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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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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9

太阳上升得很快,前一秒还是灰蒙的大地,后一秒阳光驱散夜色、爬进窗框,在起居室的短绒地毯留下一截浅白色的痕迹。

壁炉余温消失殆尽,艾波越坐越冷,索性站起身,走出小屋。

桑蒂诺早已回主宅卧室补眠,值夜保镖们坐在几个出入口附近抽烟、聊天。

整个庄园呈现睡眼惺忪的静谧。

昨夜来时菜园模糊成一团黑影。这会儿,她才发现亲手搭的架子底下,南瓜和茄子已经葱茏一片。

紫色的果实坠在枝叶间,个头不大,表皮布着深深浅浅的紫,仿佛上帝信手而为的造物,露水冲刷掉郁紫,拖出一道道浅紫的痕迹,深浅交错不一。部分枝桠有结痂的剪痕,看来已经收获了一小轮。

她又晃荡到南瓜棚边,弯腰钻进成荫的叶底。与茄子相比,南瓜还刚刚结果,一枚又一枚,仿佛袖珍玩具,藏在叶子后面,很是可爱。

估摸着时间,往常柯里昂先生已经起来浇水了,今天还没有出现,多半是昨晚秉烛夜谈把老年人的生物钟搞乱了。

艾波挽起袖子,轻车熟路地打开工具朋,挑了把最大的洒水壶。到屋角的水龙头接了水,一畦一畦地走过,细密的水珠洒落,在叶片留下一层晶莹。

太阳持续爬升,鸟鸣此起彼伏,甚至有一两只松鼠越过树冠,仿佛真的存在阿波罗,用战车一点一点地把整片森林从漆黑冷寂、白雾缭绕的地底拽回生机勃勃的人间。

站直腰、欣赏了一会儿朝阳后,艾波看到迈克尔.柯里昂的母亲穿戴整齐地从屋里走出来,她对这位老太太印象很好,也感念她对安多里尼的照顾,冲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用西西里语道:“早安,柯里昂夫人!”

和蔼可亲的老夫人忽然朝后退了一小步。

艾波不由低头看了看衣着,依然是昨天出门那一身,白衬衫、黑长裤配棕皮鞋,可能是过于中性的衣着吓到了这位古板的意裔老太太?试想一下,如果没有从小扮做男孩给维太里夫人充足的心理准备,她冷不丁看到头戴鸭嘴帽、身着背带裤的自己,怕是要惊得昏厥过去。

正当她想要解释这样穿更方便工作,就看到柯里昂夫人收回了后退的那一小步,神情带着些微的懊丧,显得她那张小麦色的、西西里血统的面庞格外可爱。

“谢谢你帮我丈夫浇水,他还在睡,”柯里昂夫人略带歉意地说,“我先去里诺的小教堂礼拜,大概七点多回来做早餐,你要是饿的话,厨房里有冷面包,可以先吃一些垫垫。”

“您怎么去?”艾波问。

“保镖送我去,我很快回来。”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开车载您去,一起弥撒、再一起回来,”她俏皮地眨眨眼,“希望上帝能原谅我这个懒惰的信徒。”

柯里昂夫人一下子开怀了,连声说:“太好了,太好了。”

*

前往里诺的路途并不枯燥,行在苍翠森林簇拥着的车道,艾波戴着柯里昂夫人提供的祷告帽,和她聊起到过的每一间天主教教堂。

西西里的教堂古朴磅礴,每一条砖缝都透着岁月痕迹;罗马的教堂大气恢宏,精妙绝伦的浮雕随处可见,汇聚千百年来历史积淀。又说起教皇的威严,红衣大主教的和善,以及神父们的慈悲。

对柯里昂夫人这样虔诚的教徒来说,教皇的威力几乎等同于上帝,加之艾波对圣经可谓信手拈来,等到达目的地时,老妇人已经放下戒心和别扭,亲热地直呼其名。

里诺的小教堂确实很小。

绕有三叶饰的小钟楼耸立在两层楼高的教堂主体之上,灰白外墙和台阶周围种着一圈灌木,拉拉杂杂,玫瑰和茉莉隐藏在金边女贞里。

年近七十脚步仍稳健的柯里昂夫人迈上水泥台阶,艾波跟着她走进教堂。昏暗的大堂里,两列座椅寒酸地静立,前后不过三十排。

确实,在里诺这座赌博合法的小城,教堂实属多余。

这样小的教堂,圣坛里自然没有圣体龛,只在深处悬挂钉有基督的十字架,纯铜雕像、四角采用马赛克镶嵌技术,色彩丰富,意外地精致。

雪白的蜡烛静静地燃烧,神父站在圣坛前,颂念着圣经里的字句。

艾波跪在柯里昂夫人身侧,膝下是牛皮包裹的软枕,鼻尖是烛火圣洁静谧的气息,说不清自己主动来教堂的原因。

她企盼事情的发展一如计划,她在以小博大,再妥善的计划总有疏漏;她感谢上帝和周天无数的神明庇佑,让西多尼亚安然无恙,不然、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图里又会做出什么事;隐隐的,她还在畏惧,畏惧她做下决定、完成计划之后,世界未来发展的轨迹因此而改变,因而想要提前祈祷,好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些。

