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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森罗鬼市

宴星稚被这么一推,就撞上了浴桶,手臂被黏糊糊的黑色汤药包裹,触感极为难受,她十分反感,指着牧风眠骂道:“狗风眠,这次是我粗心大意才上了你的当,暂且算你赢一成,但是你别得意,等我日后找回我的身体,定会来找你算账!”

她说完就猛然跳出浴桶,落在地上化作虎崽,身上的汤药将她的皮毛染成黑色,看起来像一只黢黑的猫。她都来不及抖毛,几个大步跳过桌子撞破窗子,冲了出去,“你等着!”

牧风眠看着被撞开的窗子,没忍住弯唇笑了下。

荀左正在外面抱着九曦枪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被这突然撞开的窗子吓了一大跳,就看见余光黑影一闪,一只黑东西从里面跑出来,迈开四肢狂奔,几个眨眼就消失在了视线中。

他惊得起身,喊道:“快,抓住那只黑耗子!”

院中的弟子纷纷放下手中的东西,跟着地上留下的黑乎乎药汤痕迹跑去。

荀左生怕牧风眠受了惊吓,忙跑到窗边问:“左护法,你没事吧?方才跑出去的是什么?”

牧风眠从浴桶里站起身。

荀左怕自己的视线冒犯,刚想转头,却见浓黑的药汤从牧风眠精瘦的胸膛滚落,br/>

他从浴桶出来,拿起挂在旁边的衣袍时,一股清风拂来,将他身上的水渍尽数卷走,发丝和衣裳变得干燥洁净。他披上衣袍,徐徐扣好衣扣,对发着愣的荀左道:“去跟玄音门的人说,你们少主醒了。”

荀左听闻,面上顿时一喜,拍着大腿道:“原来方才出去的那个是少主啊!我这就去通知玄音门上下。”

黑乎乎的,都认不出来了。

还跑得那么着急。

宴星稚当然急,她四只小短腿迈得飞快,恨不得飞起来,穿过庭院游廊,从高树爬上去,跳上高高的墙头,顺着墙壁再跳到房顶上。

下头一堆人沿着她留下的印记追赶,没一会儿就被她甩得无影无踪,在

宴星稚一口气跑出玄音门,往山下跑去,跑到半山腰的时候才觉得累了,回头一瞧身后一个人都没跟来,便不由慢下脚步,光影一晃变回人形。

她脸上还是一副凶巴巴的表情,嘴上骂骂咧咧,细细听来全是一些“狗风眠,卑鄙小人”之类的话,这会儿也不嫌走路累了,一口气走到了山脚处。

如今玄音门占领了苍羽派的位置,所在的这座山名唤成寿山,山脚下就是一座凡人之城,虽比之七百年前的万器城远远不及,但好歹也算有人烟。

宴星稚进了城中,街上的人并不多,来往也都是一些年纪看起来较大的,没见着几个年轻人。

她刚往那一站,就吸引了街上人的侧目,乌黑的眼眸一转,在心中盘算起来,自言自语道:“如今我虎落平阳,暂且不与狗风眠计较,待我东山再起之时,就是他给我揉肩搓脚之日。”

先去吃顿好的,再做打算。

玄音门暂时是回不去了。

如此也好,反正已经帮荀左解决了门派麻烦,剩下的就由他自己来掌管,大可以再寻一个少主来振兴门派,倒不必让那群凡人再成她的拖累。

宴星稚擡手,腕子上的细镯便显形,她将镯子摘下来随手往路边一扔。

这同心镯她先前费尽心思想要套上,现在想起来不免觉得好笑,牧风眠故意隐瞒身份欺骗她,让她做出这些蠢事,这些也都算一笔账,全记在牧风眠的头上。

宴星稚进了一家看起来像模像样的酒楼,一楼的客人不多,零零散散也就四桌,她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

许是见她容貌精致,打扮又看起来不凡,店小二格外的殷勤,点头哈腰地上来问她吃什么。

宴星稚大手一挥:“把所有荤菜给我来一份。”

店小二也不多问,立即应了一声退去后厨,让宴星稚在座上稍等。

她肚子饿得厉害,倒是十分有耐心,乖巧地坐着等待。

楼中较为寂静,旁桌几人的闲聊就隐隐传来:“天门是不是又要开了?”

天门?

宴星稚一下竖起耳朵,认真偷听。

另一男子道:“好像是,每次都在腊月份开吧。”

“前几日不是传来消息,那些个大宗门已经开始招收新弟子了,每回天门开之前,他们都争抢新弟子来着,应该是错不了。”

“看来上一批人也没有能够飞升的。”

“飞升若真是那么简单,人界何至于千年来都没有动静?”

