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68二合一（2/2）
在福沛的注视下，福惠往上一跳，手中茶杯从头朝后挥去。
只瞬间，无比漂亮的白雾在空气中形成，一点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景象，福沛几乎移不开眼神。
直到好一会儿后，福惠拿着茶杯回到门口，伸手在福沛面前晃一晃，他才慢慢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看向身旁的哥哥，福沛眼神很亮，满面激动。
“哥哥！”
两人动静不大，但总有人在注意两人的踪影。
目光落在福惠手中的茶杯上，但春香未看到方才福惠在殿外的那一幕，并未多想，只以为八阿哥这是要喝水。
伸手试探性摸摸两人的脸颊，确认他们都不冷后，春香伸手接过福惠递来的茶杯。
刚接过茶杯，感受到茶杯灼热的温度，春香惊了下，险些没拿稳茶杯。
这么烫的茶杯，里面的水总不可能是用来喝的。
下意识扭头回去看仍站在她不远处的两位小阿哥，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到八阿哥自然垂下的手，春香心惊，同时，心中止不住地产生担忧。
八阿哥的手还好吗？有没有被烫伤？
有心想查看八阿哥的情况，但见九阿哥正仰头看向八阿哥，两人一起说着什么，氛围和谐的不像话。
不忍破坏此时的气氛，春香犹豫再三，还是未出声，几步来到不远处默默守着两人。
意外看到十分美丽的场景，与福惠说了好一会儿话，福沛仍然很是激动。
见福沛扒拉着他，有心想自己试一试，福惠伸手拉住他，制止他的行为。
“福沛，之前我是在书上看到，想试一下。看过一次便好，那个水很烫。”
擡头见福沛怔神看他，担心福沛不相信，福惠想了下，将右手伸出来给福沛看。
“瞧，福沛，水很烫手。”
看着展现在他面前的手，福沛怔神半晌，小心伸手摸摸。
“哥哥？”
福惠不说，福沛都不知原来那水这么烫。
方才哥哥拿着茶杯，神色与往常无异，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
相比之前都过去那样久了，哥哥的手掌心摸起来还是很烫。
福沛根本不敢现象，一开始哥哥手中拿着茶杯，手掌心到底有多烫。
“没事，福沛，哥哥没事。福沛，听哥哥的话可好？不要再尝试，太危险，若福沛还想玩，等下哥哥再给福沛看...”
不等福惠将话语说完，福沛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
对上福惠茫然的目光，福沛坚定摇头。
“不，哥哥，不。”
见福惠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福沛放开捂住他嘴的手，低头看向哥哥的手，面露心疼。
“哥哥。”
轻抚哥哥的手，只见他整个手都红彤彤的，摸起来还热热的，福沛吸吸鼻子，弯腰将脸贴到哥哥的手上。
“哥哥.t..”
永远想不到身边的人有多爱你。
脑海中忽然冒出这句话，福惠愣神许久，直觉此时自己的心中复杂无比。或许是有些被热水的温度烫到了，手掌的触感其实不太好，热热麻麻的。
但不知为何，此时好多了。低头看向弟弟软嫩的脸，感受着手掌心处传来的触感，福惠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手也没那么难受了。
“没事，福沛，跟方才比好多了。福沛不要担心。”
另一只手完好无损，不痛不痒，眼见福沛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他的手上，福惠擡手轻揉弟弟小脑袋。
“等下哥哥找春香要药膏擦擦便好，无大碍。”
不停说着自己没事，但福沛对待他总是小心翼翼，似乎丝毫未将他的话听进去。
没了法子，福惠只好用那只手握住福沛的手，见福沛下意识擡手要挣脱他的手，又担心伤到他，只能僵着手不乱动，福惠面露无奈。
擡擡握着弟弟的手，示意福沛看，与此同时，福惠的声音从福沛头顶传来。
