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生言情 > 虎崽又在胡作非为 > ? 39、桃花败

? 39、桃花败(1/2)

目录

39、桃花败

当初师镜在追剿牧风眠的途中突然失去音信,自那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神界将上三界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人在哪。

师镜的失踪,成了一个谜团,千年过去依旧没有半点踪迹。

但谁也没想到,他竟是直接入了凡间轮回,投胎成一个凡人,将自己的神体封印在凡体之中,只要凡体不死,他的神体就不会出现。

莫说是这天下人,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就是师镜,难怪这人手里拿着九曦却压根不会用!

男子看着面前面容冰冷的师镜,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

立即消失,逃得越远越好。

但他好像吓得四肢发软,双脚钉死在地上,动弹不得。

待周围的风停,旋在空中的花落下,师镜才缓缓开口,“骆亭语,你果然没死。”

骆亭语全身都在发抖,“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师镜不爱笑,即便是面无表情,也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生出一股高不可攀的气质来。

以前在天界,骆亭语见过师镜很多次,但从未被他正眼看过,唯有这一次,两人面对面,他才发现师镜的眼睛竟是如此具有压迫力。

难怪那柄九曦枪令天下妖魔闻风丧胆。

他听到这句话之后,双眉微皱,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爽的事一样,看起来有一丝怒意。

骆亭语估摸着他的脸色,开口道:“天界的人都说你是被牧风眠重伤后无颜回神界,便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一躲便是千年,至今仍然伤势未恢复。”

师镜唇角勾了一下,露出个讥诮的笑,“我能被他重伤?”

“那你为何千年不曾露面?”

“这与你无关。”师镜那双琉璃一般的浅淡眸子轻动,冷声道:“把东西交出来。”

骆亭语一愣,“什么?”

“你藏这里分毫不泄露邪气,用的是什么东西隐藏?”

他气息藏得这样隐蔽,连牧风眠和宴星稚都未察觉,定然不是什么简单仙器,师镜没有立即动手杀了他的原因也是这。

骆亭语见状,暗地里疯狂打起算盘来。

师镜性子冷傲,说一不二,方才他被打得那么惨,化神体之后竟然没有立即对他出手,那就说明传闻极有可能是真的。

他受了很严重的伤,所以封印在凡体里养伤,至今仍没有恢复,才没有贸然出手。

若是如此,那他还有一线生机可活。

师镜见他神情犹疑,一下就猜中他心中打算,眉间染上些许烦躁,一擡手,被卷裹在藤蔓中的九曦受到主人的召唤,发出嗡鸣声响,瞬间将藤蔓撕成粉碎,从空中掠过,飞落在师镜的手中。

枪头泛起飘摇的花瓣,洒下繁星一般的光芒,凛冽的杀意顿起,那一股压迫到窒息的力量如大山似的重重压下,骆亭语立即被压弯了脊背,费力地喘气着。

随后他将九曦一掷,花瓣从空中落下,如闪电一样的光在眼前划过,下一刻他腹中剧痛,强大的力量将他死死钉在墙壁上,骆亭语吐出一大口黑色的血,却没有沾染到九曦身上半分。

九曦对这些妖邪的气息相当熟悉,无数邪魔在枪下丧生,它的力量就是邪祟的克星。

骆亭语只觉得疼痛袭卷了他身体的每一处,原本缠绕在身上的藤蔓疯了一般从身上褪去,他那残破的身体再无任何东西遮拦保护,心腔的血窟窿袒露出来,血将他的衣袍染得乌黑。

他窒息了很长时间,直到身上憋得发紫才喘了一口气,心中已经明白,师镜有没有受伤,他都没有任何能力与之抗衡。

师镜甚至懒得多说:“交出来。”

“你不能杀我……”骆亭语的口中往下淌着黏稠的血液,气若游丝道:“我知道……宴星稚的神体在哪……”

师镜顿了一下,疑惑地皱眉,“宴星稚的闲事,我凭什么管?”