这实在不像她。竟然会为还未发生的事良心不安。想到这里艾波无声地笑了下。

教堂侧面狭长的彩绘玻璃t窗,一部分倒映在盛满圣水的石缸里,剩下的部分则沿着地砖铺陈开来,一路旖旎绵延,最终落在她合十的手掌,仿佛五彩斑斓的手套。

圣洁的钟声响起,神父依次分发圣餐。艾波以开车为由,拒绝了与另外两位陌生人共饮一杯红酒。她张开嘴接受神父投喂的小圆饼,味道和意大利的如出一辙,没有调味,像是茯苓夹饼外层的皮,入口即化。

领完圣餐,晨间弥撒便算作结束了。

柯里昂夫人兴冲冲地把艾波介绍给神父,头发花白、一席黑衣的男人听到她是迈克尔的妻子后,摘下老花眼镜,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笑得过于亲切:“你的丈夫是一位虔诚的信徒,没想到你也是。”

虔诚?迈克尔.柯里昂?

虽说她和这男人相处时间不长,加起来满打满算一年半,但她自认为对他还算了解,这人是比她还彻底的无神论者,从不祷告,怕是连圣经有几卷都说不清楚。

“瞧,”神父收拢笑意,努力恢复庄严的神态,好让接下来的话没有那么谄媚,“这尊十字架是迈克尔.柯里昂先生捐赠的,原本教堂里只有木十字架。感谢小柯里昂先生的慷慨,新的十字架在西海岸堪称无与伦比。”

一旁的柯里昂夫人与有荣焉,“复活节、升天节、圣诞节,就连万圣节迈克尔都雷打不动地要来祈祷。”

万圣节啊。左胸的伤疤莫名刷起存在感,像是被无形的鱼线钩住。

艾波扯了扯嘴角,又听他们寒暄几句,老妇人挂念丈夫的早餐,和神父道辞。

两人紧赶慢赶地回到太浩湖,惊讶地发现男人们已经坐在餐桌旁吃起了早饭。煎蛋吐司和咖啡,算不上精致,但十分有分量。

“这有什么难?你不在的时候,我都是自己做早餐。”维多轻描淡写地解释,又做了个手势,让大儿子把胡椒罐递来。

这话说得柯里昂夫人更加愧疚,来到丈夫身旁,俯下身亲吻他皱纹交错的额角,小声说话哄他。

“噢——妈妈——”桑蒂诺被父母给肉麻到,忍不住抗议。

卡梅拉笑眯眯的离开,换下弥撒裙。

维多自若地指指大儿子对面的空座,对艾波说:“咖啡在壶里,鸡蛋和面包在锅里。”

艾波依言取了食物,拉开椅子坐下。一直到她吃掉一片面包,才听到维多开口道:“资源和政治关系都交给你了,你得到了我的信任。这你知道吧。”

“当然,”艾波点头,有些不确定地问,“真的不用先通知迈克尔吗?”

维多淡淡地说:“不管通不通知,这件事他都得做。”

这件事确实难办,他们要让迈克尔代表意裔的利益,她还想让他蹭蹭六十年代反战思潮的东风,这无意要和主持盟军西西里登陆的现任总统、他的战友们唱对台戏。

艾波拿不定主意。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听老教父的。

维多喝了一口咖啡,“距离两院大选还有一年多时间,我总有些不放心。”

一般人说不放心,那代表着怀疑、不希望事情进行下去。但教父说不放心,那自然是另外一层意思。

“我也是第一次运作。在这样的大事上,谁也无法打包票。”艾波嚼着鸡蛋回答。

“吉里安诺那一次不是你的手笔吗?”维多用叉子舀了一勺蛋碎,“我记得很顺利。”

艾波耸耸肩:“只是运气使然。而且警察局长由部长直接任命,我们只需要搞定特雷扎一个人就行。可选举不一样,那么多选民,结果没出来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这么说,我应该终止计划?”

