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2/2)
金氏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头,却是已经动了心思的。
她的容貌,高侧福晋都得低一分。
不是拿来白白浪费的!
弘历睡了一个时辰。
可见是真的累了。
醒来后,他起身走了走,福晋便劝他早点用膳:“爷睡了好一会儿,必定腹中饥饿,咱们自己府里,早点晚点都不要紧。”
“也好。”弘历笑笑。
晚膳都是些补身子的菜色,弘历瞧不出喜不喜欢,每样都用了一点儿,福晋亲手盛的汤也尽数喝了。
等他放下筷子,福晋也跟着放下了。
漱口后,福晋道:“爷刚用完膳,不好直接药浴,不如院子里走一走先?”
“嗯。”
弘历起身,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住叫了李玉:“折子呢?”
“先拿进来,我夜里需得看完。”
李玉心中已经反应过来:“奴才该死!”
“奴才已经把折子,都送去蔚兰苑了。”
“爷惯用的笔墨都在蔚兰苑书房。”李玉跪地磕头。
弘历踹了他一脚:“糊涂东西!”
福晋赶紧劝道:“爷,何苦为这样的小事动怒?”
“折子要紧,万岁爷又催着,爷不如去蔚兰苑看罢?也省的折腾。”
“说好了今日陪你的。”弘历叹气。
“爷的心意,臣妾明白。”
“蔚兰苑后书房,本就是爷夏日爱呆的地儿,这几日闷热,爷在那里看折子,也舒服些。”
“只是爷身子要紧,夜里,还是要人给您熬一碗鸡汤才好。”
弘历握住她的手:“福晋最为我着想。”
“可也得想着你自己,莫要再清减下去了。”
“我明儿让人再给你送些补品。”
“多谢爷!”福晋笑了笑。
弘历便就此要走,福晋自然要送,走了两步,弘历突然停住:“哦,我竟忘了,昨儿皇阿玛骂了我,可却又说,傅恒的亲事,若富察家无异议,这几日就下明旨赐婚。”
“臣妾谢万岁恩典。”福晋深蹲一礼。
弘历亲手拉起她:“待傅恒赐了婚,就得历练历练了,皇阿玛那里,御前侍卫,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福晋眉眼含笑:“多谢爷费心。”
“明儿再请你额娘过府,你再细说一番也好。”
竟然又可以请额娘入府!
福晋笑容更盛:“臣妾——”
弘历止住她的话:“你我夫妻,不必如此。”
“后院安宁,我方能安心国事。我心中明白,这都是你的功劳。”
福晋微微低头:“臣妾的本分罢了,只是,爷这么说,臣妾实在…心中欢喜。”
气氛如此,福晋心中生出不舍,正想抛了气度,开口把他留下。
可还没等她开口,弘历就笑笑,松开了她的手:“回去吧,不必送了。”
福晋只能行礼,然后看着他离开。
李玉带着宫人们对福晋行礼告退的时候,瞥见了福晋的眼神。
不舍,眷恋,还有后悔。
他知道,福晋是想留下爷。
她后悔的是自己没开口,但李玉却明白,她留不住。
爷送开福晋手时的干脆利落,同温晚格格,简直截然不同。
爷每次离开蔚兰苑,若是温晚格格相送,爷的眼神都像是要黏上去了一样,每次都能感觉到爷深吸一口气才能下定决心离开。
至此,李玉终明白,为什么吴书来提醒他,不要当着格格的面儿劝爷。
爷要给格格造一个世外桃源。
没有旁人。
只有他们彼此。
格格不是福晋,他不需要她宽和大度,也不要她吃醋伤心。
李玉心情复杂,至于么…
费心费力,为一个女人?
格格也没有三头六臂啊?
是美!
可这天下,都要是爷的了。
还缺美人不成?!
不懂归不懂,李玉只是想想,抛诸脑后,没有任何作死的打算。
爷要宠,他就想办法帮着爷宠!
李玉屁颠屁颠的跟上弘历,在无人的路上,他在身后侧小声道:“爷。”
“说。”
“高侧福晋院子里伺候的,给奴才送了一个大荷包。”
“给你,你就收着。”弘历不以为意。
“谢爷恩典!”
“他求你什么?”
“奴才没听。”李玉实话实说。
“你倒是颇不要脸。”弘历笑了。
“左右是求奴才给他的主子说好话,可…奴才是爷的奴才。”
“便是奴才要求爷,也不是为着谁!奴才只是为着爷的身子!”这句李玉声音低了又低。
“爷,奴才去王太医要个清凉去火又不伤身的方子可好?那凉茶,奴才总担心它性寒,喝多了不好。”
李玉说完,扑通跪地:“奴才多嘴了!”