“只有我知道。”他不死心地补充一句。

“我以为上三界的人都知道我与宴星稚的关系。”师镜冷淡地说了一句,而后右手一擡,一张符纸被他夹在指尖。

正是牧风眠给的符纸。

他双眸一动,指尖的符纸霎时间燃起赤红的焰火,往九曦上一放,火势顺着长杆飞速烧过去,灼热的温度瞬间爆发,将所有藤蔓,白骨,尸体,还有落了满地的花瓣都烧成齑粉。

骆亭语发出一声惨叫,而后闭上双眼,头颅重重垂下。

月亮藏进云层里,桃城昏暗下来,街道上更是漆黑一片。

小客栈里,宴星稚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也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香喷喷的烤肉,水嫩的唇微微张着,露出些许白白的牙齿。

外衣被揉得有些乱,露出雪白的颈子,连同白嫩的脸上也染一层薄薄的红色,胸腔轻轻浅浅的起伏着,寂静的房中都是她平稳的呼吸声。

牧风眠站在床榻边看着。

宴星稚睡着的时候多乖啊,她几乎不怎么乱动,就偶尔翻个身,或者挠一下脸蛋,在白皙的脸上留下红色的爪痕。

墨黑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影,遮住了那双漂亮的眼睛。

一旦她睁开眼,那双眸子就开始东转转西转转,像是酝酿着什么坏心思。

要不就是又瞪又瞅的,凶得很。

魔族封印被破之后,牧风眠见到宴星稚的时候,她与现在也没什么两样,但实际上已经死透了,胸腔一点呼吸的起伏都没有,从面上看像是睡着一样。

他定定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直到外面传来动静,他才敛了目光,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外,夜色中一柄长/枪凌厉刺来,直奔他的面门,牧风眠却伸手一接,握住九曦的莲花头,一瞬间就卸下所有凌厉之气。

月亮从厚重的云层后探出头,洒下银光,就看见街道中央站着绯色衣袍的师镜,如清冷月色。

“你真不是个东西。”他一张口,便是一句骂。

牧风眠将九曦收在手中,嘴一撇,相当无辜可怜,“我现在可是个伤病人士,下手轻点。”

“你把我推进去的时候,倒没见手下留情。”师镜面容复上一层恼怒,冰冷的眼里总算有了温度。

牧风眠一笑,“我这也都是为了你,我实在是看够了你跟在她后面喊老奴的样子。”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师镜快要被气死了,脸涨得通红,梗着脖子道:“牧十二!决一死战,我要跟你决一死战!”

“别嚷嚷。”牧风眠啧了一声,“好不容易才睡着的,你给嚷嚷醒了怎么办?”

“是你故意将她安排在我身边的吧?”师镜气恼地质问。

牧风眠耸耸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卯足了劲地嘲笑他,“这不是你费心费力,招魂了几十年才得到的宝贝少主吗?”

当牛做马,低声下气的,化身荀左的这些日子,师镜仍记得一清二楚。

他闭上眼睛,太阳xue突突地跳,牙根咬得咯咯作响,险些气得撅过去。

牧风眠忍不住笑了好一会儿,一双眼眸都笑出了眼泪,染上一层晶莹,师镜气道:“够了,别笑了!”

他这才慢慢停下,笑问:“东西拿到了吗?”

“什么东西?”师镜从鼻子里哼一声。

“别装,我知道你肯定拿到了。”牧风眠朝他伸出手,“给我。”

师镜很不爽,却还是伸手扔出个东西,从空中划出一个痕迹,被牧风眠接在手中。

是一个串着小铃铛的银镯,银镯上刻着一圈不起眼的咒文,不仔细看压根看不见,与一件凡品无异。

“原来是这个啊。”牧风眠眉眼一动容,声音里带着恍然大悟。

难怪这妖邪将气息隐藏得这么干净,原来是拿了束神铃。

束神铃是专门为宴星稚打造的神器。

当初她才进天界的时候,身上的力量一日比一日强大,加之她性子又无法无天非常不服管教,不是毁了仙殿,就是伤了仙君,引来很多人的不满,联名要将她逐出仙界。

仙盟盟主便下令打造了这个神器。原本是两对铃镯,套在她的双手和双脚腕上,平日里用于束缚她的神力,随着她年岁的增长,力量越来越强大,挂在镯子上的铃铛也就越来越多。

这些铃铛平时并不响,只有在她催动神力的时候才会发出声音,使用的神力越强,铃铛就越响。

当初神猎会上,牧风眠与她动手时,她便现出神体,手腕和脚腕上的铃铛疯狂作响,他耳朵里全是铃声。

她死后神体不知所踪,牧风眠也只捡到了几个挂在上面的铃铛,却没想到藏在桃城的妖邪手中竟会有一整个镯子。

牧风眠察觉出这妖邪可能是上三界的人,问道:“是谁?”

