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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困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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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岂有此理,被信香影响的又不是她,她都没有说什么,哪里轮得到死对头来不情不愿?

祝遥栀生了几分火气,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上前一掌劈在李眉砂肩上,想要直接将他按下去。

李眉砂瞬间睁开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哑声问:“你做什么?”

“你。”祝遥栀没好气地说。

她发现李眉砂竟然还想挣扎,越是挣扎她越是生气,所以她干脆整个人都跨了上去,双手按着少年的肩,用膝盖卡着劲瘦腰身,厚重腰封上有不少镂空雕饰,还缀了环佩玉简,磕得她都不想说。

李眉砂还在挣扎着想把她推下去,隔着衣袖扣住她的手腕,想把她的手推拒开。祝遥栀哪里肯挪开手,就和他相互角力,两人几乎扭打在一起。

祝遥栀真的很想打他,多大点事,就不能老实一点,就不能乖乖配合吗?!

离谱的是,他们明明没想打架,但真的像是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她手脚并用想压制李眉砂,而李眉砂想把她推开,最后她发鬓上的簪钗都掉了下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李眉砂力气很大,哪怕都这种状态了还是差点把她掀下去,祝遥栀急中生智,用灵力凝出冰棱钉住那些幽蓝锁链,将李眉砂牢牢锁在地上。

既然宿敌非要作茧自缚,那她不用白不用。

“这下老实了吧。”祝遥栀缓缓呼出一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一层细汗。

哪怕李眉砂都落到这般田地,她还是险些制不住他,都出了一身汗。

“你,下去。”少年轻喘着气,呼吸缭乱,上挑的眼尾一片灼红,连眼睑都是红的。

“我就不。”祝遥栀眉眼张扬,唇角也翘起弧度。开玩笑,她好不容易才把宿敌制服,才不想再来一次。

“……”李眉砂轻轻闭上双眼,只余睫羽几下震颤,漂亮得像是两扇蝶翼。

祝遥栀见他终于老实了,才漫不经心地垂眼打量着。

她簪钗摇落,李眉砂也鬓发散乱,发带都松开了些许,平日里一丝不茍的人难得凌乱又苍白,面上也泛起薄红,罕见得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祝遥栀平复了呼吸,才说:“你别跟死了一样,不要浪费时间。”

李眉砂长睫一掀,眸光暗沉地看着她。

刚才他们都差点扭打成一团,祝遥栀当然顾不上掌心焰,这里又不见天日,只有萦绕在周围的冰灵力发出清幽冷光。

祝遥栀看不清少年眼中神情。

不过这并不重要。

她等了片刻,李眉砂仍然只是看着她,既不说话,又纹丝不动。

祝遥栀忍不住说:“你简直跟木头一样。”

“哦,不对,你现在都被绑了起来。”她很快反应过来,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思,勾了勾少年脖颈上的锁链。

李眉砂吞咽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

他眸色越发晦暗不明,连眼眶都隐隐发红,死死盯着她,视线不肯移开分毫。

“你这是什么眼神?像是恨不得弄死我。”祝遥栀评价了一下。

“……”李眉砂没说话,凌乱的呼吸声重了些许。

那种隐在苍白肤色下的薄红,让少年冷厉肃杀的脸生动起来,眉间朱砂在昏暗中也艳得刺目。

美丽的猎物,漂亮的战利品。

如果不是宿敌就好了。

一想到李眉砂之前两次差点杀了她,祝遥栀就忍不住额角青筋暴跳。

更生气的是,她等下还得跟宿敌做恨。

祝遥栀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脑壳都疼了起来,她觉得她需要喝点中药调理一下。

算了,反正她一定从这里出去,也就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了。

祝遥栀一脸生无可恋,把手伸向少年的腰封。

“别碰。”李眉砂挣扎了一下。

祝遥栀一不留神,还差点被他用腰给掀了下去,她双膝发力,卡得死死的,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别动,我真的服了,我是在救你,又不是真的想玷污你。”

怎么搞得她像是在强堿一样。

“……”李眉砂僵着身躯,倒是没再说什么扫兴的话了,但他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也是,都做恨了,要什么好脸色。祝遥栀也板着一张脸。

祝遥栀没看理会他,专心做手头上的事情,她摸索到夹层的暗扣,费了一些力气才解开,但她想要扯开才发现腰封上还有两道腰带。

祝遥栀无语了一瞬,忍不住说出了心里一直想吐槽的话:“这么多条腰带,你是要防谁啊?”

“……”李眉砂没说话。

祝遥栀心想可能就是为了防她,毕竟她在宿敌眼里是变/态。

腰封腰带是解了,但她没有勇气去扒拉开,闭眼正在调理自己。她还是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状况下办这种事情,而且现在李眉砂被她绑了起来,稍不留神还想把她掀下去,所以她只能自己来。

不行,她觉得她喝多少碗中药都调理不好了。光是坐着不动,她已经尴尬得浑身不自在。

如果是玩游戏什么的就好了,她想一拳砸在跳过键上。

祝遥栀深呼吸后还是睁开了双眼,算了,早死早超生。她真的很想离开这个鬼地方,然后再也不想见到宿敌,老死不相往来。

幽暗的空间里,衣裙掀动堆叠的声响清晰可闻,她腰间装饰用的珠玉流苏不时发出相碰之声,清脆空灵。祝遥栀本着身上的衣服能不动就不动的原则,只把必要的解了丢在地上,所以她的裙裳都还好好的,连披帛都挽在臂弯里。

