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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此身【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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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衣袍未除,宽厚的怀抱犹如最为金尊玉贵的囚笼,“栀栀,我现在更喜欢从后面抱着你,这样就会看清楚你脸上是什么表情。”

祝遥栀无言以对,她现在也没力气管控自己脸上流露的情绪。

“栀栀,你不是想要修为?我可以给你更多。”邪神掐着她的脸,指腹狠狠地碾磨她的下颚骨,迫她启唇,却又不会与她接吻。

祝遥栀得到了修为,代价是彻底累瘫了,连手指都擡不起来。

干净的衣裳套在她身上,祝遥栀恍惚着回过神来,她已经被抱回榻上,里外两层的床帐全都放了下来,只透进来些许昏黄烛光。

可能是因为白天睡了许久,现在她倒是不怎么困,就是累。

累得像是疲惫的中年男人。

邪神坐在床边,垂眸打量着她,冷冷地说:“这样也好,栀栀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逃跑。”

祝遥栀双眼一闭,生无可恋地说:“不行啊,尊上,我又不是你,要是每晚都像昨晚一样,我真的会死。”

这死法也太屈辱了。

邪神伸手轻抚她的脸,动作可以说是温柔,但话语冷得能掉冰碴子,“栀栀,别以为死了就能摆脱我。你是不是忘了,我能造物,我可以把你一点点吃掉,再予你新生,将你哺育养大,反正你的生命我全然了解,无一遗漏。”

祝遥栀睁大了双眼。

倒也不必玩得这么克。

她缓缓眨了眨眼,“尊上还是不要吃我了,我一想想就觉得好疼,你知道我最怕疼了。”

抚在她脸上的手掌柔柔抚过她含着水汽的眉眼,“那就继续骗我。”

祝遥栀微微垂下眼帘,直接开骗:“我说我喜欢你,你信吗?”

“......”邪神沉默,片刻后评价说,“拙劣的谎言。”

祝遥栀无语。

看吧,不骗就要把她吃掉,骗了又不信,说不定还会把邪神惹生气。所以到底要她怎么样?真难哄啊小怪物。

哪知邪神忽然冷着声音要求她:“再说一次。”

祝遥栀:“啊?”

虽然她不理解,但还是乖乖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喜欢你,你——唔。”

她后半句话还没说,少年忽然掐着她的下巴吻了上来,以吻封缄。

祝遥栀一怔。细软的银白长发铺了下来,拂过她的脸颊。

但邪神只是唇贴着她的唇,并没有再进一步。大概是彼此都知道,他们并不适合接吻。

这个纯粹的亲吻维持了多久,祝遥栀也说不准,她呼吸间都是幽甜的花香。

唇分时,祝遥栀觉得身上多了些许重量,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邪神已经覆在她身上。

还钻进了她的被窝。连身上的衣袍都不脱,真的是不怕硌到她。

祝遥栀耐心等了一下,覆在她身上的邪神也丝毫没有下去的意思,少年骨骼修长的手指勾起她一绺发丝卷了几下,指腹按着她乱翘的发尾,按老实了一松开就又翘起来。

看上去光是玩她的发尾就可以玩好久。

祝遥栀见状,忍不住说:“尊上,你要不先从我身上下去?我要睡觉了。”

她其实不困,但她一闲下来就忍不住开始思考要怎么逃出去,万一恰好某个瞬间邪神读了她的心,那她就玩完了。

“就这样睡。”邪神都没看她,目光凝在手中那段桀骜不驯的发尾上。

祝遥栀有些无语,就这样睡?那不是跟鬼压床一样。

其实,要她就这样睡觉也不是不行,邪神虽然压在她身上,但并没有什么重量,不过带来的压迫感没办法忽视。

但她不想睡觉啊,太浪费时间了,总得筹谋怎么从魔域溜回玲珑七阙。

祝遥栀只好擡头看床顶,甚至无聊得开始数上面雕了多少栀子花。

见她并没有乖乖闭眼睡觉,邪神就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会哄你睡觉,除非你——”

祂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祝遥栀打断了。

“我不用你哄...”祝遥栀一说话,她身上的少年就冷冷瞥了过来,她只好闭嘴了。

干嘛这么凶啊,真是的。

邪神不理她,专心致志地玩着手里那段发尾,少女鸦色的长发柔滑如缎,但发尾有些枯焦,还翘得张牙舞爪。

玉竹一样的手指尝试把它们梳顺,但无济于事,头发和本人一样倔。

邪神垂眸,伸手撩开了床帐。

两重帘帐被撩动,珠玉相扣发出声响,祝遥栀这声音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识转眸看了过去。

然后她就看到邪神伸手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

她本来不以为意,忽然回想起来,不对,上一次那个侍女把那些不可描述的东西全都收进了柜子里。

救命啊,要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被邪神看到,那她估计很快也会变得乱七八糟。

祝遥栀简直要惊恐得尖叫抓挠,当然她没有力气,不然早就伸手过去拉住邪神的手了。

所以她只能弱弱地说:“等一下,你、你要拿什么?”