“骆亭语。”师镜微微抿了抿唇。

牧风眠双眸微眯,“心口被捅出那么大个窟窿,他没死?”

师镜道:“半死不活。”

“真顽强。”牧风眠发出一声叹息,说道:“他还说了什么没?就只交出个这东西?”

“你自己问。”师镜一摆手,一个人就凭空出现,摔在牧风眠的脚边,甩出一道黑色的粘稠血液,身上黑乎乎的。

他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撤了一步,眉毛一下子拧起来,“怎么给打成这样?这还怎么问?”

“我没怎么动手,他本就一副要死的样子。”师镜也很嫌弃。

牧风眠忽然有点怀念整日跟在身后点头哈腰的荀左,至少这种情况下,荀左肯定会主动请求处理这黑乎乎的人,他朝师镜看了一眼。

师镜一下就看出他的心思,想起自己当牛马的日子,又恼了,“牧十二,你这双眼睛还要不要?”

牧风眠真是把这个昔日好兄弟从头到脚狠狠笑话了一番,继而朝他扔了个东西,“你的东西。”

师镜擡手接住,是一块润玉。

他握掌用力,将玉捏碎,光芒从玉中涌出,钻入他的体内,他闭上眼睛将所有力量回收,身体变得轻盈,体内涌出舒适的感觉。

润玉化为齑粉的瞬间,桃城中满城的花瓣瞬间化作轻烟随风飘散,树枝极速地枯萎,变为光秃秃的树杈。

秋夜的风有些凉,从两人身边拂过,谁也没想到名震六界的两位神君站在街头闲聊。

师镜将力量吸收完毕,睁开眼睛,琉璃眸轻动,看着阔别已久的好兄弟,刚想说两句亲热话,却听牧风眠欠揍道:“客栈的空房只有一间,你要是想睡就自己找地方。”

师镜:“……”

师镜怒道:“我不睡了,我在街上站到天亮!”

牧风眠讶异地看他一眼,随后认真地发出疑惑:“你给这客栈站岗,掌柜会给你工钱吗?”

“滚!”

牧风眠将地上半死不活的骆亭语带进了屋中,随意丢在房间角落,简单清理了一下他身上的重伤,而后把熟睡的宴星稚往里一挤,十分不见外地躺在了床上。

宴星稚睡得很沉,睡着睡着,就感觉温度升高,身上变热了不少,白嫩的小鼻尖也冒出些许汗珠,面色越发的红。

她在梦中难受地用手推了几下,手掌触摸到柔软的身体,意识猛地清醒,一下就睁开眼睛,就见枕头便还躺着一个人。

起初她以为是跟她一起睡觉的那个凡人姑娘,但很快就想到,出去一趟回来之后牧风眠就带她进了一个空房间,她是自己睡在床上的。

这人又是谁?

她满腹疑惑地用手肘撑起身子,伸长脖子一看,牧风眠的侧脸就映入眼帘。

他睡觉的时候很安静,几乎听不到呼吸声。侧身朝外,面容轮廓被从窗子探进来的阳光描绘着,相当俊美。

宴星稚看了一会儿,忽然生出坏心思,幻出一支墨笔握在手中,冲着他的脸就要去画,却忽然听见屋内响起一个嘶哑至极的声音,“宴星稚……”

她下意识擡头看去,就见屋里的角落里坐着个黑乎乎的心,心口的血窟窿敞着,面如枯槁,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她。

宴星稚猝不及防给吓了一大跳,叫了一声往后一退,没注意墨笔落在了牧风眠的脸上,给他从鼻梁到耳边画出长长一道墨迹,将睡得正熟的牧风眠给惊醒了。

他迷茫地坐起,漂亮的眼睛里都是睡意,呆滞问:“怎么了?”

随后又感觉侧脸上微凉,用手摸了一下,手指头就糊上墨迹,一转头果然看见宴星稚坐在里面,面上还有未褪去的惊吓,手里捏着一支笔。

牧风眠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哟,少主兴致那么高,一大早就作画呢?”

宴星稚将墨笔收起来,轻咳一声道:“就随便练练手。”

“用我的脸?”

“反正你也没什么脸。”宴星稚压低声音嘀咕道。

牧风眠气笑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指上的墨迹往她鼻尖上糊了一下,挺翘的鼻头上就被抹上黑点。

她恼怒地瞪他一眼,赶忙用手擦去,而后将怒火转移到那个黑乎乎的人身上,指着他气道:“这是什么人?为何放在这里?”