“开天门是什么意思?”宴星稚实在忍不住,转头问邻桌:“是凡人能够上天界吗?”

几个男子没想到她会突然搭话,都愣了一下,还不等他们回答,宴星稚的身边就传来熟悉的声音:“仙界每十年都会开一次天门,将人界大宗门里资质拔尖的弟子带去仙族学府进修,栽培出飞升之人。”

宴星稚被这声音惊了一跳,霍地站起来,瞪着坐在她旁边的牧风眠,气道:“你、你阴魂不散啊!”

她动静很大,惹得楼中人立马投来看热闹的视线。

牧风眠啧了一声,“你听听你说话多伤人,我是担心你没钱吃饭,特地给你送银钱来的。”

说着,他就将一袋子银钱丢在桌上。

宴星稚的确没钱,她也没打算给银子,想吃完了就赊账来着,她冷笑一声:“少拿这些东西来羞辱我,不过是几个银钱,用不着你假好心,你当真以为我变成现在这模样就会怕你?这天地间还没有我害怕的东西!再跟着我,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牧风眠哼笑一声,“我们之间有什么情?”

宴星稚像是被问住了,顿了一下,墨黑的眼眸轻动,没再接话,转身气势汹汹离开酒楼。

刚出门,她就立马幻做虎形,撒开腿狂奔。

他娘的,居然来得这么快!快跑!

不顾路人惊诧的目光,宴星稚迈开四条腿跑得飞快,拐进了漆黑的连巷中,左拐右拐跑得路线毫无章法,一边跑一边回头查看,担心他追上来。

正警惕地回头瞧时,她猛地撞上一双脚,被弹出去摔在地上。这一下好想给她头撞懵了,双眼昏花,在地上滚了两圈一时间竟没能站起来。

“你跑的时候不能看着前面的路吗?”头顶又传来令人讨厌的声音。

宴星稚发出恼怒的低吼,擡起一爪就在他的靴子上留下爪痕。

牧风眠弯腰,抓住她的左爪子提起来,红光从掌中一闪,宴星稚就觉得一股强劲的力量冲进体内,强迫着她从兽形转化成人形。

她一甩手,“松开我!”

牧风眠扣在她手腕上的力道却没有半分松懈,倒是往前一步,将她压在墙边,低头凑过来,“我又没对你做什么?这么害怕作何?”

宴星稚偏着脸,背后贴着墙,被牧风眠的气息笼罩,她拧起漂亮的眉毛,“我就是不想看见你。”

“不想看见我,先前又为何千方百计想把与我面容相像的人留在身边?”牧风眠问。

“但凡与你相像的人我都想要留下来,平日里让我奴役,给我端茶倒水,折辱打骂,在他身上出口恶气!”

牧风眠听后竟没有生气,而是摸了一把她的脑袋夸赞:“真是聪明的虎崽。”

宴星稚不可置信地瞪他,猛地一甩头,将他的手甩掉,张口就要咬,却一下被牧风眠捏住下巴,只听他道:“我找你可是相当不容易,不可能让你这么轻易地跑,就算你逃得再远,我也能把你抓回来。”

“我也可以打断你的双腿,在你脖子上栓上绳子,时时刻刻牵着你,”牧风眠敛着双眸,说话的语气相当轻柔,带着一股子莫测的危险,“但是我不想那样做,如今你境遇不比从前,我也有事在身,我们俩在一起,才能互利互助,造成共赢的局面。”

宴星稚一扭头,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白嫩的脸颊都被捏出了红印,她生气道:“我与你,从来没有共赢。”

牧风眠的目光落在她脸颊的红印上,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今时不同往日了,宴星稚,千年的时光,六界发生了很多事,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找上你。”

宴星稚嗤笑一声,无不嘲讽道:“这世上竟然还有难倒风眠神君的事?”

“那可太多了,”牧风眠道:“至今我也未能想明白千年前怎么让你抢去了清屿剑。”

提到这事,宴星稚可就太得意了,她抿了抿唇线,“是你自己愚笨。”

“嗯对,是我愚笨,”牧风眠应了,从袖中拿出一个银细镯,“愚笨之人只能用愚笨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宴星稚一看,这不是她刚才摘了扔在路边的同心镯吗?竟然会被牧风眠给捡起来了!