艾波好笑地瞥了教父一眼,依然没有顺着他的心意,反而挑衅道:“可以呀,我并不介意。”

饭桌一时沉默,只有叉子轻碰瓷盘的声音。

“好吧好吧,”维多败下阵来,要是他再年轻十岁,一定没有这么快妥协,他问出了真正的问题,“你想让他参加哪一州竞选?”

“纽约,毫无疑问。”艾波放下叉子,“我想他自己也会如此选择。”

桑蒂诺听到这里,总算搞懂了,他心直口快地问:“为什么不是内华达,或是工厂所在的宾州、密州?”

艾波笑一笑,没有回答,只说:“提这些还太远,当下要把权益会的事确定好。”

维多得到了答案,并不追根究底。他点点头,转而对大儿子说:“汤姆在纽约组建律师团,目前工厂没有要紧事要你做决定,这段时间先留在卡森城,陪陪你的老婆孩子。这是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我们的安全。”

桑蒂诺无奈一笑,点了支雪茄。问父亲要不要,遭拒绝后,又被责令去院子里抽。自从七年前迈克尔回来,找了几位保健医生,母亲便管起父亲来,不允许他抽雪茄、多喝酒。他明知故犯,只为了表达一下抗议。

*

秋季太浩湖的夜间气温比纽约低十度左右,艾波忘看天气,只穿了单薄的衬衫,又一夜未眠,回纽约就觉得喉咙毛毛的。似乎冻感冒了。

按照她的经验,下午就会打喷嚏、头脑昏沉,晚上可能会发烧。

天空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

她怕把病毒传染给西多尼亚和安多里尼,在路边找了个电话亭给他们分别打电话请假,又温言细语地和儿子道歉。

雨丝飘在电话亭的玻璃上,积攒成一枚枚水珠。她听到小男孩严肃的声音,竟有几分他祖父的威严。

“谁照顾你?”像个小大人。

艾波失笑,“我身体很好,等下吞一颗阿莫西林,躺被窝里睡一觉就好啦。”

“真的不来长滩吗?我可以照顾你”安多里尼可怜巴巴,“给你倒水,还给你讲闪电侠的故事。”

“闪电侠?”艾波印象里好像是一部扑街电影,和某位虚构物理学家的最爱角色。

“对!”

安多里尼开始喋喋不休地念叨起昨天新买的漫画里,巴里.艾伦拥有的神速力可以穿越时空、穿越物体,甚至能穿越平行宇宙!

等介绍完,他问:“妈妈,什么是平行宇宙?”

“唔,”艾波瞄了眼公用电话上的计数器,又塞了几枚硬币进去,回答道:“就是说存在无数个世界,这些世界有些有托尼,有些没有托尼。”

听出安多里尼不是很理解,艾波忽然来了恶趣味,咳嗽一声,开始逗小孩:“比如说,可能在另外一个宇宙,我没有掉进大海,我们一家三口还生活在意大利。每天早上你爸爸骑车送你上学,晚上我接来你,我们手拉着手走路回家,如果下雨了,我们就花十几里拉打一辆出租车。回到家,你爸爸已经做好了饭,我们一家三口在饭桌上聊天。周末的时候,我们去那不勒斯看你的皮肖塔叔叔,或者去米兰找西多尼亚她们。”

“哇——这个世界托尼的好好。”安多里尼由衷羡慕。

艾波不紧不慢,继续说:“更多的是另外的可能,你爸爸和凯阿姨结婚了,生下的孩子也叫安多里尼.柯里昂,当然,他很爱你,很爱很爱你。”

“那你呢?”安多里尼的声音瞬间紧张起来。

艾波低头笑了笑,“我当然是不在呀。可能死掉了,也可能从来没有存在过。”

“怎么可以这样…”

眼见电话那头的儿子要哭了,艾波放下捉弄的心思,总结道:“平行宇宙这只是一种假说啦,目前科学家也无法证实。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享受当下的人生啦,明天我来接你放学。”

安多里尼吸了吸鼻子,接受了她的说法,并强调:“你一定要来啊,我在第二节台阶上等你。”

“好。”

出了电话亭,艾波没有伞,径直跑进车里,先去了药店,又去了水果店。

本想直接回布鲁克林的小窝,但车停在驶向曼哈顿大桥的路口,一对青年男女迎面而来,女人怀里抱着一纸袋水果,男人怀里搂着她,两人紧紧挤在伞下,密不可分得像是融化的双人蜡像。

艾波看向副驾驶座上的水果,一两颗苹果从塑料袋里滚出来,圆滚滚地躺在真皮座椅,表面凝着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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