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根猫毛(二合一)(2/2)
捧着手机看朋友圈。
顾清阑:“……”
这妮子还是这个死样子。
朋友圈里猫狗们还在继续聊天。
【柴柴】:所以现在花卷是没办法回家了?
【可乐】回复【柴柴】:可不是嘛,它现在是吃香的喝辣的当大爷去了,可怜它家老大都快哭出太平洋来了。
【花卷】回复【可乐】:你这话说的,我这不也是在找回家的办法嘛?!你不要随便污猫清白!
花卷的语气看着也有些绝望。
【花卷】: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拿爪子往她儿子脸上招呼,她儿子都觉得我在给他印爱的印章,他是不是欠得慌!我和这些两脚兽语言又不通,我能怎么办,我也想我家老大啊!
虞夏看到这里,盘算着,或许自己能去提醒提醒花卷它主人。
刚冒出这个想法来,她手里捏着的手机就被一把抽走。
虞夏:!!
见顾清阑站在她面前,淡淡盯了她两眼,随后看也不看,给她手机摁熄了屏。
“起来吃饭。”
“……”
“听到了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钢笔笔尖在雪白纸张上落下黑色的墨点,现代化装修的办公室里,温寒年一手摘下眼镜,往后靠在椅子靠背上,捏着隐隐作痛的眉心。
他接到助理打过来的电话。
“温总,您还记得您前些日子让我给您找的几处房源吗?”
温寒年一怔,不过片刻他便回想起来。
他从燕京调来海城,在这个子公司边上并没有合适的房产,有的两处也是没有装修的毛坯,并不适合住人。至于他现在住的地方,虽然环境不错,但离公司有些远,上下班不免麻烦。
这才委托助理找几处合适的房源。
“嗯。”
“温总,是这样的,我这边找到了三处不错的房子,详细已经发在您微信上了。只是——”
说着,王助理的话音一顿,有些欲言又止。
温寒年蹙眉,道:“别吞吞吐吐。”
“温总。这三处房子里,其中一套的对门,住着您认识的人,就是我们公司的一位同事,我去实地考察环境的时候曾经远远看见过她。”
“是谁?”温寒年捏着眉心的手指一顿,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光亮,他听见自己的嗓音带着一点哑意。
“虞夏虞小姐。”
王助理记得他这位老板,这些天似乎对这位小姐有些不一般,作为贴身助理,他的眼睛就是尺,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这双眼睛。
温寒年低低笑了两声。
“那就定这里。”他将手里的钢笔放下,声音听着十分愉悦。
确实是上天的缘分。
冥冥之中的,命中注定。
甚至都不用他刻意去安排的巧合,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发生了,一次又一次,他还有什么理由来退缩。
虞夏是隔天才看到这条令人悲痛的消息。
当然是从猫狗朋友圈看到的。
毛茸茸们继续在瞎出主意,没一句话有用的。她刚刚找完花卷的主人,把她的猫当天救了四幢那个老奶奶的事情告诉给她听了,字里行间提醒她,猫可能是被她家里人抱走了。
小姑娘眼泪汪汪地朝着她道谢,说是自己到时候等李奶奶回来再去她家问问看。只要知道花卷没出事,她就很开心了。
小姑娘倒是高兴了,虞夏却是悲从中来。
因为昨天的事情,人事给她批了三天的假,虞夏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温寒年给安排的,心情更抑郁了,当场就想破防发疯。
她当即打电话把林若贻给叫了出来。
“出来陪我喝酒!”
“?发什么癫呢你?”
“来不来,不来跳楼。”
“……”
“来来来!谁不来谁是狗!”
两人去的是她们经常光顾的一家高档日料店,进了包厢刚坐下,林若贻抄起桌上的杯子,倒满水后一口气灌了下去,这才勉强缓过气来。
她在美容院刚做了一半的脸,扔掉面膜,马不停蹄就赶过来哄这个祖宗。
林大小姐抽了张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唇,眼睛气成了菜刀眼,狠狠瞪了她两下。
“你要是今天给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娘弄死你。”
虞夏吸吸鼻子。
林若贻:“……”
林若贻:“行了行了,你慢慢说,今晚不醉不归,就算我男朋友打我八百个电话我也不接,专心陪你一个。姐妹够不够意思?”
