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语(2/2)
他问祁赫:“找你的?”
祁赫:“……”
不然呢?总不会是来找你的。
他白了李培一眼,看向尤宜嘉:“有事吗?”
尤宜嘉十分有分寸地说:“您先忙。”
她说着就要拽着余慕荷离开,却被祁赫叫住,“那你们先在家里吃午饭,我之后去找你们。”
说完,他和李培一起匆匆离开,看上去十万火急。
门房走到尤宜嘉面前,微垂着头说:“二位请这边走。”
左相府的饭中规中矩,不特别好吃,但也挑不出问题,两人早饭都没吃,确实是饿了,于是很快就吃完,然后坐着说话。
又过一会儿,祁赫敲门进来,径直坐到她二人面前。
他身后有几人跟着进来,新上了三个菜,还有三副碗筷。
祁赫说:“连丰不在,许久没有人陪我吃饭了。你们再吃一些吗?”
尤宜嘉二人说不出拒绝的话,于是拿过碗筷,缓慢地吃着。
尤宜嘉问:“右相走了?”
祁赫点头,握着筷子去夹靠近尤宜嘉那边的一个豆腐。
尤宜嘉又问:“有什么急事吗?”
祁赫动作一顿,直接收回筷子,生硬地转移话题:“你们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见他不想多说,尤宜嘉就不再问。
余慕荷暗暗地扯了一下尤宜嘉的手,暗示她也再考虑一下是不是要问左相白文的事情。
尤宜嘉会意,笑着对祁赫说:“有些日子没见您了,过来看看你。”
祁赫笑了下,明显开心的样子,“你们有心了。”
说着他偏头看向余慕荷,声音突然卡壳了一下。
余慕荷:“怎么了吗?”
左相沉默须臾,叹了口气,说:“你祖父他年纪大了,以后你劝着点,陛下私巡这种事情,能不跟着去就不跟着去吧。”
尤宜嘉两人俱是心中一沉,但也由此猜到了一些祁赫和李培方才着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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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慕荷早前就听尤宜嘉说过余太医的情况,心中知道,但在这时,她做出担忧惊讶的样子,从椅子上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着急地问:“我祖父出事了吗?可我并没有收到消息……”她声音突然停顿,左手紧紧攥着桌子边缘,缓缓坐下去,颤抖地说:“难道是事情太糟糕,所以要瞒着我?”
尤宜嘉悄悄看她一眼,为她的演技点了个赞。
祁赫则被余慕荷一番表现吓到,急忙道:“没有!你祖父好好的呢。只是私巡路途太远,行程太紧,他又年迈,总归是不好的。”
余慕荷长舒一口气,终于放心,但还是不怎么确定地又问一句:“私巡路上,真的没有出事吧?”
祁赫心里苦涩,却不好在这两人面前说。
私巡路上没出事?
如果“陛下遇刺”、“陛下与皇后决裂以至于心生废后之意”、还有“余太医莫名其妙傻了几天又突然变好”,这些都不算事情的话,那确实是没出事。
只是……就算是一个傻子在这里,也知道这些都是天大的事啊!
祁赫心中苦闷,但糟糕的事情,却不止这些。
祁赫郁闷地拿起来筷子,看了一眼白花花的豆腐,就收回目光,转而瞄向它旁边的红烧狮子头,一筷子戳了下去。
这时,尤宜嘉突然出声,问道:“莫非,是陛下遇刺?”
祁赫的狮子头掉下去了。
尤宜嘉惊恐道:“真是这样?”
余慕荷微微偏头,不动声色地上下摇摆,幅度微小,却足够尤宜嘉看出来,这是认同之意。
祁赫手腕上的压力骤然减小,已经张开的嘴吸了一大口空气,肚子里都是凉的——好在狮子头没掉到地上,而是落在了他面前的碗中,于是心脏回温,依旧是热的。
他严肃道:“这不是你们能够议论的事情,小心招来杀身之祸。”
尤宜嘉配合地害怕了一下,余慕荷却在她旁边又一次蹭地一下站了起来,“那我祖父也遇刺了?您刚才话里话外要说的就是这件事吗?我祖父是不是伤得很严重?!”
祁赫说:“没有受伤,只是有些受惊。”
尤宜嘉说:“那……就是陛下受伤?”
祁赫一颗心落下,又被提起,无奈道:“这不是你们可以讨论的事情。”
尤宜嘉于是缄口,给左相倒了一杯清水,“吃饭。”
祁赫在她二人的陪伴之下,安静地吃了一顿感觉十分不错的饭。
丫环撤下残羹,上了一壶茶。
尤宜嘉又给左相倒了一杯,决定开诚布公,于是直接问道:“白文家中惨事,可是因为朝中大臣所致?”
祁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尤宜嘉又说一遍:“文岩家中惨事,行凶之人,是否为朝中权赫?”
祁赫:“……”
他看着尤宜嘉,问:“你方才不是说,今日过来,只是看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