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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偏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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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要走进去。

小庞子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催促其他内侍:“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替陛下收拾一下,让陛下好好休息休息?”

其他人这才如梦初醒,七手八脚地冲了进去。

钟离婉于是指着其中一间房道:“这是我的,我今晚就睡这里,其他的房间你们不要进了。”

小庞子一边点头,一边狐假虎威地冲其他内侍道:“听明白陛下的吩咐了?还不照做!”

看得钟离婉颇为好笑。

她的这间房是院落里最大的一间,是秦氏还在时,坚持要给她住的,算是这凉慈殿的“正经寝宫”,说是要对得住她“公主”的身份。

却仍旧不及钟离初的兴元殿四分之一大小。

八个小内侍齐心协力地打扫,就算屋中许多东西都需要去司制坊取新的来,如被褥、窗帘等物,他们需要跑前跑后,忙活了小半个时辰,也就差不多了。

内侍省还特地拨了几个小宫人来,伺候钟离婉沐浴更衣。

如此忙活到了子时,钟离婉在装饰一新的小屋中,瞪大了眼睛,看了半天黑漆漆的屋顶,才安然入睡。

路漫漫其修远兮,这才刚刚开始。

……

周家。

夜深人静了,周家却还灯火通明。

此时,看着周文怀中,就连在梦中还在落泪,呓语时都在喊母亲、舅父的钟离初,萧鼎又是心疼,又是难以置信。

“大哥,你真的相信小九会做出这种事来吗?”

周文示意他噤声。

用柔软的帕子温柔地拭去心上人眼角的泪水,将她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床榻上,又扯来薄被,为她盖好,这才拉着萧鼎,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门,走了好远,确保两人说话不会再吵醒钟离初了,他才神色莫名地说道:

“她都做完了,我们相不相信有什么用。”

萧鼎一听就急了:“可你是知道小九的,她多天真善良啊,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胆子比耗子还小,就这样的人,能逼宫造反?我不信!大哥,你说会不会是小九被王阳云父子俩威胁了?被当成提线木偶,用来跟初儿姐打擂台?”

他绞尽脑汁地分析着自己十多年来都未关注的朝堂纠纷,还混进去了一些来自戏文里的东西,才想出这样一个圆得上话的理由来。

“一定是这样的!”

他自认这理由无懈可击。

“你忘了初儿方才说,小九坦白她这三月来一直被张皇后囚禁在身边,替张皇后卖命做事?”周文毫不犹豫地打破他那不切实际的妄想。“况且小九生母三个月前就已过世,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要挟她?”

萧鼎不服:“难道就一定要身边旁的什么人才能要挟?她只是个女孩子,若是王家父子卑鄙地用她自己的性命来威胁呢?不也足够了?”

周文哑口无言。

“你说得也有道理。”他闷闷地说。

世人皆畏死,也是他太想当然,以为只有外物,亲朋好友,会让人进退两难。

只是这样一来,就要承认对钟离婉来说,多年来一直对她施与援手、对她照顾有加的他和钟离初,就只不过是普通的亲戚朋友,压根不值得她拿自己性命来冒险。

虽然这也是人之常情,可周文打从心底里觉得心寒。

毕竟,要是这样的抉择丢到自己面前,要他在钟离婉与自己性命之间做抉择的话,他定是愿意以命去护后者的……

难道他们二人,亦师亦友亦兄妹地相处了这些年,到头来,却连过命交情都算不上?

周文闷闷不乐。

“也不尽然呐!”萧鼎似乎福至心灵,又想到另一件事:“小九这样或许也是为了救初儿姐呢?张家谋逆是大罪,把柄都被王阳云父子握在手里了,初儿姐就从嫡公主一夕之间变成了罪后之女,他们完全可以用初儿姐体内还留着张家血脉为借口,对她斩草除根,可她却被送到了你家门口,这肯定是小九属意做的吧?是不是小九牺牲自己,与王阳云父子做了交易,才换来了初儿姐的性命?”

他这一番长篇大论,成功让周文的想法又开始动摇。

“你说的不错。”周文呢喃:“初儿是嫡公主,张皇后又那般大张旗鼓为她造势,言之凿凿地说这大越将被女帝接手管辖。如今张皇后和张家都倒下了,他们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初儿。”

若没有一些代价,他们怎会甘心地放虎归山呢?

萧鼎越听,双眸越亮,仿佛溺水之人,在将死之际,偶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便全力紧抓着不放。

“说不定,小九就是这样呢?初儿姐不是说,是小九力排众议将她救下来的吗?虽然被贬为庶民,但至少,没被流放,人也被安然无恙地送到咱们这里来了呀。”

周文心里也跟着重燃了一丝希望,原本冰冷的心,也感受到了些许的温度。

“或许真是如此……我会安排人,留下仔细查探一番。”他于是说道。

原先钟离初醒着的时候,他们三人已经商议决定,离开金陵城。

还是那句话,以钟离初的身份,继续待在此处,早晚会有层出不穷的麻烦找上门来。

他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各地都有不少产业,带走一个钟离初,与她隐姓埋名并非难事。

“我留下吧。”萧鼎自告奋勇:“别人留下,我到底不放心。若我查到真是小九被那对父子胁迫,我留下也好保护她。”

周文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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