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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罚(三合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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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怔,苦笑,若是早几个月前,或许她便如此选了。敢问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皇后更能获得庇护与情报的呢?

他注意到姜秋叶脖颈上的铁链让她实在痛苦难受,立即上前将其解开,她总算感受到空气大口涌入,只是原本白皙的皮肤上摩擦除了几道血痕。

姜秋叶沉默一阵,恢复些许力气后,重新看向季康,道:“多谢陛下厚爱,臣妇承受不起。”

“为什么?”季康大惊,忍不住吼了出来,“朕如今登上皇位,要什么有什么,你曾经明明渴求的东西,现在放在你面前后,你竟弃之敝履!你就不怕真的死在这诏狱之中?”

她没再发话,闭上了双眼沉默起来。

季康站在原地盯了她许久,呼吸终于平稳,拂袖而去。

出了刑室一段路后,那狱丞开口道:“陛下,此女骨头太硬,咱们这诏狱的诸多酷刑还未用上,是否......”

“不许再对邱氏施刑,将她换一间环境好些的囚室,但不能让她见祁王。”他阴森森回道。

那狱丞一愣,见他不爽利的眼神,低下头道了声“是”。

他一边行进,一边勾起唇角笑道:“这些天,找个机会让人给祁王透露一声。邱子叶,即将成为朕的皇后。当然,此事先莫要让太后知晓。”

狱丞如雷贯耳一般,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他实在没想到,这个阶下囚,祁王妃,竟然被新帝所看上。

直到季康停下脚步,黑眸看回狱丞后,他才如梦初醒,“是、是,臣明白了。”

……

季辞听闻此消息时,是狱卒送膳之时。

送膳的小狱卒不再是之前那人,而是换了一他从未见过之人。态度恭敬无比,甚至带了茶为他添上。

在瞥他许久后,季辞心觉不对,才问道:“发生了何事?有话便说。”

“是、是关于祁王妃。”那人说话结结巴巴,看起来像是个胆小之人。

季辞指尖一颤,他知晓姜秋叶入狱后,必定会对她动刑,而唯一能救她之人,便是新帝季康。也只有季康,才能遏制太后。

他压下心中疑惑,担忧不已,“她怎么了?”

“啊,王爷放心,祁王妃虽受了刑,可如今已无碍。”他吞下大把口水,“祁王妃,她其实很快便能出狱,成为......成为皇后。”

“知道了,你出去吧。”

季辞冷淡的反应竟不在他预料之中,他犹犹豫豫起身,一步三回头偷看季辞表情,见始终毫无变化,才终于离去。

直到囚室完全空下来后,季辞才面无表情端起案上的茶缓缓饮下,只有他心知此刻愤怒,用力之猛,竟“啪”一声将茶杯在手中捏碎。

他手一疼,低下头才发觉已经被瓷片划破了掌心。

他一直都知,叶儿很早便对那后位有心,不是吗?

他的叶儿对自己从来满口谎言,亦不爱他。对着季康,反而从来不加掩饰。如今不仅有了做皇后的机会,还有了出狱的机会。

当初他让人去给季康传话,不早就料到了么?

只是心口的钝痛还是让他深感无力,手上的伤口竟无法将其掩去。

他的叶儿,很快便不再是他的王妃。

……

离登基大典还有五日,不知何原因,北衙左右神武军竟从昨日开始大肆抓捕宫女,并将所有的先帝妃嫔都集中到了一处。众人整夜不眠,惶惶不安,看着身旁一个个小宫女被拖了出去,施以杖刑,惨叫不绝,惹得所有人瑟瑟发抖。

有先帝的一个才人道要小解,试图出去,神武军甲卫不允,她生气起来,便试图强行冲破,最后竟直接被下令抹了脖子。

见此行径,众人一声大叫。原本怨声载道的妃嫔们都不敢再多言一语,只能瑟缩着,偶然瞥到那倒在地上的才人尸体,死不瞑目,瞪眼看着她们。

而太后霍氏也被禁足在了自己宫中,她朝着外面甲卫大骂,看着自己宫中所有的宫女都被拖了出去,心中越是惶恐不安。

季康究竟要做何?

竟一句也不告知于她,便直接t在宫中大施刑罚。

一直到翌日下午,看着平日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宫女,浑身是血,被禁军拖入了殿内,扔至她的门前。

霍氏大惊,“你们作甚?这是何意?连本宫的人你们也敢随意动?”

季康闲庭信步步入殿内,看着满脸怒意的太后霍氏,又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小宫女,面上做出忧伤神色,叹息道:“母后啊,朕实在痛心,没想到,没想到......”

“什么意思?”霍氏心底忽然发颤,竟开始惧怕起,本以为是傀儡的儿子。

季康闭了闭眼,而后睁开,满是痛意道:“母后,此女已招供,竟是母后指使她,暗中在祁王妃邱氏所制药膳中下了毒,才导致先帝崩逝。”

“什么?不可能!是冤枉的,是这贱婢冤枉于我!”皇后不可思议大喊,“季康,我是你母后啊,你怎能做出如此陷害的不义之举!”

