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分(1/2)
辈分
在禅悦的头点出残影后,她荣幸的获得了时空手上那满满一包的瓜子,时空则是慢悠悠的磕着自己原本抓给禅悦的那把瓜子,听着禅悦凑到自己耳边说的“前情提要”。
听完后,时空点点头,评论道:“年度狗血情感大剧。”
在禅悦点头表示赞同的时候,他又说:“别再祈祷了,她们很快就真的要打起来了。”
“噢?”禅悦刚撤回的脑袋又凑了过去,虚心求教的问道,“何以见得?”
时空伸手指了指,禅悦便顺着看见,年华笙的侍女悄悄往她手里塞了一根簪子,年华笙眼底的目光变得深沉,禅悦看了一眼便眉心一跳:“她,这是要……杀人?杀了连清筝以绝后患?”
禅悦说着,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不对,杀人是大罪,连清筝就是家世再不显,好歹也是我大叔叔御赐的侧妃,要是年华笙真的和连清筝的死扯上什么关系,那她这正妃也别想做了。”
时空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场表演。
“妹妹,这次是姐姐不对。”
年华笙话一出口,禅悦便打了一个激灵,她没想到对方在闪过刚才那个足够杀人的眼神后,还能说出这样的话,要换做她,被这般欺负过后,是必然咽不下那口气去卑躬屈膝的。
大皇子见年华笙态度诚恳,便以为她真的已经知道自己的错误的,对着她没那么防备了,反倒是连清筝眼里闪过一丝怀疑,往大皇子背后又躲了躲,下一秒眼前的遮挡却消失。
大皇子欣慰的道:“你知道自己错了就好,以后……以后你和筝儿都是要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不如你们两个好好相处相处。”
禅悦不禁噗的将瓜子壳喷了出去,刚才的紧张一消失而空,她乐不可支道:“你看连清筝眼睛睁的,比那支簪子上镶的玉都要大。她心里一定在想:你干什么啊喂?!”
时空笑着摇摇头:“看来大弗朝的这个皇长子,脑子好像不怎么好啊。”
禅悦却道:“其实我大叔叔脑子挺聪明的,年幼时便被老师夸过出众,不仅如此,骑射也好,是我叔叔里面骑射最好的一个。”
时空疑惑:“你嘴里说,和我现在看到的,是一个人吗?”
禅悦看了看大皇子,也觉得自己嘴里说的话没有可信度,她挠挠头道:“唔,或许是因为,他现在恋爱脑吧。”
时空摇摇头,恋爱脑,真可怕。
“殿下说的是。”年华笙忽然放柔了声音应下,她继续朝连清筝的方向走去,“妹妹,今日这事是我错了,其实那不过一个簪子罢了,何至于坏了我们姐妹之间的情谊,唉,可惜这个簪子现在已经坏了,不如这样,我再挑选一支新的簪子,送给妹妹,如何?”
“姐姐哪里有错,是筝儿不懂事。”连清筝怯怯的摇头,想要退后,却被大皇子推到前面。
大皇子往边上走了几步,温和道:“筝儿乖,既然她都已经退步了,那你们就好好相处。”
作为观众视角,禅悦和时空明显看到连清筝深呼吸了两口气。
年华笙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是啊,妹妹,殿下说的对,我们合该是亲密的人呢。”
就在年华笙距离连清筝只有两米左右的距离时,她忽然踩到了先前散落的珠子,脚滑了一下整个人都往前扑去。
连清筝正是防备着这一下呢,她迅速的往后退了一步,却没想到,那散落的珠子四散都是,她脚下“也”踩到了一颗,四周没有可以抓扶的东西,连清筝惊叫着倒了下去。
一时间两个女子,一个往前扑,一个朝后倒,场面混乱不已。
年华笙略晃了下身子,而后稳稳趴在地上,她垂着头,眉间微蹙,然而在她的身前,连清筝还在向后倒着,因着旁人与她有一段距离,并没有谁可以将她止住。
“筝儿!”大皇子冲过去,指尖却只划过对方的一片衣角。
连清筝绝望的倒下去,她的脑袋重重的磕到摆放着一溜首饰的桌角,连带着稀里哗啦一大堆首饰落下,随后她晕倒在地上。
大皇子终于半跪着将她扶了起来,心疼的探手去查看她的后脑勺,却没想到触手一片温热。
大皇子心里一咯噔,在收回手看到那一大片刺目的红色血迹后,他终于慌了:“太医……不,医师,这附近有没有医馆啊?!”
铺子的老板刚才碍于他们的身份不敢上前打扰,这时双腿已经打着摆子滑坐下去,又赶紧唤来小厮:“赶紧去最近的医馆找个医师过来!”
刚被侍女扶起来的年华笙,在看到桌角那一只尖角上带着血迹的簪子,亦是瞳孔猛的一缩,她抿了抿唇,两瓣唇上毫无血色。
她原先只是想借着自己踩着珠子滑倒的借口,趁机将连清筝的脸给毁了,相信她那张漂亮的小脸没有了,大皇子开始会对她产生怜惜,但渐渐的,想必也就会将人抛到脑后了。
她真的没有想过要直接取了连清筝的性命。
年华笙看着大皇子颤抖着手去捂连清筝脑袋后的伤口,血却怎么也止不住,一直在透过他手的缝隙往外喷涌。
年华笙的隐没在袖子下的手也颤抖起来,她听到自己的心怦怦直跳的声音。
连清筝会死吗?
