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生言情 > 九五至尊为爱发癫 > 风起青萍

风起青萍(2/2)

目录

“不巧,这本名册上,第一个便是尚书的名字,那就从尚书开始查起吧。”

燕凌岳的审查由大理寺全权主理,当日便被打入大狱。

大臣们都无法袖手隔岸观火,一时间,朝中人心惶惶。

相比较之下,太尉王岩却淡定得多,照常上朝下朝,闲来便逗弄着檐下的鹦鹉。

天气冷了,鹦鹉犯懒,怎么逗弄都不肯说话。

王岩将羽毛扔给下人,接过管家递来的热帕子净手,语气不疾不徐道,“不会说话的玩物留着也无用,拿去埋了。”

下人脊背震了一下,管家容色如常,仿佛已经习惯了。

“自有下人们处理,太尉,齐王妃已在膳厅等候多时了。”

齐王近日闭门不出,王盈却三天两头往太尉府跑。

“你今日往返太尉府太勤,你婆婆想必早已不快了吧?”

大儿子的案子没结,始终是块心病,顾蕴一直睡不好,脸色极为憔悴。

王盈娇嗔道,“不快便不快,就是不想去她面前受气。”

“你素来懂事,这是怎么了?”

王盈笑容淡淡的,“懂事了这么多年,只博得了一个贤惠的虚名,拿来也无用,还不如怎么高兴怎么来。”

顾蕴没再多言。

王盈给王岩倒了杯酒,“听说父亲正在给烟儿物色婚事,不知物色得如何了?可有配得上妹妹的人?”

未待王岩开口,顾蕴插进话头,“让她自己挑吧!你妹妹心气高,主意正,咱们挑选的,她未必看得上。”

王盈挑眉,“那怎么能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自从上次王盈坦白真实意图后,顾蕴对她始终心存芥蒂。

她往长女那头瞟了一眼。

看起来王盈遵从的还是未嫁从父出嫁从夫那一套,可打自内心里遵从这一套的人,怎么会做得出毒杀亲夫这种违逆纲常之事来?

“你有什么好的人选?”王岩饮下女儿倒的酒。

王盈掩下异色,从表面看极为淡定。“孟公子怎么样?”

王岩不动声色。

顾蕴心下焦急,“他怎么能行?你不是不知他痴情于阿馥。”

王盈扭头看向母亲,目光发冷,“正因为知道,才一定得是他!”

顾韵被她的眼神蛰得心头一跳,不确定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王盈抠紧手指,“父亲母亲又何苦继续瞒我,你们送秦烟入宫,是奔皇后之位去的,眼下,为何又突然给她选起了夫婿?不就是试探陛下心里是否还有阿馥的位置吗?”

“你”,顾蕴惊讶万分。

王盈坦然道,“没错,女儿已经知道了。”

“你如何得知的?”

“魏雪琼告知的,至于她怎么得知的,得问她了。”

魏雪琼已死,死人的嘴是无法撬开的。

“这么说,孟洛宁也知道了?”王岩突然开口。

王盈捉摸不透父亲此刻的真实想法,硬着头皮道,“是!是女儿透露给他的。”

“真是我王岩的好女儿”,王岩轻轻笑出了声,似乎十分开怀。“你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物是人非,你妹妹有了别的考量。”

宫中夜宴,既是试探天子,也是试探秦烟。而他的好女儿,早已经站好了阵营。

“父亲”,王盈许久没见过秦烟,不知她现在心里所想,待要进一步试探。

王岩转过脸,对顾蕴道,“中午的药还在熬着吧?近日不太平,还是你亲自去盯着点儿,别让人做了手脚。”

顾蕴在心里迟疑片刻,起身,“好,我去看看。”

顾蕴出去时合上了门,一般王盈在时,外面都不会让人伺候,她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拐到临窗的另一侧,轻轻将耳朵贴在上面。

母亲走后,王盈脸上现出楚楚可怜之色,她起身来到王岩身侧轻轻跪下,像儿时那样,侧头枕着王岩的膝头。

“父亲,他容不下您,也容不下王爷,与其等着大祸临头,不如先发制人。”

她口中的“他”代指谁,父女俩均心知肚明。

王岩擡手按了按女儿的发顶。

“齐王那里,可有被发觉?”

王盈摇摇头,“那毒潜伏期长,前面不会有显著症状,给他请平安脉的也是女儿的人。”

王岩沉吟半晌。

“李侧妃的口脂,也给你妹妹送一些去。”

顾蕴装作若无其事去看王岩的药,下人不敢怠慢,打起精神用蒲扇控制着火候,药罐中药汤沸腾,咕噜咕噜冒着热气。

顾蕴走到院子里,转身吩咐身后的婢女,“太尉的风湿久无起色,你拿着令牌去请李太医过来,看需不需要换药方。”

嫣然有些紧张地接过令牌,“是。”

王盈走后,顾蕴借口头风发作,想回房休息。

王岩唤住她,“夫人,你落东西了。”

顾蕴隐隐不安,回身,强作镇定,“落什么东西了?”

王岩擡起手,中指上挂着方才她给嫣然的令牌。

顾蕴面皮绷紧,“嫣然也是听命行事,你不要为难她。”

王岩将令牌收入袖中,“这小丫头不甚聪明,为夫替你换一个机敏的。”

“你”,明白嫣然凶多吉少,顾蕴脚下一软,几乎站不稳。

她单手撑住桌沿,眸中翻滚着怒气。

“虎毒还不食子,你要弑君,为何要借阿盈的手?”

“果然瞒不了你。”

王岩坐回座位上,镇定自若地饮酒。

顾蕴气得浑身颤抖,“说到底,就是舍不得滔天权势,陛下一死,太子便可顺理成章登基为帝,太子年幼,你便可趁机摄政,让你的外孙成为一个空有名头的傀儡皇帝。”

王岩继续饮酒,没有插话,在顾蕴看来就是默认。

“你不肯亲自做这一切,利用阿盈的野心,怂恿她去做。成了,你坐享其成,不成,推到野心昭昭的齐王头上,齐王殿上质问皇帝之事闹得天下皆知,阿盈是齐王妃,皇帝有恙,所有人都会怀疑是齐王做的,你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我可有说错?”

王岩笑了。

“夫人可知几个女儿里,我为何最宠嫡女?”

顾蕴已气得说不出来话,未回答。

“并非是为嫡庶之别”,王岩握着空掉的酒杯,擡眸瞥她一眼,“而是女儿们都像你,聪明,主意大。”

齐王府奢华的马车缓缓前行,车外沸腾的喧嚣隔着一层轿帘,却仿佛隔了一个时空,越来越不真切。

车厢中,齐王府的婢女屏声敛气,害怕打断王妃的思考,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王盈垂眸注视着红艳艳的指甲,觉得这颜色和侧妃的唇色可真像,难怪齐王那么喜欢。

她来回翻转着手掌,喃喃自语,“这么艳俗的颜色,我家阿馥可不喜欢。”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