一定是她心中有喜欢的男子了,是云梦泽,还是溪洄,这些天她鲜少在府上,外面的狂蜂浪蝶太多了,他好怕,好怕郁云霁将他嫁给旁人。

喉头涌上一股腥甜,他唇角缓缓流出一道血色的细流,衬的肤色更为惨白。

这朵娇花好似要在这一刻枯萎,凋谢,腐烂为泥。

她若是不要他,他还不如一死了之……

“孤启,孤启?”

孤启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郁云霁的面容也不甚清晰了。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闻到一股花香,是他日思夜想的,清淡雅致的甜香,他下意识凑得那处近了些,随后再也没了知觉。

他劲瘦柔软的腰肢陷在她的臂弯,可如今孤启整个人的体温在流逝,仿佛不久于世。

如今离得这般近,郁云霁才发觉,他的唇瓣已然失了血色,如今其上满是暗红细小的血痂,新旧堆叠,触目惊心。

他竟是这般待自己。

即便是他昏过去,也紧紧的抓着她的袖口,像是生怕她离开一般。

郁云霁将软了身子的人揽在怀中,蹙眉高声道:“三千,宣太医。”

定国公府。

云梦泽倚在贵夫榻上,淡青色的纱帘被风吹得摇曳,他正是捧着账本细细看。

“公子今日为何要整理那册子,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用?”以荷不解的问道。

云梦泽轻轻打了个哈欠,眼眸中却不待半分困倦,饶是他忙碌了一整日,此刻依旧神采奕奕。

他勾唇轻笑道:“我让你盯着菡王府的动静,你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吗?”

以荷摇了摇头:“以荷愚钝,请公子示下。”

云梦泽偏头望着窗外的圆月,轻声道:“菡王一个女子,如何关心起未婚女娘之间的事了,我倒是觉得,事情没有那般那简单。”

“公子说的是,菡王殿下朝堂之事还忙不过来,如何有时间顾及未婚女娘,”以荷恍然大悟,随后又垂着头思索着,“那菡王殿下这般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香茗幽幽,云梦泽半撑起了身子——他并没有全然告知以荷。

其实,早在他去给郁云霁送帕子之时,便觉出两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传言那般亲密。

男子对于男子的情绪是极为敏锐的,在对上孤启眼眸的一瞬间,云梦泽便察觉到了他的恨意与敌意。

那是男子与男子之间天然的敌意,像是两只雄性动物为了一只雌性在极力争抢,不惜头破血流。

孤启的敌意太过明显,而郁云霁,待她也并非那般热络。

可郁云霁为何如此,云梦泽猜想,其中定有她的缘由,没想到几日后便发觉郁云霁身边人的行踪。

经他收买打听,这才知晓郁云霁在整理什么花名册。

他当即推开了手头上的大小事宜,将适婚女娘的名字悉数公正的整理成册,在她回府的必经之路等了一个时辰。

他猜想,郁云霁是为孤启准备的。

云梦泽压了压唇角的笑意,捧起一盏清茶酌饮,长睫遮住了眸底划过的笑意。

希望,他能帮助到菡王殿下。

*

孤启昏迷了三日。

郁云霁不明白,她并没有说错什么,也在尽心尽力的为孤启寻找下家,而孤启却急火攻心,口中含了一大口血,若非是太医及时发现,他怕会被这一口血呛死过去。

青州纵马伤人一案因涉及到了朝中官员,被调去了刑部审理,今日也应当出结果了。

她心中想着桩事,便不曾注意到郁枝鸢的身影。

见她出神,郁枝鸢只手按在她的肩上,将她的思绪唤回:“皇妹,你打算如何处置?”

她知晓郁枝鸢说的是前些时日王府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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