“宴星稚,你是宴星稚对吧?”那人只看着她,眼睛一动也不动,布满血一样的颜色,让人汗毛倒立,“我知道是你,就算你改容换貌,我也能一眼就认出你。”

“你谁啊?”宴星稚愣愣地问。

牧风眠则在一旁沉着脸,不耐烦道:“闭上你的嘴。”

这话如同一道咒令,瞬间就封住了骆亭语的嘴,几次张口也没发出声音。

宴星稚却一动不动地仔细看他,而后从他那张人不人妖不妖的脸上找出了几分熟悉的感觉,下榻走到他面前,问道:“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骆亭语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将她看了又看,随后又看向牧风眠,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流连着,已然认出二人的身份。

宴星稚一打响指,解开了他口中的禁令,询问:“你是谁?”

骆亭语面上满是失落:“你不记得我了?也是,你身边那么多人,又怎么会记得我呢?”

宴星稚就是觉得他眼熟,但他的脸像是被烧焦了一样,黑乎乎的,双眼血红,说话时声音也极为粗犷沙哑,她是无论如何也想起来这人是谁了,转头将疑惑的目光投向牧风眠。

牧风眠说道:“就是他炼的妖胎,祸害这里的百姓。”

骆亭语立刻反驳:“不是我。”

宴星稚压根没在意他说的话,高兴地说:“这么说,这人是荀左抓来的?他会用九曦了?”

荀左整日忙活的都是些小事,即便是修为大涨也不敢跟人动手,宴星稚早就看不上他那副畏畏缩缩的做派,总想着带他历练一下,没想到这刚出门,他就做了一桩让人满意的事来。

“他人呢?”宴星稚往外走,要找他说两句。

“宴星稚。”角落里的人又唤她,“我知道你的神体在何处。”

她脚步一顿,一下子回过头,幽幽目光直直地盯着他,“你说什么?”

骆亭语喘了一下,“当初你的神体被仙界带回,暂时保管在仙盟之中,但后来天界大乱的时候,你的神体不翼而飞,没人知道去了哪里,只有我知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宴星稚沉声问。

“你的束神铃在我手上。”骆亭语转头朝牧风眠看了一眼,又道:“不过现在应该是在风眠神君的身上,是我当初从你身体上摘下来的。”

宴星稚也转头看他,牧风眠就将束神铃扔给她,抿了下唇,没有说话。

她接在手中一看,果真是她的束神铃,是套在左脚上的那一只,这东西跟了她很长时间,她一摸就知道真假。

她再擡头,晶亮的眼中沉淀着一股子兽性的侵略,紧紧盯着骆亭语,“我的神体在你那?”

气势逼人,仿佛只要骆亭语点一下头,那双利爪就能把骆亭语的脖子拧断,骆亭语愣了一下,才缓缓yh摇头,“并不,我是知道在哪,却没有能力偷出来。”

“你是想让我留你一条命?”

骆亭语点头。

宴星稚嘲弄道:“你这副样子到还不如死了,活着不难受吗?”

这话像是刀子一样戳骆亭语的心窝,他面色极其难看,没有接话,须臾后,他的目光在宴星稚和牧风眠的身上流连几下,才扯了下唇角嘲讽道:“你果然还是跟他在一起,表明我千年前说的话没有错,宴星稚,你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只有——”

“骆亭语!”宴星稚突然惊叫一声,打断他的话,指着他大叫道:“我想起来了,你是骆亭语!”

他先是一愣,继而面上浮现笑容,像是很惊喜,“你还记得我?”

宴星稚的情绪猛然激动起来,指着他道:“把这个人擡走!我不想看见他!”

牧风眠倒是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疑惑道:“他如何你了?”

骆亭语道:“你没忘记我,肯定是因为当年……”

他说话很费劲,喘着气,却不肯停下,见宴星稚反应大,硬是要说出当年的事,想刺激她,宴星稚却偏不让他说,会出一道光束搭在骆亭语的脑门上,当下就把他打得晕死过去。

宴星稚还想再出手,手掌蓄光,俨然是要杀人灭口的模样,右手刚擡起,就被牧风眠扣住手腕,制止了她的攻势,“神体不要了?”