虞夏哼哼两声。
林若贻边点菜边问虞夏,“你这些天奇奇怪怪的,上次无缘无故打电话来跟我说什么遇到渣男了……对了,上次那个烟花秀表演怎么样,有没有把那瘪三给吓退了!”
林若贻不提还好,一提就让她想到了自己丢了一地的脸。
虞夏一张小白脸瞬间变得狰狞,朝着林若贻就扑过去,掐她脖子。
“你还有脸说!你这什么馊主意!爹的一世英名全给你毁了!”
…
…
喝了三瓶酒后,虞夏将空瓶子一扔,抱着瓶新开的酒就开始鬼哭狼嚎,那动静,看得林若贻心惊肉跳的,眼看着这家伙越喝越急。
林若贻头疼地拦住她这对瓶吹的动作。
“差不多得了啊,再喝下去,我俩今天晚上指定得有一个进医院。”
虞夏脑袋磕在桌子上,嘴里嘀嘀咕咕,偶尔冒出两句怄骂,“脑子有病,阴魂不散的……呜呜呜若若,你说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啊。”
“可是遇见他我就离死不远了,他还要搬到我家对面去,你说我和他什么仇什么怨啊他巴不得我快点下地狱是吧,呸,毒夫!”
虞夏拍了下桌子,握着酒的瓶口举在半空,擡高声音,“我,虞夏,誓与姓温的不够戴天!”
说着,她打了个嗝,泛着些许泪意的眼尾带着一点桃花似的绯红。
林若贻纠正她,“错了,不共戴天。”
虽然说醉鬼的话不能信,但虞夏这话听着也太奇怪了,再联系上她前些天神神叨叨说的东西……林若贻悟了。
失恋了。
瞧瞧这都精神失常了。
虞夏突然安静下来,捧着手机盯着屏幕一声不吭。
林若贻被折腾了大半天,这才闲下来休息会儿。
谁料就看着虞夏拨了个微信视频出去。
林若贻:“?你打给谁啊这是?”
虞夏没理她。
林若贻:“…………”
接到虞夏弹过来的视频的时候,顾清阑停下手头的工作,他顿了下。
这是手滑打错了?
虽然内心犹疑,但顾清阑手比脑子快,飞快地点了接通。
接着就看到一幅让他近乎失去表情管理的画面,青年睫毛微颤,瞳孔紧缩。
视频对面。
虞夏抱着个酒瓶鬼吼鬼叫地哭着说自己被绑架了,掉着眼泪的样子看着好不可怜,看背景是在一家日料店里。
林若贻:“??”
林若贻险些气死。
女孩抽噎着报了地址,哭得一抽一抽,说要他赶紧过去救她。
听到对面传来骂她的女声,顾清阑听出来是林若贻的声音,再看看虞夏,他无奈叹口气。
“你这是喝了多少……算了,在那里等我,不要乱跑。”
等顾清阑赶到的时候。
推开包厢的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个飞过来的空酒瓶。
林若贻看到门在这时候开了,脱口而出一声“卧槽”,她也没看清楚来人,“快躲开啊,傻站在哪儿做什么!”
只见对方稳稳接住酒瓶,随手放在桌上,随即迈着步子朝发酒疯的某只兔子走过去。
林若贻:“?”
暖黄灯光下,她微微眯了下眼睛,盯着青年分明的侧脸线条,隐隐觉得眼熟,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
听到林若贻的声音,男人侧过头朝她看过去。
那是一张出色到让人过目难忘的面孔。
堪称美丽,冷冰冰的,却是眼角眉梢都含着几分艳色,如一朵在盛放之际便被永久封入冰层中的朱丽叶玫瑰。
林若贻在短暂的惊讶过后,便是死死地盯着这张脸。
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顾清阑,你还有脸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