季康转身让所有人退下,同时带走了已经无法发声和动弹的宫女,待寝殿空荡之后,才悠悠上前,脸上痛意消失,只剩下一讽刺,“母后?太后娘娘,您当初养我究竟是为何?”

“什么?”

“太后娘娘膝下原有大皇子,没想到却早年夭折,后又伤了身,无法诞下子嗣。刚巧先帝宠幸了无权无势的宫女,才想到这杀人夺子之法。是吗?太后娘娘。”

“你!”霍氏浑身失了力气,靠在一旁的玉柱之上,心中细思极恐,“你,哀家养育你多年,你便要为了那从未见过的卑贱宫女,害自己母亲?”

季康看着她不由大笑起来,前仰后合,“母亲?太后娘娘何时真正将朕当作您的儿子,从来不过利用罢了,岂能如此冠冕堂皇?况且,哪儿是朕要害您,是您自己毒害先帝,弑君,犯下大罪,与朕何干?”

霍氏奔溃大哭,摇得凤钗滑落在地,头发散开,“哀家说了,哀家是被冤枉的!”

可季康却不理会,直接召了禁军进来,她坐在地上,呆滞地看着这群甲卫进入后四处翻找,床榻被掀起,帷帐被撕坏,花瓶落地碎裂,花瓣被踩成烂泥一团,一切变得混乱不堪。一盏茶时间,一甲卫终于上前,递上手中木盒,道:“陛下找到了。”

季康接过,看着她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太后娘娘还有何可狡辩?”

她低头看着季康手中的木盒,摇头道:“这是何物?为何出现在哀家殿中?哀家不认识此物!”

“太后娘娘怎会不识,这便是用来毒害先帝的牵机啊。”

“这不是哀家的!哀家从未见过此物!都是污蔑!是污蔑!”

季康却不想听其解释,只是让人将霍氏带走,她被两名甲卫从地上托起,用力挣扎,不服道:“霍甬即将入京,此时将哀家下入狱中,你不怕......”

他忽然打断霍氏,痛心道:“怀化大将军,在领一小队轻骑在回京途中,竟不慎滚落山崖,直接身死。朕心甚痛,已命人将其遗体带回,待先帝丧礼过后,便会为其举办丧事。太后娘娘莫要担心。”

“你说什么?霍甬、霍甬死了?”她眼神直勾勾看着季康,片刻沉吟后,忽然大叫道:“季康!你这逆子!原来皆是你,你竟谋划至此,不惜弑父,污蔑自己母后,还杀害霍甬,天雷劈你。”

季康闭着双眼仰面,没让任何人进入,只一人站在原地,听着霍氏对自己的咒骂声逐渐消失,这才睁开有些猩红的双眼,看着已经空荡的寝宫,四处被翻倒得乱七八糟。

他定了定,最后朝着霍氏被带走的方向,深深鞠躬,维持这动作许久,直到腰部发麻,才终直起了身。

走出宫殿,外面更加宽阔,风有些大,吹乱了青丝,虽早已做好准备,却仍是心中纷乱。从小到大,这个所谓的母后,对他根本没有母子之情。幼时不愿相信,可随着自己长大,才慢慢深知,原来她心中,只有权势地位。

而他,不过是一个低贱宫女所生的野种。霍氏眼中长久的恨意,他看得清清楚楚,到了此刻,终于结束。

他转身看了一眼曾经年少时居住的宫殿,最后头也不回离开,内侍很快从一旁跟上他的步伐,他低声道:“祁王妃邱氏嫌疑洗脱,将人给朕带来,让她住去......椒房殿,让太医好好为她治伤,并看牢了。”

“是,陛下!”

……

先帝崩逝,丧仪等一切繁文缛节由礼部操持。民间皆为其服国丧,无作乐,嫁娶,屠宰。先帝谥号为晋肃帝,登基大典之后,便是丧葬,入皇陵。

而曾经的梁王妃被封贵妃,居住长春宫。

此举自然引来了朝臣众怒,特别是一直扶持季康的段太师,本以为自己女儿正妻身份,怎么也应是皇后,却只得来个贵妃。

这本不符合礼教,却被季康雷霆手段压制下来。所有人都搞不懂皇帝究竟何意之时,祁王妃入椒房殿之事被传了出去,更是令众人大惊。

椒房殿是中宫皇后居所,皇帝此举难不成是夺自己皇叔之妻?此等有违伦理道德之事,更加受到重臣反对。

季康手段狠辣,众人拿他毫无办法,只能暗中怒骂妖女祸国。

姜秋叶被从刑房带出到囚室时已无丝毫力气,她感到似乎没过几日,便直接被人带出了诏狱。本以为上一番对季康的拒绝能让他死了心,却未想到她竟直接入了椒房殿。身体的伤还未痊愈,皇宫守卫森严,便在此地暂时安顿下来。

先将伤养好再说,恢复了体力,想跑出去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只是她试图向宫女打听季辞,却无人告诉她任何关于他的消息。嘴闭得如此之严,想必定是季康下了封口令。

