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1二合一(1/2)
100/101二合一
年贵妃心中对此很是疑惑,但这个问题讨论到最后也没讨论出个结果。
躺在她身边的福沛与福惠,无论是哪个都不能给她答案。
年贵妃显然也明白这一点,话语说出口未得到答复也不在意,拍拍两人的背后,三人都不再说话,房间里也因此安静下来。
翊坤宫里的年贵妃娘娘,身子愈t发虚弱了。
时间很快来到十月,年贵妃出门的次数少了,为数不多的几次出门里,人也看着很是没精神,憔悴万分。
渐渐的,众人心中产生了个心照不宣的念头。
年贵妃娘娘,或许是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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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福惠的生日在十月。
过完这个生日,他四岁了,虚岁六岁。
按照雍正先前说的,等他过完生日,便不能再与弟弟一道生活在翊坤宫,而是需要搬到阿哥所住。
这些日子,饶是再没精神,一想到此事,年贵妃还是强行提起精神,吩咐身边人提前开始准备福惠到时候需要带着,会用到的东西。
没有一个额娘愿意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但年贵妃再不舍,也清楚皇上不会一直为她打破规矩。
更何况这是每个小阿哥都要经历的,其他大些的阿哥也都住在阿哥所,福惠凭什么不住过去?
先前皇上允许她将两位小阿哥留在身边亲自抚养已是破了规矩,一次两次还好,再来第三次,就怕有什么人会用此做文章,做出对皇上,对他们不利的事情。
身子不好的缘故,年贵妃有好些日子未染指甲了。不做指甲,指甲自然也未留着。
心中想着事情,想到日后的种种,年贵妃不自觉攥起拳头。
指甲掐在肉中应当是疼的,但她就好似丝毫未察觉到,直到身边传来声音。
“额娘。”
是福惠过来了。
方才年贵妃让人将福惠叫来的,没想到他来的这样快。
擡头对上福惠的目光,见他迟疑地站在自己前方不远处,年贵妃招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边来。
福惠于是朝她走来,弯腰正要行礼,年贵妃拉住福惠的手,中断了他想行礼的动作,摸摸他的脑袋。
“福惠可好奇额娘今日叫你来是为了何事?”
福慧点点头。
额娘今日只叫了他,并未叫弟弟一同前来,福惠来时还在心里猜测,额娘许是有什么事情要单独同他讲。
福惠在她面前时向来乖巧,见他应生完后,仰头看着她,等待着她回答的可爱模样,年贵妃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一想到再过不久,福惠便要离开自己,离开翊坤宫,独自去阿哥所独自生活,年贵妃便觉得心酸,心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擡手摸摸他的小脑袋,年贵妃叹了一口气。
“感觉时日过得好快,一转眼福惠已经四岁了。”
四岁在宫中也相当于大孩子了,按照宫中的规矩,他不再能与母亲亲近。
搬出翊坤宫后,仿佛被撤免了进入后宫的通行证,日后除去额娘的生辰,他不得再进入后宫,一年中能进入后宫的次数唯有那么二三次。
每次还都只能停留片刻,待着太久难免会引来闲言碎语。
一想到这些,年贵妃心中的情绪很是复杂,但对上自己面前孩子的目光,这些让她担忧的事情,她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只能笑笑,继续开口叮嘱。
“如今距离你的生辰只剩几日,福惠可有同弟弟说过,过些日子便要搬去阿哥所的事情?”
福惠闻言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说过的,额娘。”
一提起此事,福惠便想到当时他与弟弟说到此事时的场景,弟弟那要哭不哭,垂下头,失落的样子看着属实让人心疼。
福惠早已习惯了每日与弟弟一同看书、一同玩乐、一同用膳的日子,如今两人被迫要分开,一想到日后自己身边再无熟悉的身影,做什么事都得一个人,福惠心中也因此生出了许多不适。
但这些他都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坦然接受了所有的安排。
福惠知道,额娘已经十分为他们操心了。
若去阿哥所是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的事情,最后的最后还是要去,那他不如直接接受。
至于旁的,他自己的想法与感受,额娘这些日子身体这样不好,他还是不要说出来为额娘增添负担。
知晓福惠向来懂事,见他点头,年贵妃也不再多问,只是开口与他说些日常生活中需要注意的事项。
虽说福惠不是一人到阿哥所生活,但身边的奴才知晓,他自己清楚这些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奴才是奴才,他是他,谁也不能保证奴才会一辈子忠心耿耿。
触及到利益时,人的第一反应都下意识的会为己,年贵妃不敢赌。
尤其福惠还只是个小阿哥,在旁人看来,这便是最好拿捏的对象。
将所有注意事项都福惠说到一遍,许是这些注意事项太多了,年贵妃罕见在福惠脸上看分茫然。
轻笑着揉揉他的脑袋,年贵妃笑道。
“记不住也没事,额娘只是提前同你大致讲一番,前些时候额娘便让人在纸上将这些写下,等下福惠记得见其带着多看看。”
旁的年贵妃都不担心,她只担心福惠会不会被身边的奴才欺负。
换了环境,不再有她这个大主子压着,意识到自己身为贴身奴才,于小主子而言的重要性与不可替代性,当真还能继续坚持本分吗?