猜到他的意图,宴星稚又开始奋力挣扎,想要调动神力将他振开,却没想到他扣在手腕的地方传递而来的力量,将她体内的神力全数压制住,他低笑,“跟着我混,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叱咤风云,受万众追捧,我让九重天上的牧风眠给你搓背洗脚。”

宴星稚听着这话当真是再耳熟不过了,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跳脚道:“你别学说话!”

他的气息开始不稳,声音里有些无奈,“为了救你和玄音门的人我受的伤不轻,才刚有点起色,你饶了我吧。”

宴星稚愣了一下,他极少会说出这样的话,若是搁在从前,更是半分服软都不会有。

这一千年的时间里,牧风眠果然变化不小。

她一晃神的工夫,那镯子就套在她的手上,牧风眠手腕上的细镯也显形,牵出一条红线与她腕上的相连,微芒一闪而过,继而两个镯子同时消失。

同心镯的契约再次缔结,与先前不同的是,这次的契主是牧风眠。

宴星稚磨了磨牙,“你究竟想如何?”

牧风眠松开她,说道:“你要去仙界,我也要去仙界,我们有共同的目的。”

“你一个神君要去仙界,还用得着别人帮忙?”

他从容道:“我与仙族那些人结了仇怨,仙盟对我下了追杀令。”

“他们还敢跟牧氏神族结怨?”宴星稚发出惊讶地疑问。

牧氏神族在仙界的地位可不一般,那些仙族每回见了牧氏的人,哪怕是旁支也会点头哈腰,极尽谄媚,半点没有神仙的样子。

牧风眠歪了下头,忆起当年事,语气随意道:“可能是因为——我血洗了仙盟,杀了仙族四百余人。”

宴星稚:“……”

她大胆猜测,“不会大多都是飞升的凡人吧?”

牧风眠点点头。

难怪仙盟每隔十年都要派人下来接一批人带上去培养,原来是因为曾经那些飞升的凡人大多都命丧于牧风眠之手,导致飞升的仙君极为稀少,所以仙界才如此急切地想要培养。

风眠神君已经不是风眠神君了。

是疯魔神君。

脑子坏掉了。

“你究竟想利用我做什么?”宴星稚可不是傻子。

牧风眠肯定是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她在其中必然有着很大的利用价值,否则牧风眠不会这么大费周章地将她圈在这里。

“将这六界搅得天翻地覆,让仙盟的人整日提心吊胆,焦头烂额,不是很有趣吗?”牧风眠看着她道:“你正合适,且你先前在万器城昭告天下你的回归,仙盟对你发出了金级追杀令,现在下三界各处都是寻找你的人,在身体没有找回之前到处都是危险,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他声音越来越低,朝她凑近一步,眸光微动,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六界之中,你与仙界有仇,我与仙界有怨,只有我才与你站在同一战线……”

宴星稚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拂在脸上一阵轻柔,有些痒痒,她无所适从,擡手推了他一下,恼了,“你说话就说话,离我那么近做什么?”

牧风眠后退两步,将头一偏,视线落在别处,“所以我说的你都明白了吗?”

宴星稚点头,“明白了,无非就是你也狗落平阳了,如今要靠着我才能东山再起。”

牧风眠笑了一下,“你要是再不好好说话,我就把你的一对虎牙给磨平。”

宴星稚咂咂嘴,“行,我们可以暂时达成共识,但我有条件。”

“你说。”

“首先,你的身份还是我的护法,在外人面前都要听我的,我说往东就往东,我说往西就往西,不能与我争执,更不能违背我的命令。”

牧风眠笑眯眯点头。

宴星稚立马警戒起来,“有诈。”

他纳闷道:“我答应你,就是有诈?”

“你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答应?肯定憋着坏主意。”宴星稚对自己的判断十分自信。

牧风眠气笑了,捏了捏她的脸,“你这就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宴星稚烦躁地使劲晃了晃脑袋,“你不要动手动脚!”

他当下摊举双手,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拉开两人的距离,“还有条件吗?”

宴星稚又道:“我要做的事情,你不能阻拦,去了仙界之后,我们俩的关系就终结,井水不犯河水,别再来烦我。”

牧风眠点头,一一应允,“还有吗?”

宴星稚左思右想,才道:“目前就这些。”

他说:“好,你的说完了,那我说说我的条件。”

宴星稚的双眸又变得警觉,“什么?”

