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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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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牵来一匹马,让她自己上马。姜秋叶心觉莫名其妙,原本喝下醒酒汤清醒些的脑子又开始模糊起来。

她拉紧了自己的披风后退两步摇摇头。

这个奇怪的木头,这些时日对她一副冷漠脸,如今又要带她出去也不说去何处,难免不让她多想。

“不是把你卖了,快上马。”季辞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见她还是一脸警惕不动弹,上前直接将她托上了马背。自己也紧跟着翻身上马,坐在她后方,将她圈住,牵起缰绳。

“等等,我们要去哪儿?”姜秋叶上了马大惊。

“到了你便知晓。”季辞控制住她不让其下马,用力一夹马腹,便飞速冲了出去。

姜秋叶没有准备,一颗心跳得飞快。太阳早已垂落,季辞避开了人群拥挤的街道,一路往城郊而去。初春的夜晚有些凉意,虽然穿了披风,又是在他怀里,可夜风吹得脸颊和牙关都有些微颤。

等到了目的地,马速终于慢了下来,她身上沁出了一层薄汗。下了马,她环顾一圈,才发现来到了白日里的蛮儿丘顶部。山中杏树遍地,风有些大,吹得花瓣如雨般飞落。山下能看到灯火通明的平南县。

今日花朝节,平南县中有着拜花神的祭典,离得如此远,虽听不到县城中传出的祭t乐,却能想象到唯美的歌声。

她心中实在不解看向一旁拴马的季辞,“王爷,你带我来此处作甚?”

季辞嘴角一扯,这段时日不过冷淡了些,需要救她时他照样马不停蹄去救了,可如今自己的称呼在她口中从夫君变成了王爷。

他走到一处风景不错之地坐下,拍了拍一旁的草地,示意姜秋叶也坐下。

她思索一番,虽然心中气恼他的冷淡与懦弱,对那狗皇帝百依百顺,为此还不理会于她,却也明白如今不能与他翻脸。既然他今日给了这个台阶,那她便顺势下来。

打定主意后,姜秋叶换了一副表情,带着笑容坐下在他的身边,定定等着看他究竟要作甚。

季辞看着远方的灯火沉默良久,就在她以为他就是大晚上发癫,跑来这黑灯瞎火的地方看风景时,他终于开口了。

他擡了擡下颌,淡淡道:“那边是金水。”

金水?

姜秋叶越过平南县,看向北方。忽然间感受到他紧绷的情绪,与那日砍了高刺史头时无二。

“母后,便是薨在那金水。”

姜秋叶脸上笑容消失,手心出了细汗,“母后?你是说启元皇后吗?”

她忽然想到太皇太后赵氏曾与自己提到过,季辞与启元皇后宁氏当初没有被晋安帝带走,便只能绕路偷跑,最后宁氏死在了半路。可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如今只有季辞一人知晓。

“嗯。”他点头,闭了闭眼,“叶儿,我这一生是绝对不会做皇帝的。”

上一次他便与她说过,只是她一直当他是懦弱,圣贤书读太多导致脑子生锈,刀砍下来都不知如何躲避。可如今看他这副模样,似乎另有原因。

她忽然感到不寒而栗,问道:“为何?”

“这是我与母后欠大哥的,我曾在母后的遗体前发过誓,此生绝不争夺皇位,一心一意辅佐大哥,如违此誓,天打雷劈,凌迟受死。”

姜秋叶擦了擦手心的汗,整个人定住,意外与不解涌上心头。

“王爷,所以当初究竟发生了何事?”

季辞没有回看姜秋叶,只是居高俯视着平南县,“大哥是父皇的嫡长子,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以君主的要求来培养他。历来东宫之地,都最为凶险,从小到大,他躲过多少明枪暗箭,才得以一直顺利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

“直到后来有了我,父皇与母后对我极度偏宠,从而逐渐忽略了大哥。母后总是相信沉迷那巫术,有术士与她说,将来若大哥继承宝座,她与我都将不得善终。她对那术士深信不疑,到后来极为偏执,一心想要废黜大哥的太子之位,反过来拥立幼子的我。”

姜秋叶稳住心神,道:“自古立嫡不立长,立长不立幼,她想要换太子,谈何容易?”

“没错。”季辞深吸一口气,“所以她为了拥立我,竟然对自己的大儿子下毒。”

“什么?下毒?”姜秋叶心一紧,手无意间压断了地上一根小枝。

虎毒不食子,究竟是什么样的母亲,竟然作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为了自己小儿子而杀害自己的大儿子。

“她在一碗阳春面中下了毒,还算当时太医诊治及时,毒药虽未致命,可被自己亲生母亲下毒,可想而知大哥的痛苦。父皇知晓此事后大怒,却暗中压下,将那术士抓捕严刑拷打,扔到母后面前,才承认了他是受人指使,挑拨离间,陷害太子。”

“母后因此被打入冷宫,我当时不知真相,以为母后被人污蔑陷害,一心为其求情。父皇心疑此事有我参与,便也被父皇禁足宫中。”

姜秋叶心中一痛,慢慢伸出手拉住他,与他十指相扣。她无母,对自己的赌鬼爹也无感情,无法共情这种母子之间的关系,不知如何抚慰,只能给他一些肢体接触。

“所以王爷,当初才没能与晋安帝一行人离开么?”

“嗯。直到燕王攻入了宫内,我才知晓干阳沦陷,父皇带众人逃离。而那些没逃离的宫女与内侍,纷纷遭到了叛军的凌虐与杀害。我与十几个侍卫和内侍,只能带着母后四处逃窜,最后靠一处污水池逃出宫外。”

“燕王一路追杀晋安帝,我们只得绕路,一路流亡到第二年时,跟随我们的下属只剩下两人,大部分都死在流亡路上,而母后在金水也因长期饥饿与病痛离世。乱世之中,连尸体都不知被扔去了何处。她一生中最为懊悔之事便是听信那巫术士,毒害自己的儿子。所以便要我发誓,永不与大哥争位,并要一心助他。”

季辞终于将头转向正在看着自己的姜秋叶,悠悠道:“所以叶儿,我不会做皇帝,不会与大哥相争,哪怕他刀俎向我,那也是我与母后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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