李眉砂僵得跟死了好几天一样,甚至开口还想劝她:“不要意气用事。”

祝遥栀轻轻瞥他一眼,把鬓发撩到耳后,歪了歪脑袋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说话都带口耑的。”

其实挺好听的,像是把一捧冷得平日里无人敢接近的冰雪揉在手里,狠狠碾碎发出的声响。

很好,一句话就让宿敌陷入沉默。

片刻后,祝遥栀想要收回刚才那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这不是多大点事,这是很大一件事。她眉眼都抽搐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地提起裙子盖了上去。

她脸上有些扭曲,“我想死,真的。”

李眉砂可能想说什么,但一想到她刚才那句话,双唇抿直成线。

祝遥栀怀疑人生,怀疑了好一会然后开始生无可恋,她叹气:“我现在都想不明白,我们怎么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不待李眉砂回答,她就幽幽地说:“我还能记起来,你拿刀追着我杀,说要将我处决。”

“我…”李眉砂竭力平复气息,似乎想要说什么。

但他只来得及说一个字,祝遥栀已经越想越气,伸手揪着他的衣领,冷声警告:“李眉砂,我不喜欢我用过的东西给别人,你如果敢,我一定把你挫骨扬灰。”

幽暗中,少年唇角像是弯了一下,“你多虑了。”

祝遥栀还是板着脸,手在他胸膛上撑了一下,然后就被衣襟上的玉扣磕到了,她三两下把那些带着流苏的扣子给解开,顺势想把衣襟掀开。

不对啊,其他地方能不动就不动吧。都宿敌了,别做多余的事情,要是给李眉砂恶心得吐了,那她就更想杀人了。

于是祝遥栀松了手,将被她掀起一半的衣襟又给盖了回去。

少年眼睫颤了一下。

祝遥栀没留意,她正在苦恼别的事情。虽然知道了李眉砂和邪神本质上就是同一个人,但还是小怪物好,她只需要躺下去就行,李眉砂简直跟死了一样,哦不对,讲道理其实是她用锁链把宿敌给锁得死死的,不然根本碰都碰不了。

接下来的事情祝遥栀不想再回忆,她觉得宿敌没有死,像死了一样的是她。

“为什么,”她一边轻声嘶气一边喃喃自语,“不是说几次后就不会疼了,骗人。”

李眉砂没有料到她如此直接,一下子浑身僵直,气息跟她一样乱七八糟,眼尾比眉间那点朱砂还要艳红,往日里的冰冷神情寸寸碎裂。

祝遥栀第一次在少年脸上看到这么生动的情绪,像是有些无措,又有些羞赧,还有些生气,不知道在气什么。

她不管他,只想着快点完事然后出去,太折磨了。

祝遥栀觉得她也开始不清醒了起来,都不知道自己骂了些什么,也听不太清李眉砂轻声说了什么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真的快死了,颤颤巍巍地撑在李眉砂身上,连眼皮都懒得掀起来。

祝遥栀想起之前的事情,恨铁太成钢地说:“你还不如只有两刻钟,我求求你只有两刻钟。”

跟宿敌做恨就是越做越恨。

“你别乱动。”少年声音低哑如丝,墨发一片缭乱,眉眼绯色潋滟,像是冰雪明月堕入红尘。

祝遥栀像是只剩一口气,气愤不已但声如蚊呐:“我想动也动不了。”

她顾不上那么多了,手上使不上力,干脆缓缓瘫下去,靠在少年肩颈上。隔着衣袍,她还能感受到李眉砂身上灼人的体温,胸腔随着呼吸的步调急促起伏,她闻到了两人交织在一起的气味,再也分不清楚。

祝遥栀缓了片刻后,见李眉砂还是纹丝不动,只有筋脉随着心跳的步调强劲有力地搏动,她低声骂了一句:“你是真的死了。”

这句骂人的话没什么气势,近似一句轻嗔。所以祝遥栀发现,她一骂完都要被气笑了,怎么有人越被骂越起劲。

少年眼眶发红,眼中像是蒙了一层血,汗水沿着绷紧的下颚线往下淌,倏然滴落,没入她的鬓发间。

犹如饿狼终于尝到血腥气,却被锁链箍紧利齿,无法大张大合地撕咬,快要被这样的求而不得逼疯。

祝遥栀没什么力气地推了推他,“你能不能别跟一具尸体似的,你折磨自己就算了,你别折磨我。”

早点完事,她还要出去。

她一说完,很快就后悔了。事实证明,宿敌都被她五花大绑了,刚才还能纯用腰部发力差点把她掀下去,她就应该警惕的。

祝遥栀神志模糊,张嘴想要骂,却只发出了怀疑自我的声音。

锁链晃出清脆声响,她闭了嘴,只能狠狠地瞪着李眉砂,视线疾而跌宕地摇晃,眼前蒙着生理性的水汽,她都看不清少年眼中的神情,浓得化不开。

祝遥栀思绪也被晃得散乱,恍惚间回想起之前在玲珑七阙游学的时候,曲涟跟她说过,李眉砂无论学什么都很快,无需任何指点,穷极经卷,勘破万法,甚至七阙藏书阁有一层专门收录他自己研发的功法。

确实学什么都很快,不消片刻就从生涩到让她连脑子都要忘掉。

她颤着手掐着李眉砂的脖颈,简直想拿头把宿敌给撞死,但看上去更像是她蹭了好几下宿敌的颈窝。

最后她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气若游丝地说:“我恨你。”

她意识模糊,脑海里闪过烟花炸开一样的白光,好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擦过她的额头,但她不太清醒,也许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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