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1/2)
第63章
陆砚池一向沉稳平静的眉目溢满紧张,一个箭步上前,“棠棠,别怕我们去医院。”
林棠对他翻了个漂亮的白眼:“傻子,我就是小肚子抽筋而已,去什么医院!”
小肚子抽筋?
陆砚池放松的同时,立马帮她按揉小腿,“抽得厉不厉害?你坐下我给你揉揉。”
一阵兵荒马乱,林棠小腿肚子总算不转了,不过她也被过度紧张的某人抱上床,身上盖着薄毯子在床上养胎。
六月大热天的,林棠真心不想在床上躺着,二楼卧室安装了吊扇,一楼也有落地风扇,落地风扇是今夏刚添置的,七十年代平常人家电风扇票不好弄,陆家却是财大气粗,一下子买了四台落地笨重风扇。
除了客厅,主客卧室,连菊嫂卧室都有一台。
可惜林棠这会儿体质特殊,肚子里揣着个小崽子,稍微吹一点冷风就腰酸转腿肚子。
她问婆婆,是不是怀孕的人都这样?
陆母答不上来,她当年怀自家儿子那会儿,真是吃嘛嘛香,一点儿也没受罪。
不过陆母是位严谨老太,儿媳妇问了,她就天天戴着老花镜在家里翻医书,还真给她找到了。
“棠棠,书上说孕妇由于怀孕身体敏感度增加,易受外界因素影响,如果不甚吹冷风或受凉会导致局部血管收缩,或可引发小腿肚抽筋。
孕妇腿抽筋严重需及时送医。”
“哎唷,方同志,这可是个大问题。”
厨房里的菊嫂也凑过来。
两个老姐妹在一块嘀咕一番,让警卫员暂时二楼小卧室的电风扇挪走了。
林棠:“......”
那她晚上怎么偷偷开风扇?
算了,挪走就挪走吧。
林棠算算自己还有十来天就到卸货日子,这段时间热点热点。
热了也比转腿肚好。
陆砚池在北海省救援二十多天,随着救出的幸存者越来越多,临时搭建的医疗帐篷不够,部队战士们也让出军用帐篷,给受伤幸存者医治休养。
陆砚池他们就随便找个稻草窝睡觉,洗澡要么去河里,要么拿一桶水冲洗。
这会儿把妻子安顿好,去洗个热水澡精神一下,湿淋淋的短寸下一张硬挺出众的脸,换了件白衬衫,一边在洗手间搓洗换下来的军装,一边隔着门跟妻子说话。
以前陆砚池话少,外人看他周身有股格外沉冷的气场,也不敢上前搭讪。
林棠刚结婚那会儿,可没想到陆砚池也有当唐僧的潜质。
这家伙洗完军装,晾晒在二楼阳台。
阳台上绿军装随风飞舞,一楼客厅里菊嫂吆喝着,“小陆,做饭饭菜了下,给你放饭桌上,趁热下来吃。”
陆砚池应了声,擦擦手上的水,回眸看床上悠闲吃西瓜、葡萄的林棠。
“棠棠,肚子饿不饿?”
“不饿,你去吃吧。”
林棠刚喝了菊嫂煲的鸡汤,砂锅炖的土鸡汤是香,就是有些油腻。
她只想吃口清淡水果。
“好,我吃完饭再上来陪你。”
“好啊。”
陆砚池还想说孕妇少吃西瓜,扫了眼少得可怜的西瓜,清楚菊嫂心中有数,关了二楼阳台就下了楼。
他一走,二楼卧室空旷下来,林棠叉了块切好的西瓜,一手吃西瓜,一手拿按摩捶轻轻敲打肩膀跟腿脚。
医院大夫说,用按摩捶吹多捶打身体,能通筋络,让怀孕的准妈妈们舒服些。
一楼厨房,菊嫂系着围裙,拿着铲子炒河鲜,客厅里已是满院飘香。
“菊婶,水壶里的水烧开了,刚从来的河虾跟鲤鱼也清理干净了,还有什么活不?”
