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舟渡兰因不悟慈悲佛子(十)(1/2)
苦海舟渡兰因不悟慈悲佛子(十)
可惜什么?
入了皇城,便再与修炼无缘了。
任如意当真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这竟然还扯到她的身上了,她竭力控制住自己想向后望的欲望,讪笑道:“我怎么可能有修炼的根骨呢,我这人又懒又娇气,即使有根骨,也定是受不了修炼的苦的。”
她看得很清楚根骨于修炼确实有助益,但天下根骨好的人何其多,又有几人能出头呢?
不若在皇宫,锦衣玉食。
青宁反问:“当真?”
任如意连连点头,生怕自己当真被抓去修炼了,动作幅度大到脑袋几乎要晃出残影:“当真当真。”
太监的通报声远远传来:“皇上驾到。”
任如意退到一边,施施行礼。
皇帝大踏步上前扶起任如意:“朕之前便说了,见到朕,贵妃不用行礼。”
任如意轻哼一声,做骄纵羞怯状。
又听皇帝说:“朕一时兴起想来叨扰仙人,万万没想到见到了贵妃,我俩也算是心有灵犀了。”
任如意娇俏地跺了跺脚,声音千回百转:“皇上。”
她羞涩地低头又擡头,似是羞于吐露心事,又因对皇帝的爱突破了少女心事的桎梏:“臣妾不想修仙,只想在皇上身边。”
青宁叹为观止,殷雪重若有所思。
皇帝大为震撼,他深深地看了任如意一眼,换位思考,若是他处在任如意的位置,即使是表面敷衍,也不愿意说出不愿修仙的话。
修仙对他来说太重要了,那是他压抑已久的人生中唯一的幻梦。
因此,任如意的话尤为可信,皇帝心中一片酸软。
她超爱我!
但感动也只是一瞬,皇帝并不会为任何人舍弃他的修仙大梦。
他装模作样道:“贵妃有修炼的资质,朕心甚慰,若是皇宫中其他人也能有修炼之姿,那便更好了。”
这几乎是明示了,若是换做以往那些太监,早早便揣摩好了皇帝的心思,但青宁与殷雪重并不是太监,甚至殷雪重昨日还险些弑帝。
殷雪重混不吝道:“你是想在修真界建立一个国家?”
皇帝十分意动,口中却谦虚:“怎么可能呢?”
他期待殷雪重或佛女口中能说出逢迎之话,但结果让他失望了。
殷雪重嗤笑一声:“确实不可能。”
皇帝心中十分不喜,却也无可奈何。
青宁望向皇帝,细细端详,皇帝几乎都要以为佛女对他有什么意思,便听佛女说道:“单金灵根,你的根骨确实不错。”
皇帝大喜,连殷雪重的冒犯都暂时抛在了脑后:“当真?上佳又是什么说法?”
话说出口,一片寂静,皇帝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实在过分热切了些,这岂不是给人递把柄吗,他暗自后悔。
但并无后悔药,于是他绞尽脑汁想了个话题:“拂柳的根骨如何啊?”
顶着任如意惊讶的目光,他更后悔了。
虽说他向来瞧不起女子,但与赢拂柳,却总是暗自较劲。
他既希望赢拂柳成为那把锋利的刀,又不希望赢拂柳反过来割伤他的手。
若是赢拂柳根骨比他更好怎么办?
况且赢拂柳的身体状况,估计也就在这几年了,若她为了寿命走上了修真之路,又当如何?
皇帝心中没底。
却听到佛女道:“不用看,她向我承诺过,不会踏入修者之途。”
皇帝松了一口气,虚情假意道:“怎会如此?若是我们父女共享长生……”
殷雪重的鄙夷都要化为实质:“长生……”
皇帝已经学会了忽视殷雪重的冷言冷语,他继续他的表演:“可是拂柳有什么心结,不若我去劝劝她。”
话虽如此,皇帝却一动不动。
“并非所有人的追求都是修真,施主着相了。”
青宁道。
皇帝的脚于是顺理成章地钉在那里,再不提劝慰赢拂柳之事。
他理所当然放下心来,却不去想。
若一不愿甘于平凡之人见过修者与凡人的差距,仍能拒绝修仙,那她所图为何?
总不能是一蹶不振,再不愿向上了吧。
青宁与殷雪重不会提点,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也不会夹在两人中间冒死提醒,甚至,就连向来与赢拂柳作对的任如意,也没有想到。
当真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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