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113二合一（2/2）
将手朝窗户的方向伸去，手上的小鸟很快顺着他的意思来到同伴身边，齐齐擡头看着福沛，等待他放食物。
像往常一样将糕点碎屑均匀洒在窗户上，待帕子空了，福沛收回手，趴在窗边专注看它们吃东西。
小鸟们的移动方式很有意思，不知是不是t因为它们腿比较短，它们不像人那样两条腿迈开走，而是直接跳，两只小腿并在一起朝前跳。
福沛先前也按照它们的方式跳着试了试，看它们跳总觉得很轻盈，但真的自己尝试，福沛却觉得这样跳很吃力，不如走路来的方便。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少小鸟警觉擡起头，福沛也跟着转头看向背后。
来人是福惠与雍正。
相比福惠，雍正更为高大的身形给小鸟们带来的压力更大。
许多小鸟见到雍正后，也不吃了，一直盯着他看，那架势看着很是警惕。有种但凡雍正再往前一步，它们便会立马飞走的既视感。
与雍正一同过来，但早已有经验，福惠率先停下了脚步。
见皇阿玛擡起脚，还有要继续往前走的意思，福惠有些着急。
“皇阿玛，不能离那么近，它们会都飞走的。”
在小鸟们吃食时，福惠一般不敢走那么近，唯有等它们吃好，精神最松懈的时候，福惠才敢再继续往前走。
“无事...”
福沛分明就在它们面前，动作举止也十分随意，但它们就好似看不到他似的，自顾自吃着食物。
反而是他们俩离得远的，分明还有四五步的距离，为什么它们就这样警觉他们？
就好似，好似福沛是他们的同类，唯有他们俩是异类，所以需要警惕。
尝试着往前走，但他越往前走，小鸟们便往后退，一副要起飞的样子，雍正只得遗憾停下脚步，转身回到福惠身边。
来到福惠身边，拉着他一道坐下，时不时擡头看向福沛那边，看着他与小鸟互动，雍正问。
“那些小鸟为何不怕福沛，怕你？”
福惠摇头。
“不知，我也尝试过像福沛那样喂，但它们不吃我喂的。”
提起这事，福惠还有些沮丧。
每次看到弟弟与小动物们相处融洽，他却不行，福惠心中便控制不住升出难过，有种自己被隔绝在外的失落感。
直到今日，确定了弟弟能与它们沟通，福惠惊叹不已，心中也因此安定下来。
他不能与动物们沟通，先前他也从未听额娘春香春月她们提起过自己有这样的能力，所以这是弟弟特有的能力。
见皇阿玛看向弟弟，好一会儿都挪不开眼神，福惠试探性问。
“皇阿玛，弟弟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
听着福惠的问话，雍正应答一声后，转头看他。
只见他稍作思索后出声叮嘱。
“福惠，你一直与福沛相处，想必比朕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对上福惠一眨不眨看着他的眼神，雍正面上多了些严肃。
“福惠记好，无论福沛是不是有什么能力，做人不可高调，谦逊最佳。若有人问，福惠也定不得承认，这样对你们最好。”
福惠以为皇阿玛会再问他几句关于弟弟的事情的，没想到皇阿玛非但没问，反倒是出声严肃叮嘱他。
看皇阿玛方才的表现，他分明也对弟弟与小鸟的互动十分感兴趣。
见福惠未应声，担心他未听到自己的话，雍正不放心唤他。
“福惠？”
从思绪中被拉回，福惠转了头看他，点头。
“皇阿玛，福惠知道了。”
喂完小鸟，大多数小鸟都飞走了，少数些个大胆的，几步跳上福沛的手指，被福沛带进里间。
注意到福沛转身过来，雍正刚要出声叫他，看到他手上的三只小鸟，雍正又将话语咽下。
方才险些将所有小鸟都吓跑的经历历历在目，眼睁睁看着福沛走近，雍正与福惠下意识僵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担心离得太近小鸟会害怕，离两人还有两步距离时，福沛坐下来。
三只小鸟用小爪子抓着福沛的手指，站得牢牢的，福沛光顾着坐下，没怎么管它们，它们动都没动。
在地毯上坐好，伸手摸摸小鸟们的羽毛，福沛擡头看向面前两人。
“阿玛，哥哥。”
方才光顾着小鸟，他都未怎么看阿玛。
方才福惠约的是阿玛与额娘两人，但此时只有阿玛来了，福沛扭头看了看外间的方向，问。
“额娘是不是去休息了？”
雍正轻颔首。
“去休息了。”
是实在累得不行，被他赶去休息的。