不在额娘身边生活,自己便是身边奴才最大的主子,许多事情皆需要操心。
福惠先前还不觉得,此时听额娘简单说一遍,自己未记住,又听额娘说让人帮他将这些都写下,以备他不确定时查看,福惠心中无比动容。
“额娘...”
额娘身子本便虚弱,每日一睡便是大半日,还不知花了几日让人为他备这些。
还有他去阿哥所住,需要的东西,福惠不是未听说,这些好像皆是额娘在亲自过目,只为能准备的万无一失。
将自己埋入额娘的怀中,鼻尖满是额娘身上的味道。
终于是无人能看到他此时面上的神色,认识到这点,福惠整个人放松下来。
他很喜欢额娘,也很喜欢额娘的怀抱,温暖无比。
当然,顾及到额娘的身子情况,福惠动作轻了又轻,几乎是慢慢躺到额娘怀中。
自从弟弟出生,福惠已有许久未单独与额娘待在一起过。
毫不夸张的讲,弟弟出生多久了,他就有多久未有单独与额娘相处。
与弟弟待在一起的福惠安静又话少,相对于他,作为弟弟的福沛又是活泼的性子。
兄弟俩在一起,便是年贵妃,也不可否认,许多时候总是会关注着福沛而忘记福惠。
再听话再乖巧懂事,福惠也只是个孩子,如今也才一点点大。
得到孩子少见的依赖,年贵妃刚要笑着出声调侃,却在回想过往后有些说不出话。
摸着怀中福惠的小脑袋,年贵妃叹了口长气。
“...福惠有些时候可以不必懂事。”
太过懂事,总让她忘记他也还是个孩子。
福惠不知额娘是在想些什么,但他清楚额娘是为他好。
心中闪过一瞬疑惑,但福惠很快将其抛之脑后,话语闷闷应声。
“...福惠知道的。”
福惠从不觉得自己懂事,他做的关于弟弟的许多事情,不过是因为他想做,因为那是福沛。
若换作任何旁的人,他定然会有另一种态度与做法。
待在额娘怀中,两人说着话,氛围温馨自在。
半个时辰后,见额娘面露倦色,福惠不再打扰额娘休息,适时提出告辞。
难得他们能一起聊天,福惠知道,不光他,额娘也肯定想再与他多说说话,但不行,他们得为额娘的身子考虑。
福惠提出告辞,对上他看向自己,担忧的目光,她很快咽下到嘴的挽留,点点头。
看着福惠离开,寝殿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年贵妃揉揉从方才开始一直胀痛的脑袋,叹了口气,起身往床榻的方向走。
她这破身子,什么时候才能好些。
若非这身子如此脆弱,她怎只能与孩子相处短短这会儿?
随着她的身子愈发虚弱,皇上近日的心情也愈发暴躁起来,就传入后宫的消息,短短五日,皇上已经在朝堂之上发火三次。
另一方面,皇上在宫外找寻良医的步子愈发紧凑,先前还是态度良好请人进宫,如今遇到不配合的,便是绑也要将人绑进宫。
这些,有些是宫中奴才们学给年贵妃听的,有些他们并未告诉她。
皇上有多喜爱年贵妃,他们对此皆肉眼可见。
若非真的喜爱,皇上也不会这几年一直在为年贵妃寻找医师。
而且有些事情既然皇上都未同年贵妃说,他们自然不得多嘴,若因此掉了脑袋可太得不偿失。
这个观点许是得到了许多人的赞同,有些事情一人t不说,其他人也不会多言。
在寝殿内闷着,不能出宫的日子是无聊的。
虽然以往除了照看福沛与福惠,年贵妃也鲜少出门,但不能出门与不想出门是两码事。
年贵妃原本不在意出门的,不得不长时间休息,不能出寝殿门后,她忽然喜欢上了出门。
即使只能坐在主殿里,看看外面的院子都是好的。
因为年贵妃时不时看看窗外,在一晚内,雍正让人将他院子里枯萎,泛黄的树木,花朵尽数换掉,全部换成了年贵妃喜欢的花朵,喜欢的颜色。
养身子本便无聊,若视觉上都不能得到满足,人生还有何等意思?
不想让年贵妃不开心,雍正可谓是花费了心思。
后宫本便去的不勤,如今年贵妃身子不好,还不知什么时日便....
雍正便愈发不顾及其他,一有空便往翊坤宫跑。
不说其他嫔妃,便是皇后那,皇上也许久未去了。
若是寻常,皇上如此偏心,即使偏心对方是素来与人交好,在众人心中性子好,人缘又好的年贵妃,也不免会遭人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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