“爷饶命!”
弘历轻轻踢了他一脚:“起来吧。”
“你一片忠心,我岂会不知?”
“凉茶,不喝了便是!”
李玉大喜,一骨碌爬了起来:“奴才明儿就去找王太医!”
“不必了。”
弘历目光深邃:“人家不是求了你,你收银子不办事?”
李玉一愣:“爷…奴才…给他退回去?”
“蠢货!”弘历笑了。
走了几步方道:“跟他说,你办妥了。”
李玉低头:“是!”
这就成了?
这么简单?
是因为爷根本就有这个心思?!
李玉终于明白,吴书来为何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教他。
他根本不怕自己本事比他大!因为自己缺的哪里是说这几句话!
缺的是对爷心思的揣测!
这才是吴书来要提醒自己的!
李玉再次五味杂陈,却也斗志熊熊。
知道了方向,路再难,也错不了。
到了蔚兰苑,温晚还在后面书房。
弘历径直去了,李玉在门口就站住了,何嬷嬷和春然也随即退了出来。
温晚笑意盈盈的要行礼,弘历无奈的拦住她,然后直接揽住了她的腰,就这么面对面站着。
半响,温晚懒懒的靠进他怀里。
这几日他夜夜睡前缠着她,倒让她快要习惯了。
“这是困了?”
“也没有。”
“只是懒。”温晚无比诚实。
弘历笑了,也不让她去坐着,就这么由着她靠着。
“我今天吃了两块茶点。”
“每样都给您留了一半。”
“那日说好了的。”
弘历夸她:“心心言而有信,堪称君子。”
“您这么夸,我怪心虚的。”温晚擡手捂住他的嘴。
“您怎么这个眼神?可怜兮兮的。”
“可是有人欺负您了?”
“是有。”
温晚大惊失色:“吃亏了吗?”
“打输了?”
“有没有伤着?”
“不是说您身份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么!怎么还有人敢欺负您?”
“您愣着作什么呀?”
“快让我看看,伤了哪里了?”
弘历见她如此,心中一暖。
“怎么?这么心疼我?”
“我又不是真的没良心!”
“锦衣玉食的被您养着,难道一点感恩之心都不能有么?”
“那我成什么了!”温晚说着,还是在找他哪里伤了。
弘历拦住她四处戳的手,又把她圈进怀里,不让她动。
“没人打我。”
“不过是,有人心生贪念,想在我这里,要的更多罢了。”
温晚小声道:“您那么厉害,想必自有法子。”
“我也想不出什么法子。”
“我只想说,既欺负您,就不是好人,既不是好人,您又何苦同他们置气?”
“您不开心了,难过了,那心疼您的人,该多心疼?可坏人却会因此乐的什么似的!”
“您也不要说我是凭空便如此言语,我也算有经验了,上次的事儿,我若是气恼了,您岂不是会心疼?”
弘历被她一本正经的有经验三个字逗笑。
“心心说的极是。”
“亏的心心有经验,不然我岂不是中了别人的圈套。”
经验二字被他加重了语气。
温晚娇哼:“您又把我当傻子了。”
“我知道,您什么都懂。”
“是我多话了。”
“罢了罢了,逗您一笑,也是我的功德了。”
弘历抱紧她,“你说什么,我都是爱听的。”
“没有取笑不取笑。”
“嗯。”温晚点头,缓缓回抱他。
这个时候,他已经是隐形的太子了。
雍正病的时好时坏,大家都心知肚明,弘历恐怕今年就能登基。
那么,谁还敢欺负他呢?
温晚思而未果,她对朝廷人物所知甚少,只知道一个傅恒,如今还未建树呢。
且这毕竟不是真的历史,遂暂且将此事放下。
而被“治愈”的弘历,自然不吝他的爱。
具体的表达就是开库房,送礼物,然后手把手教温晚写他们两个的名字。
她亲手写的两个歪歪扭扭的名字并排在一起的时候,弘历一时情动,将她掰过来,吻了上去。
极尽缠绵。
最后她实在喘不过气儿,推了推他。
他才恋恋不舍的松开,额头仍抵住她的,明知故问的轻笑:“怎么了?”
“喘不过气儿了。”温晚声音异常娇柔。
这极大的取悦了他,克制不住的再次吻了上去。
最后分开的时候,他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心心,你就这样,不要变。”
“什么都给你。”
温晚:好巧,我刚好有了一个小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