刚来陆家的勤务兵才二十岁,是个勤快老实的小伙子,陆家上下对他都很满意。
至于那个勤务兵,试图窥探陆家书房里的秘密,被陆老爷子发现,现在还在部队审讯室呢。
“没了,小丁啊,你也了忙了一上午了,歇歇吧。”
陆母在沙发上开口。
菊嫂小声道,“小丁后厨给你留了一碗肉菜,一会儿记得吃。”
“谢谢菊婶,谢谢老首长夫人。”
“得,咱家不能叫夫人,要叫方同志。”
菊嫂子连忙提醒,这都什么年代了,军区大院哪来的夫人?
要是让有心人听见了,还以为陆家是什么资本家!
小丁立马改口。
“是,菊花婶子,我保证以后不犯类似错误了。”
“行,家里要的食材送给过来了?”
“来了,在后厨呢。”
“我看看去。”
菊嫂去厨房看了看后勤送来的两个竹筐,里头猪肉、牛肉、蔬菜、新鲜的鱼虾、蔬菜,她在记账的本子上写写画画,出来跟陆母念叨。
“方同志,咱家这个月伙食费比上个月高几十块,按照老首长说的,家里要的都是最新鲜的吃食。“
陆母对此不放在心上,多花点钱就花点钱,儿媳妇是孕妇不多吃点新鲜好东西能行?
“菊嫂,往后就按照这个标准来。”
“好嘞。”
菊嫂刚收起记账的本子,就见陆砚池洗手在饭桌前坐下了,桌上有一盘红烧鲤鱼,一盘芦笋清炒大虾,一盘凉拌菜、一盘酱牛肉,主食是高粱米。
四菜加一海碗高粱米饭,饥肠辘辘的陆砚池吃得干干净净。
陆母看了心酸抹泪,这二十来天,儿子在外头吃了多少苦。
陆老爷子回来听说这事,倒是很看得开,对陆母严肃道:“年轻人吃这点苦算什么?当年红军过草地的时候,多少年轻同志吃草根树皮,为了革命跟国家失去了宝贵生命,咱们儿子难道就比那些年轻同志生命宝贵了?
慈母多败儿!”
陆老爷子这话说的,给陆母气得挠了他好几下。
“臭老头子,就你有嘴咋地?”
“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心疼你心疼?”
“当初过草地没了多少同志,我比你清楚,就你惋惜那些年轻同志的生命,我没为此哭过?”
“你个老头子天天背着手在家见人就训,当年你死皮赖脸追我,堵我家门口那熊样忘了?当了几天领导就猪鼻子装大葱,能耐了你!”
陆老爷子给老伴挠得呲牙咧嘴,连连求饶。
“是我的错,玉芝你先松手。”
“松个毛钱的手。”
“......”
在外头站岗的警卫员跟勤务兵站姿如松,菊嫂也在厨房忙活,仨人都跟聋了一样,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毕竟老首长嘴巴说话臭,惹得方同志挠他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除了新来的勤务员小丁,大家都习惯了。
至于陆砚池,这家伙吃完饭就面不改色回二楼看媳妇了。
他从小没少撞见老爷子被“家暴”的场景,年少无知的年纪,还上去给老爷子当肉垫子。
肉垫子当多了,他也不乐意白挨揍了。
陆母在家一般不发火,发起火来,脾气来得快走得也快。
陆老爷子跑得也快,一把年纪也不怕丢老脸,溜回书房,对着镜子照脖子上的抓伤。
“唉,今天又不能出门下棋了。”
要是让那几个老家伙看见他脖子上的伤,非得笑掉大牙不可。
陆老爷子在楼下书房叹气,二楼陆砚池已经厚着脸皮上床抱媳妇儿了。
六月的榕城还比七八月盛夏稍稍凉快些。
不过这会儿是大中午,二楼卧室又不能开吊扇,尽管二楼小阳台窗户大开,屋里还跟蒸笼似的闷热。
林棠嫌弃陆砚池身上热,在他怀里歪了一会儿就出来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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