不过倒是听闻太后霍氏,毒害先帝,已被捕入狱,判下死刑,即日问斩。

宫中膳食俱佳,平日里大鱼大肉伺候,她也是来者不拒。偶尔季康来殿中探望姜秋叶,却奈何她从不给他好脸色。

正值最浓雨季之时,邱颖入了一趟椒房殿,说是探望姐姐。

她如今随着月份,肚子也大了起来,姜秋叶见到她的模样时,心感神奇。

她轻轻擡手抚上邱颖的肚子,忽而手心一跳,她顿时一惊躲开,看向邱颖,只见对方微微一笑道:“是孩儿踢你了。”

“他踢我?那你肚子会疼吗?”姜秋叶第一次经历此番感觉,知觉神奇至极。

邱颖捂着嘴摇了摇头,道:“还行。为母则刚,我也是真正当了母亲之后,才真正了解了这话。平日里有时手脚虚浮发肿,可想到孩儿即将诞生,便觉得这些苦也值得了。”

“那我能再摸摸吗?”

“自然可。”

姜秋叶再一次轻手放上,小心翼翼的模样浮于表面,生怕多用了几分力气,便伤了邱颖。

想到这些时日,她一直希望能为季辞生下一个儿子,却始终无动静,本是着急不已。如今看来,若有孩子,以他们的处境,那是会害了他。

想到此她不由叹息了一声,问道:“何时生产啊?”

“得等到六月吧。”邱颖抚着肚子看向支摘窗外,雨雾弥漫,“如今父亲因为近日这些事儿,真是急白了头。好在当今圣上似乎并未把安国公放在眼里,便没有如同其他支持祁王的朝臣一般被剪除。”

姜秋叶咬着唇,看着她的肚子,喃喃道:“是我连累了你们。”

“何来连累之说?”邱颖摇了摇头,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她忽然想到什么,突然问道:“姐姐,如今你住在这椒房殿中,难道......真的要成为皇后了?”

“自然不会,不过是在此处养伤罢了。”

邱颖呼出一口气,悄悄瞥着她,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

姜秋叶顿了顿,而后看向殿中众宫女,挥手让她们全部退下。宫女们左看右看,最后退至殿外守着。

“姐姐。”

邱颖有些纠结,又转头看了一眼四周,终于下定决心道:“姐姐,圣上已经下了旨,祁王......不对,季辞刺杀晋肃帝证据确凿,即日起贬为庶人。春后,将斩首示众于菜市口。王府一干男丁同罪问斩,女眷流放邕州为奴。”

“什么?”姜秋叶大惊失色,手中的茶杯忽然掉落地上碎裂。

她知晓季康上位之后,曾经从晋肃帝那里求来的重审将不复存在。或许会对季辞处以流放封地的处罚,没想到竟然直接问斩,还牵连这么多人,t如此大施酷刑。

看着她不断发抖的身体,邱颖心中担忧,“姐姐,你还好吗?”

她抓住姜秋叶的手,忽然语重心长道:“姐姐,虽然王府一干人被处以死刑,可对你却没有任何旨意。姐姐,或许你可以趁此机会抓住当今圣上。若真的做皇后,也没什么不好的,不过就是些朝臣口舌罢了。”

姜秋叶此时恨不得将季□□吞活剥,可那人已然登上皇位,此番情况,还有何法能救下季辞?

她脑中转得飞快,忽然响起曾经晋肃帝在自己面前大骂,梁王魏王皆非继任大统之人。

可此话只一笔带过,且她一人所闻,怕是也无甚大用。

难道只剩下强行劫狱?

“姐姐?”邱颖喊了她好几声,她才终于回过神。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今日之后,我们便暂时先不要接触,你在家中好好养胎,莫要过于忧心。圣上不会动安国公府的。”

她如今很清楚季康对自己的情,或许在她看来不是真正的爱意,却带有浓浓占有和征服。因她的关系,他对祁王府下狠手,却不会对安国公府下手。

……

送走邱颖之后,姜秋叶便坐在殿门口,望着外面从不停歇的雨,伸出手,几滴豆大的雨点打落在她手心,带着一丝凉意。

她思考了一个下午,却也找不到最好的方法,最后晚间只能熄灯入寝。

也不知他此刻在做甚,是否在那铁窗之下,与她看着同一个月亮。

自与季辞分离,她心中总是空荡。椒房殿巨大的床榻,都无法让她安寝,夜色深沉,她紧闭双眼。

忽然,她耳朵动了动,似乎感觉到有人潜入宫殿之中,带着极轻的脚步。

她装作一副深睡的模样,感受到那人轻手轻脚地来到自己面前,目光盯紧了她。

正在这时,她忽然睁眼,夜色太黑,什么也看不清,但敏锐的感官让她知晓此人所在位置,便朝着他出掌而去。

没想到竟是早有准备一般,他微微侧身躲过了她的掌风,竟直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一阵淡淡的佛手柑气息袭来,她心猛然间狂跳起来,眼中瞬间涨红,漫出了一丝水光。

是他,他竟来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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