去休息前，年贵妃还一直惦记着记得要来他们寝殿这件事，嘱咐着让他一定要过来看看，不能让两个孩子失望。
听了雍正的话，福沛点点头。
随后他擡起手，将小鸟朝他那凑。
“阿玛，阿玛。”
福惠就坐在雍正身边，随着福沛将小鸟朝他们的方向拿近，他也看得更真切了。
耳边是弟弟的问话，福惠眼睛眨都不眨，认真看着小鸟，嘴上替他转述话语。
“皇阿玛快看，小鸟都长得很好看。”
方才站在福沛背后看的真切，再加上此时如此近距离的看，雍正确认，小鸟真的是主动亲近福沛的。
一个个目光警惕盯着他们看了会儿后，见他们一直没什么动作，三只小鸟都将目光收回，仰头认真看着福沛的脸。
她们的这幅样子给了雍正很强的既视感，总感觉记忆中的谁也用这样的表情看过他。
是谁呢？
想着想着，雍正漫不经心擡头，目光落在福沛面上。
对上他的目光，雍正先是一愣，又敛下眼眸看向小鸟们，轻笑出声。
“福沛低头。”
正等着阿玛的回答，听到他这样说，福沛不明所以低下头。
目光所及是三双豆子眼。
对上他的目光，三只小鸟都很高兴，叽叽喳喳与他说着些什么。
手指在三只小鸟仰着的脑袋上轻抚，当作回应，然后福沛又擡起头看向阿玛。
“阿玛？”
阿玛是让他看小鸟吗？
可他看了，小鸟都没问题啊。
见福沛未明白他的意思，雍正笑。
“福沛再低头看看，它们仰头专注看着你的样子像不像每次福沛仰头认真看着朕的样子？”
某种意义上说，这些小鸟算福沛养的吧？
宠物随主人。
倒也没错。
听着雍正的话，福沛又低头看向它们。
见它们仰着脑袋看自己，神情专注，一对上他的目光，它们便垫着脚要朝他靠近，福沛能感受到它们对自己的亲近之意。
就像约定好了，每次喂完食，总有两三只喜欢到他手上来玩。
小鸟们都长得很像，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它们之间的不同。
例如福沛能看出来，今日手上的三只与昨日的三只不一样。
想到昨日他周围无人时，小鸟们活泼的样子，福沛丝毫不怀疑，此时它们如此安静，只是因为面前阿玛与哥哥的存在。
若此时寝殿内唯有他一人坐在这，它们定会像昨日那般活泼。
阿玛说它们与他一样。
福沛深以为然点点头。
只见他擡头看向阿玛，神情认真。
“好阿玛，好~”
乍一下听到阿玛二字前后还多了旁的字，雍正一愣。
福沛看他的模样过于认真与专注，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话语里的意思。
有心想摸摸福沛的脑袋，手探出去一半，目光触及到亮色的存在，他又皱着眉缩回手。
“尽会撒娇。”
-
留小鸟们玩了会儿，福沛很快将它们放飞。
目送它们离开，福沛转过头。
站在他背后的雍正与福惠似乎正在说些什么，而阿玛的样子看上去好像打算离开了。
大步朝他们那边走去，未等福沛走到他们身边，不知阿玛说了些什么，福沛注意到哥哥面上忽然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
这是在说什么事情？
心中带着疑问，福沛大步朝他们那走。
刚走近，福沛听到哥哥在反复确认着什么。
“皇阿玛当真？”
这句话哥哥似乎已经问好多遍了，福沛注意到阿玛有些无奈。
即便如此，阿玛还是耐心回答。
“真的。”
什么真的？
见两人专注着说话，未转头看他，福沛一把抱住最靠近他的阿玛。
“阿玛？”
“福沛来啦。”
没了小鸟，雍正做事没了顾忌。
低头对上福沛的目光，雍正一把将抱到怀中，抱着他在福惠面前坐下。
“福沛未听到是不是？福惠，你来和他说？”
这是福惠的事情，还是让福惠自己说比较好。
顺着阿玛的目光朝哥哥看去，福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哥哥这样激动？
心中在乎这件事太久，饶是知道自己这样激动不好，福惠还是控制不住情绪。
直到弟弟过来，皇阿玛抱着弟弟坐下，福惠稍作冷静。
听着皇阿玛的话，福惠跟着坐下，声音里带了些迟疑。t
“皇阿玛，我是不是，不该如此开心？”
雍正闻言神情意外看了他一眼，面露好笑。
“反应过来了？”
见福惠面露不安，雍正也不再逗他，正脸正色。
“在朕面前，在福沛面前，无事。但出去，在旁人面前，福惠不该如此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