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2/2）
刘县令听闻后两眼一转，试探道：“怎的？珠宝生意还不够？”
“这淮西之地，何好东西没有？特别是这几日四处走访后，发觉这新的珠宝商怕是不好做，故而想找点儿别的暴利生意扩张一番。”季辞无奈，叹息着摇了摇头，拿起酒杯清酌一口。
刘县令眯了眯眼，问道：“这宁家生意还不够大？宁少爷都如此有钱了，还赚不够啊？”
“唉，不瞒大人，宁家是有钱，可我宁家子嗣众多，我见家父近日在考虑择选下一任家主之事。可我往日业绩根本竞争不过我那二哥，便只能另寻他路。若能拿到一份足够暴利的生意，这家主之位，自然也不便愁了。”
刘县令心里暗沉，原来如此，竟是为了争家产，不过这富公子确t实有钱，可以利用一番。再加上他这美妾，在亲自见到之前他心中不屑，毕竟有何美人他不曾见过，玩弄过。可如今一见这娇滴滴的美人儿，只是坐在那儿便勾得他心神荡漾，他忽然对此势在必得。
他仰面大笑了起来，一边喝酒一边道：“宁少爷，我这儿还真有几个门儿路，只是不知宁少爷能出得起多少？你也知，有些暴利的生意，想要加进来，可不是如开间珠宝铺子那般简单。”
“四万两黄金如何？”
“噗——”刘县令听闻后竟忍不住把酒喷了出来，滴滴答答弄湿了衣领，“四、四万两？黄金？”
季辞不解地点点头，道：“太少了么？”
四万两黄金这还少？他心中有些犹豫，这公子哥儿，真有如此多钱？
“宁少爷真的出得起这个价？”
姜秋叶看出了刘县令的犹豫，扑哧一笑，面带桃花，眉眼泛光，道：“这算什么？宁家可是江南有名的富商，梨山知道吧？”
刘县令摇摇头。
姜秋叶娇笑一声，带着满满炫耀道：“当初我与少爷出游西南梨山，因着喜欢其上特有的一种月蝶，可因那山特殊的地理与气候原因，此月蝶离了山便死了。少爷见不得我伤心，便将那整座山买了下来，赠予了我。”
季辞听着姜秋叶编的故事，忍不住瞟了她一眼，看她回望他，眼中充满了演戏的兴奋之感，佯装生气道：“妇道人家知道甚？还不闭嘴？”
“哦。”姜秋叶听闻后便再次低下头，不再说话，继续充当花瓶。
梨山与月蝶自然是她瞎说的，可也不算完全瞎说。西南却有一梨山，梨山上却有月蝶，可那是从一本《周游行记》中所见。
传闻梨山位于西南沙漠边缘，那月蝶为月神所幻化，蝶翅在月光下泛五色之光，顾名月蝶。若能在圆月之时于山中参拜月神，生平罪孽将被化解，不会随着死亡带入下一世。她见此后，一直想等以后有机会，便去寻那传说中梨山。
而季辞是谁，他可是祁郡王，虽不知梨山所在，但想要在官府文件上做个假，凭空来一座子虚乌有山还不容易。
刘县令努力压下震惊的情绪，将身上的酒渍擦干。
四周的四个美人瞬间嫉妒羡慕起来。家中财力如此雄厚，又能如此宠爱女人，她们也想跟着宁少爷，比服侍这油腻的肥猪好不止一万倍。
刘县令沉默一番后道：“本官知晓了，容本官考虑考虑。”
他已然动心，只是事关重大，万不能轻易下决定。
收整一番后，他收起尴尬，让身旁美人上前跳舞奏乐助兴，继续饮酒作乐。随着酒精一杯杯下肚，刘县令心思越发活络起来，看姜秋叶的眼神也越发大胆。
季辞眼底掠过一道暗暗的阴沉，笑了笑，继续陪着刘县令喝酒。
四美人跳完后，刘县令看回季辞的脸上，摇头晃脑道：“这四小娘子可是本官亲自调教出来的，宁少爷看着感觉如何啊？”
季辞做一副风流纨绔样，扫过一圈四美人，声似黄鹂，腰段柔软，衣着暴露，体态丰盈，两雪白被束胸无情挤压出来。当他眼神略过时，纷纷露出娇羞模样。
“美人自然是世间罕见，不愧是刘县令的家妾啊。”
刘县令大笑，命她们站成一排，从左到右依次介绍道：“风娘最擅吹箫，花娘擅骑行，雪娘身骨子最软，月娘嗓音娇美。若她们四人一同服侍，那才是只应天上有。”
姜秋叶听出了刘县令想将风花雪月四美人给季辞。吹箫？骑行？莫不是话本上说的那种？
她心中不由恶心坏了，只是低头不语。
季辞笑了两声，却没开口。
刘县令又将目光移回到姜秋叶的身上，继续试探道：“不知宁少爷可愿意试试换妾？四个换一个，就一晚，便给少爷送回去。”
四美人一听此话，脸上充满了期待看着季辞。
这淮西，甚至许多地方，在达官贵人应酬之时，都会以换妾来取乐，更别说有甚者换｜妻，一个妾室而已，本就以色侍人。
季辞却面色一沉，脸上笑容逐渐消失，姜秋叶注意到他握紧了酒杯的手在微微发颤，定是气急。若他翻了脸，可不就功亏一篑。
于是她立刻擡眸，神色惊恐，一脸慌张地扑到季辞身上死死抱住他的腰，摇头娇声道：“少爷，妾要一生一世跟着你，只跟着你一人，你不要丢下妾！你不在身边，妾害怕！”
此等娇弱样，风拂杨柳，比酒更醉人，换做任何一人都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他松了一口气，勾了勾唇角，佯装恼怒：“莫要胡说，刘大人可是这淮西高官，哪儿由得你放肆！真是被我宠坏了，什么话都说出口！”
姜秋叶拼命摇着脑袋瓜，抱住他不肯松手，哭喊道：“妾自知刘大人一表人才，貌比潘安，乃是顶天立地男子汉大丈夫。可是妾对少爷情根深种，哪怕离开少爷一刻钟，也心如刀绞，若离开少爷一夜，妾不如死了算了。”
说完她便放开季辞，装作哭着般跑出门寻死觅活。
刘县令没想到自己在小姨娘的印象中如此高大，不由欣喜，直接笑了出来。
季辞早就见识过姜秋叶这般装模作样的演技，之前总是不喜，如今却觉异常可爱。
他无奈摇了摇头，看回那刘县令，道：“刘大人也看到了，小姨娘虽然只是个妾，在我心中却不同于他人，怎看得了她这般寻死。大人好意，小人心领，这四美之福，小人怕是无从享受。”
刘县令见状一叹，他也只是试探罢了，四美人怎比得上这小姨娘，若真能成事固然是好，不成事也在他预料之中。反正将来总有机会，就算她不愿，也会将这小姨娘抢来。
只是他一当官的，被一低贱的商贾所拒，心中还是一丝不喜。
季辞摩挲了一番手指，让天去三人搬进来一个半人高的珊瑚，道：“刘大人，此乃小人一点儿心意，还望笑纳。”
那刘县令没想到他竟然出手如此阔绰，看来他所提四万两黄金，也不会是假。
这么大的珊瑚，再加上这色泽亮度，真是价值不菲。于是刚才被拒的尴尬与不满一扫而空，又与季辞满满饮了几大杯酒，并邀约明日再度相谈生意。
听他语气来看，此番相见，这鱼，应是即将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