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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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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璎垂眸看他,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那你可以先说话。”

这话隐约有种更深层的意思。

春鸣抿唇,垂下眼睫,视线掠过兰璎腕间的红丝线。

他试探着伸手,见兰璎没动,才将指腹抚上去,轻轻摩挲,“你还带着这个。”

“说起这个,”兰璎忽地挪了下身子,春鸣下意识攥紧,听她继续道,“有人说这红丝线上有剧毒,会割伤我,是真的吗?”

“还说有毒蜘蛛要吃我呢。”

话音刚落,挂在床帐上的落霞蛛适时冒出头来,八条毛茸茸的腿动了动,找足了存在感。

春鸣眼睫不安地颤动,指节从腕间滑下,与她十指相扣,密不可分。

怕她甩开似的,牵紧了,才肯开口:“不是……我是怕你不见了。”

“它不吃你的,它很笨,你把这红丝线带在身上,它才知道认你为主。”

他声音低低的,还有些语无伦次。说完,小心擡眸,撞入兰璎含笑的眼底。

话音顿住了,他眼眸雾蒙蒙的,眨了好几下才道:“……你又玩弄我。”

兰璎根本就没信崔世萱的话。

她并不知道这红丝线到底是不是由这毒蜘蛛吐出来,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她手上的红丝线很柔软,即便被春鸣扯过几回,也只是短暂留下了极淡的印子,并不会割伤皮肉。

更重要的,是梦里的崔世萱说过,她家中并未姐妹。

虽然那是梦,但经这几日看来,梦中许多人、许多事都是真实存在的。

加之闻到崔世萱院中那股熟悉的浓郁香气……

她中过一次幻香蛊,能认出那其中含着能催发幻香蛊的香,只是有花香作为掩饰。

崔世萱长期吸入,很可能是中了幻香蛊而不自知。

春鸣说过,若长久中蛊,会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也许这就是崔世萱时常对她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的原因。

因此她不敢相信崔世萱的话。

“那你为何不早说?”兰璎坐了起身,看向蹲在床边的春鸣,语气认真。

她在意的不是红丝线的由来。

春鸣紧紧牵着她的手,伏在她膝上,把脸贴着她的裙摆,并不与她直视。喉头滚动几下,才低声道:“你会害怕,会讨厌。”

兰璎笑了,“你看我像胆子小的?我连银蛇都不怕!”

隔着薄纱裙摆,兰璎能感觉到他眼睫的颤动,在她腿上扫了几回,羽毛似的,密密匝匝的痒。

他似乎是仔细想了想,发现无法反驳,但也没再继续吱声。

兰璎便捧起他的脸,直直望进他泛着水雾的眼底。

夜风微凉,她的声音又轻又柔,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坚定:“那你要早些与我说的呀。”

“这蛛丝做什么用的,为什么不让我解开,你不说,我便要从旁人口中听得,那就变了味了。若我再笨些,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若兰璎听信崔世萱的话,说不定就要走上他追她逃的狗血虐恋路线了。

春鸣愣愣地望着她。

显然没想到她会说这些,像是一下子输入过多陌生知识,大脑过载,整个人都呆住了。

眸中雾色愈聚愈浓,仿佛春日积叠的云层,雨水将落未落,只浸得空气都湿漉漉的,水汽笼了人满身。

兰璎并不催他。

他其实不懂这世间的许多事,难以理解许多复杂的情感。

若她护着褚棠枝和苏问柳,他便以为她要为了她们而抛下他;若她对这红丝线皱眉头,他便以为她是讨厌,甚至会扩大为是讨厌他本人。

他所理解的情绪非常单一、片面,有时淡漠得极端,有时则浓烈得极端。

这不对。

但这显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被改变的,兰璎用袖口轻按了下他的眼角,抹去他眼中的水痕。

“你现在能说方才去做什么了吗?”

春鸣直直仰望着她,很快就乖顺回答:“去收拾给你下蛊的人了。”

“那他被收拾干净了吗?”

这回春鸣犹豫了下,紧紧勾住她的指尖,试探着道:“死了。”

说完,他紧张地觑着她的神色。

“哦,”兰璎神色没什么波动,起身放下床帐,“睡觉吧,我困了。”

那人给她下蛊,还不知有何居心呢,早死早安心。

烛灯被尽数熄灭,屋内陷入适合安眠的昏暗。

兰璎累了一整天,很快就睡着了。而春鸣夜里向来不怎么睡,在漆黑中睁着眼睛,映出皎洁的月色。

兀自呆了会,听见兰璎持久的、清浅悠长的呼吸,他才像是确定兰璎确实安心睡去了一般,缓缓俯低身子。

像蛇一般缠绕住她的身躯,将彼此的心口挤在一起,共享同一份跳动的韵律。

“璎璎。”

许久,他低低呢喃出声。

把脸埋在她温暖的颈窝,吐出的话语犹如蛇吐信般黏腻,“璎璎,做我的蛊母罢。”

“不会疼的,我与他们不一样。”

他在夜色中摸索她的手,让她搭在心口,用力往下按压,似乎是想让她揉捏到坚硬胸腔下正在飞快跳动的脆弱心脏。

“你想要么?”

也许是他太过黏人,兰璎在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眼皮都没睁开,“……什么姑母?”

哪来的好大侄儿。

“睡觉了……”兰璎嘟囔着,拍拍他的背,转眼又睡了过去。

余下一室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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