邪神轻轻瞥了她一眼,星蓝眼瞳幽光流转,忽而挑起唇角,“里面有什么,我就拿什么。”

祝遥栀睁大了双眼,“你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完了完了,她真的要死了。

邪神提醒她:“这是我的寝殿,我为什么不知道?”

祝遥栀有些瑟瑟发抖,“我现在真的没力气...”

但邪神并不在意,只是问了一句:“栀栀喜欢哪一种?”

祝遥栀绝望地闭上双眼,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地说:“我最喜欢睡觉了。”

“栀栀要是想睡觉,早就睡了。”邪神轻易就看透她,转而低声说,“上一次我进栀栀的梦境,栀栀用发带蒙了眼,再来一次?”

这是能再来一次的吗?

祝遥栀心有戚戚,咬牙说:“不管这是合欢宗还是魔域用来蒙眼的缎带,要是只有蒙住眼睛这个作用,我的名字就可以倒着念了。”

邪神凉凉地“哦”了一声,“栀栀,你很了解?”

“......”祝遥栀一哽。

她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想都不用想,这些东西肯定要多不正经有多不正经。

而邪神的声音又冷了几分:“我倒是差点忘了,栀栀还有个合欢宗的相好,真可惜,没有一并抓到鬼哭狱。”

“什么东西?我哪里来的合欢宗相好?”祝遥栀一愣,忽然反应过来,小怪物说的可能是游轻容。

她轻叹一声,“难道在你眼里,只要是个男的我都会去勾搭一下。”

邪神语气幽幽:“还得长得好看。”

“......”祝遥栀有些心虚,昨晚邪神问她有哪句真话,她憋出一句你真的很好看。

真记仇,一句话就惦记到现在。

她不敢说话了,只能胆战心惊地盯着少年伸进柜子里的手,生怕邪神真的拿出什么要她命的东西。

然后她就看见邪神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白瓷罐子,细腻白瓷上烧了一层漂亮的桃花釉,粉艳得她眼前发黑。

祝遥栀开始一点点往里缩,恨不得整个人缩成一团,但邪神还压在她身上,所以她只是小幅度地蹭动了几下。

“别自讨苦吃。”邪神瞥她一眼,眼神有些危险,触手将她牢牢按住。

祝遥栀也意识到这个行为无异于是在玩火,立刻僵住,一动也不敢再动。

她盯着那个白瓷罐子,谨慎地问:“这是什么?”

邪神垂眸看她,反问了一句:“栀栀以为是什么?”

祝遥栀看着那个罐子,只觉得浑身都开始酸了起来。

一般装在罐子里的,要么是脂膏要么是某些油,而且估计还带了催情的成分,总之无论是哪种,用途都是不可描述。

她心如死灰地说:“你是要把我玩死吗?尊上。”

一时分不清是被吃掉还是这种死法更难以接受。

邪神单手支着下颌,微微眯起双眼,“栀栀,这样可太便宜你了。”

“......”祝遥栀不敢说话,只是缓缓眨了眨眼。

而苍白的手指已经打开了白瓷罐,甜腻的桃花香扑鼻而来,很快就盈满整张床榻。

祝遥栀看着少年的指尖蘸上粘稠油膏,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但那些油膏却落到了她的发尾上,花油滋养她焦枯分叉的头发。

祝遥栀才反应过来,“你在吓我?”

“就只许栀栀骗我那么多次?”邪神说完,转眸不再看她,拿了玉梳专心致志地梳理手中的发尾。

祝遥栀不敢说话了。

“栀栀,你养不好你自己。”少年清冷的声线情绪难辨,“不如给我养。”

祝遥栀自己就可以养自己,当然她没有否认,在这个时候跟小怪物说反话显然是不明智的。

静夜无声,魔域的夜晚寒意透骨,但将她缠绕锁死的触手是温暖的。

祝遥栀见邪神将她的发尾打理好,就眨了眨眼,轻声问:“你不去处理事务吗?”

现在小怪物都掌管魔域了,总不至于闲到一整天都贴身监视她吧?

“栀栀就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邪神瞥她一眼,眼神冷了几分。

祝遥栀哄人的话张口就来:“我这是关心你。”

邪神睨她一眼,“不是想支开我然后再逃一次?”

“......”祝遥栀顿时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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