牧风眠道:“我的条件是,你少骂我两句,还有改了那新门规。”

宴星稚还以为是什么限制自由的条件,听到这她松一口气,无所谓道:“可以。”

“既然我们达成共识,那就回玄音门吧。”牧风眠先动身往外走,背上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思索着回去再泡泡药浴缓解疼痛。

“牧风眠。”

走出几步,宴星稚从后面喊他,牧风眠就停住脚步回头。

巷子昏暗,光影从牧风眠的身后打来,将他的轮廓晕得模糊不清,眉眼像拢在雾中,虽然黑发黑眸,神色平和,却也能从其中窥得当年风眠神君的几分风采。

面前的少女睁着一双圆圆的杏眼,认真盯着人时有几分纯良无辜。

“嗯?”他发出低低的疑问。

“你还记得司命神女说的六界浩劫预言吧?”宴星稚看着他道。

“当然。”他答。

“我不可能成为那个浩劫。”宴星稚说。

牧风眠听闻便笑了,“放心,让你将六界搅得天翻地覆,并非是让你做坏事,再且说你的行为我并不干预,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何须担心这些?”

宴星稚几不可察地松一口气,擡步往前走,仰着脸哼声道:“我可没有担心,只是你这个人坏心眼多,我提前防备一下而已,我宴星稚向来行得正坐得端,从不做坏事,免得跟你搅在一起败坏了我的名声。”

牧风眠顿了一下,十分真诚道:“……你这个忧虑属实是多余。”

两人一同回到山上的时候,荀左正领着人站在大门口焦急地等待,远远就看到牧风眠走在前头,脚边跟着一只白毛虎崽。

他面色一喜,当下泪眼汪汪,抹了两把泪迎上前,哭喊道:“少主哇,你可千万不能抛弃老奴!你去哪里,老奴就在哪里!”

宴星稚瞥他一眼,嫌弃道:“你那点眼泪当真不值钱,动辄就哭。”

荀左擦干泪,“我这不是害怕少主丢下我们走了嘛。”

宴星稚道:“你们本就是我的拖累。”

荀左心里当然清楚,但还是选择略过这个话题,厚着脸皮将她往里请,“我们给少主备了一桌美味佳肴,还请少主来品尝。”

宴星稚幻出人形,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一众弟子,边往里走边问:“这些都是原本苍羽派中的人?”

荀左点头,小声道:“咱们玄音门没多少人,若是再招收新弟子事情会麻烦很多,所以这些人想要留下的时候,老奴擅自做主同意了。”

宴星稚不关心这些,只道:“那些琐事你来打理就是,不要拿来烦我。”

荀左跟在后头答应着,又转头看向牧风眠,谢道:“左护法辛苦。”

牧风眠摆了下手,面容拢着疲倦,似不愿多说,只道:“再给我备一桶药汤。”

荀左看他的模样,也猜测出是背上的伤又作乱,于是连忙去备药。几人进了院子,牧风眠便朝着自己卧房的地方走去。

宴星稚脚步停了一下,看着牧风眠的背影,双眉轻轻一压。

身旁几人见她停下,表情看起来不大好看,也都跟着停下,不敢出声。

她站着看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荀左给她准备了一桌子的肉,之前总是喊着吃肉吃肉,而今宴星稚终于如愿,连筷子都不用了,两手各抓着鸡腿猪蹄,左一口右一口啃得极香。

旁边候着的人也不敢多话,是不是给她面前吃空的盘子换到后面去,再给她的杯子添满。

一顿饭吃下来,桌边的人无不震惊。

第一次见那么能吃的人!

一桌肉吃得干干净净。

宴星稚满足地打一个饱嗝,荀左正好寻来,笑道:“少主可是吃饱了?还要吃吗?”

她摆手,撑得有些不想说话。

荀左便将屋中的人遣散,桌面清理干净之后,他才道:“少主,咱们占领了苍羽派之后,荒雷城有不少门派送来贺礼想要结交,但是先前少主在昏睡之中,老奴拿不定主意,所以一并推辞了。”

宴星稚道:“我说了这些事你自己处理就好,不用来过问我,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荀左忙道:“少主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老奴。”

她往后一仰,姿势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手指扶手边轻敲,过了片刻后才问:“你……听过鬼市吗?”

荀左一愣,惊讶道:“少主想去鬼市?”

她点头,“我千年前曾去过一次,将一个东西遗留在那里,现在想去取回来。”

荀左就道:“鬼市极其混杂,里头的东西千千万万,怕是不好找。”

“我记得,从凡间进入鬼市,需要等一个特定的时间。”宴星稚已经忘记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事,但依稀记得是有这么个规矩的。

荀左道:“夜半子时,少主问老奴算是问对人了,几十年前老奴去过鬼市交易,至今还存留着鬼门符,少主若是想去,老奴可用鬼门符开启鬼市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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