禅悦同样问出了这个问题,不同的是,她是无意识的喃喃出声。
没想到,不过就是普通的过来吃个瓜罢了,居然被他们遇到这样血腥的场面,两人都皱起眉头。
时空看着连清筝脑袋后头的一大片血,按照自己脑子里的常识回答:“或许吧,人身体里才有多少血,一下子就流了那么多,到现在还没止住,难。”
禅悦没有了吃瓜子的心情,到底还是紧赶着,不多时就有一个医师急急忙忙的被拖来了,不,不止一个医师,那小厮一下拖了好几个医师过来。
看到医师来了,大皇子勉强稳住了心神,他站起身让开,起身时踉跄了一下,险些没站住,他却顾及不到这些:“几位医师,你们赶紧看看筝儿的伤,她脑袋上流了好多血。”
伤的如何暂且先不说,几个医师手忙脚乱的为连清筝的伤口止血,已经流了那么多血,再流下去,就是还有气儿也要变成没气儿的了。
止完血,足足花了一刻钟的时间,大皇子在一旁等着,一直不敢出声打扰,这时才急忙上前问:“请问医师们,筝儿的情况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医师说道:“还请您先等等,我等刚将这位小姐的血止住,现在就再进一步查看一番小姐的情况。”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无论是对于大皇子,年华笙,还是禅悦和时空来说,不知等候了多久,终于有一个医师站起身,大皇子急忙迎了上去。
医生说出的话却不能让人高兴:“这位小姐的后脑勺是被尖锐物体所伤,那凶器看样子近的不算浅,却也幸运的没伤到重要的地方,但到底伤到的地方是在头上,小姐又流了那么多的血,所以能不能醒过来……难说。”
“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大皇子大受打击的退了一步。
这时又有医师喊道:“找到了,这大约就是伤到这位小姐的凶器了。”
众人的目光都看过去。那是一张首饰展示台上的一支簪子,插在一个木底座上,由纯银制成,簪子的首端的花纹打磨的尖利,没被血迹浸染的地方在太阳下反射出阵阵白光,若是插在发间的话,想必是极好看的。
这把簪子被放置在柜台靠近边缘的位置,想必刚才就是连清筝踩到地上滚落的珠子,脚下一个没稳,便直直的跌在了那簪子上。
想到自己的后脑勺若是和那簪子的尖端相接触……在场所有人的后背都竖起了根根寒毛。
“为什么要把簪子做成这样危险的款式!”大皇子怒瞪着铺子老板。
知道大皇子现在是在迁怒,铺子老板缩成一团,也不敢反驳,心里却暗暗道,就是有客人喜欢这样的款式啊,那么多年都没出过这样的事情,今日你们到我店里出了血光之灾,我也触霉头啊。
医师们连忙七嘴八舌的劝道:“还是赶紧将这位姑娘带回府上去好好休养吧,放在此处躺着不是事儿啊。”
除了带医师来,铺子里另外早有机灵小厮打听了店里出事客人的身份,现下已经过府通知了将人带来了。
事情的最后,失血晕倒的连清筝被连家人擡走,大皇子不放心,跟着去了,年华笙颓然坐在铺子里,她刚才那一摔也伤了膝盖,侍女正在为她涂从医师那里要来的药,可这伤,比起连清筝的,也就不算什么了。
年华笙不知道连清筝还会不会醒来,也不知道回过神来的大皇子会不会将这事迁怒到她身上,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在她脑子里简直快要爆炸,出生到现在,这是她头一次遇到那么棘手的事情。
她焦虑的咬着唇,姣好的唇瓣上此时遍布牙印。
一个医师提起箱子正准备离开,忽然被抓住袖子拖去靠近门口的角落,他惊了一惊,在看到眼前眼神清亮的一男一女后才略松一口气。
“这位医师,我们想请问,那位小姐真的醒不过来了吗?”禅悦往门外瞄了眼,问那医师。
基本的刚才都已经说过了,这事也没什么好瞒的,那医师便叹了口气道:“倒也不是完全醒不过来,只不过,这醒来的可能性着实不大,不足千分之一。”
禅悦顿了顿,又问道:“如若她醒不过来的话,便是卧在床榻上一辈子,是么?”
“小姐说的是。
放走了医师后,看完了他们聊天全程的时空面上有些沉重:“虽说那连清筝是挺惹人厌的,但是倒也不至于盼着她没了性命……真是倒霉极了,偏偏就往那簪子上倒去。”
禅悦面色千变万化,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时空唤了她三四五回才回过神来:“我对这事倒是有不同的见解,走,都中午了,咱们去酒楼吃饭!”
这回禅悦没带人去常吃的荟萃楼,而是带着人去了瓜来朝食铺隔壁的那家酒楼,也是与她们朝食铺合作的酒楼,悦来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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