她甩了一下,没甩开,气道:“我不需要从他嘴里知道。”

“凭你自己能找到?”牧风眠从上头看下去,就看到宴星稚的眼睫毛轻颤,耳尖染上红色,情绪很波动,他不动声色道:“你的神体没有魂魄,没有气息,随随便便藏个地方就足够你找一百年,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

宴星稚僵了下,深知牧风眠说的是对的,不大高兴地收了手中的力。

“他方才说的当年,指的是什么事?”

宴星稚听后就擡头看他,牧风眠与她对视。

他想将自己眼中的好奇掩藏起来,但落在宴星稚的眼中,还以为他是在看笑话。

她眉毛一拧,冲道:“关你什么事?”

说完又恨恨地瞪骆亭语一眼,甩开牧风眠的手,转身出了房间,把门摔得“嘭”一声巨响。

牧风眠看着被她摔上的门,又转头看了看半死不活的骆亭语,眸色渐深。

宴星稚走出房间后就下了楼,看到叶檀和席淮二人正坐在一楼吃午饭,而荀左站在门口往,一动不动地往街道上看。

她径直走过去,却被叶檀叫住,“姑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宴星稚脚步一顿,迷惑地看她一眼,叶檀就道:“我今早醒来之后发现你不在房内,还以为你是和你未婚夫君一起出去了,原来你们一直都在客栈里吗?”

宴星稚听到“未婚夫君”这四个字,猛地咳嗽两声,梗着脖子道:“别胡说,我们不是那关系。”

凡人真是太喜欢胡说八道了。

叶檀咬着筷子笑着点头,宴星稚没再说其他的,擡步就走了。叶檀看着她的背影,就小声对师兄道:“这个姑娘闹脾气的样子还怪好玩儿的。”

席淮温和道:“叶师妹快吃吧,吃完咱们去城中走访一下。”

叶檀正了正脸色,继续吃饭。

今早一起来,桃城的人就发现城内常年不败的桃花一夜之间枯萎,地上的花瓣也被风卷走了大半,十几家人上报衙门,说自家妻子莫名在一个废弃的后院醒来,官府带人去搜查一番,发现了地面有塌陷,下去一看才发现地下像是被火焚烧过一样,全是灰烬。

这桩怪事很快就引起了重视,一大早起来席淮就听说了消息,也顾不得等刁怜雪他们回师门禀报了,先传了信回去,二人则留在城中继续探查情况。

宴星稚昨夜睡得熟,并不知道这些事,更不知道荀左已经不再是荀左了,她走到门边唤道:“荀左。”

面前站着的人身子一僵,显然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但是没动。

宴星稚疑惑地走过去,见他目光放在路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便疑问道:“难不成是昨日与妖邪过招,把耳朵给打坏了?”

师镜的眼眸动了动,忽而往下一撇,看向宴星稚,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

“什么?”宴星稚没听清楚,察觉出他有些不同寻常,皱起双眉,“你伤得很严重?”

师镜这才道:“没有,我没受伤。”

宴星稚道:“没受伤你说个话磨磨唧唧的,那些妖胎你都解决了吗?这些东西不大好处理的,千年前我碰到过一回,那次就差点困在里面没出来,你应该也费了一番功夫,若是受伤的话就别硬扛着,牧风眠那肯定还有很多上好的仙药,不吃白不吃。”

师镜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想到这些日子为她瞻前马后,一口一个“老奴”的狗腿日子,心中十分郁结,完全不想开口说话。

但她却绕在身边一连串说个不停,若是搁在以前,师镜绝没有这个耐心听她说话。

但是他化为荀左在凡间生活了几十年,什么苦没吃过?完全就是下凡历练来了,性子早就不比从前,愣是站着听她絮叨了一大串,怕她当真看出破绽,便扬起个笑容:“一些小伤而已,不碍事的,我自己就能够治愈,少主不必操心了。”

牧风眠昨夜特意叮嘱过他,还不能在宴星稚面前暴露他的身份。

当初他与牧风眠关系很铁,虽然一个在仙界一个在神界,但隔三差五的,只要师镜身上没有任务,都会去仙界找牧风眠玩,一来二去的,自然对宴星稚也熟识。

宴星稚回回见到牧风眠都跟见到仇人一样,连带着师镜也被冷眼相待,脾气更是一点就炸,视规矩如无物。

若是现在告诉她,那个整日在她身边绕来绕去的荀左是师镜,她定然会觉得是牧风眠和他串联起来要害她,必会对他们大打出手,闹个天翻地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