“福沛看，哥哥真的不疼。”
做事情握手都无异，只是看着吓人。
经过哥哥不停的安抚，福沛终于放下心来。
低头看着哥哥红彤彤的手，福沛一点点握紧，靠到哥哥身上。
“哥哥。”
“嗯。”
见福沛总算不再紧绷，福惠长松一口气，带他朝里走。
“走，我们去看看皇阿玛与额娘。”
-
今日是除夕夜，新年前最后一晚。
晚膳备好，除了贴身伺候的奴才外，旁的奴才都被放假出了宫，相较往常，今晚的翊坤宫里稍显冷清。
皇上与他们一道用了今日的晚膳，相较于往常，翊坤宫多了个大主子。
但殿里的氛围并未因此显得沉闷，反而十分融洽。
四人一同坐在桌前，福沛转头看看身边哥哥，又看看另一边的阿玛与额娘，心情很好的晃悠着腿，等待投喂。
为了迁就他与福惠的口味，桌上有些菜相较于寻常菜更加清淡。
见福沛小嘴吃的油亮亮，年贵妃拿起一旁的帕子为他擦嘴。
“过完今年，福沛马上也要两岁了，真快啊。”
仔细回想，年贵妃忽然发现，之前的点点滴滴她居然都记得万分清楚。
福沛第一次翻身，第一次坐起，第一次爬爬，第一次会走。相较福惠，福沛的每次成长，她皆未错过。
转头看身侧正乖乖拿筷子吃东西的福惠，年贵妃伸手摸摸他的脑袋。
“今年辛苦福惠了，一直带着福沛玩，照顾福沛。”
见福惠闻言面上露出腼腆的笑，摇头说没什么，他很喜欢弟弟，年贵妃面上笑意渐深，拿起公筷又为福惠夹了几个他爱吃的肉。
面前传来福沛的哼哼声，顺着声音擡头看去，注意到雍正闻声先转头看向福沛，低声询问他要吃什么。
得到福沛的点头后，雍正直起身，拿公筷为他夹菜。
用膳便是用膳，满眼都是眼前的食物，若是可以，福沛恨不得多用些再多用些。
可惜人小，肚子也小，再想也做不到用那么多吃食。
一旁阿玛按照他的意愿为他夹了些菜放到碗中，朝阿玛一笑当作感谢后，福沛低头继续专心吃东西。
福沛方才的笑可谓是十分不走心，雍正先是一怔，继而面露好笑。
转头见身旁年贵妃正擡头看向他们，雍正面上无奈更甚。
“爱妃可看到了？”
年贵妃闻言笑着颔首，笑着调侃。
“我们九阿哥也是知晓客气的，还知晓同皇上道谢。”
听出年贵妃话语里调侃的意味，雍正也未生气，伸手一揉小孩的头，他轻笑着应声。
“是啊。”
眼见小孩用了两碗菜，一些些米饭，朝他的小肚子摸去，见福沛擡头，雍正问。
“福沛可饱了？”
一旁福惠已经用差不多了，听到皇阿玛的询问，他也转头看向弟弟，等待弟弟的回答。
福沛其实还想吃，但肚子已经装不下了。
看着面前桌子上剩余的菜，学着方才阿玛的样子摸摸自己的小肚子，福沛朝阿玛点点头。
见福沛点头，忽略他恋恋不舍看向桌子的目光，雍正点头。
“饱了？与福惠去玩吧。”
说罢，雍正伸手将福沛从椅子上抱下，放到地上。
见福惠福沛两人牵手离开桌子，来到不远处的毯子上，一旁紫兰春香立马跟过去，雍正收回目光看向年贵妃。
如今陈太医请辞，相较于福沛，雍正其实更担心年贵妃的情况，担心她的身子。
握住年贵妃放到桌上的一只手，将她抱到怀中，雍正面露关切。
“爱妃近日身子如何？”
这是年贵妃不想听到的话题，听雍正提到她的身子，她面上笑容淡了几分，转而沾染上些烦闷与哀伤。
“大抵就这样了吧，之前的陈太医都看不好，更别提太医院其他的医生...”
不等年贵妃将话说完，雍正皱眉打断。
“不可这样说。”
话语说完，意识到自己言语有些重了。
雍正止住话语，缓了缓情绪。
稍等片刻后，他又开口。
“没有什么治不好的病，若宫中无一可用的太医，朕便发布命令去民间找寻。”
嘴上说着，雍正握住年贵妃的手紧了紧。
“爱妃定要坚持，要相信自己，相信朕。”
不自觉间，热泪盈眶。
拿帕子擦擦眼角的泪，年贵妃枕靠到雍正身上，因其提及到身体而稍显慌乱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握住她手的大手是那样有力，皇上做事向来可靠，有他的保证，年贵妃感觉自己安心了许多。
“好...”
用完晚膳，外面的鞭炮声便开始络绎不绝。
相较于上一年福沛满心不安，被鞭炮声吓到，今年并未发生这样的情况。
一开始听到时，福沛是被吓了一跳，下意识转头看向外面。
但很快，他想到先前王奶嬷与他说的年兽，想到鞭炮声的用处，他忽然不害怕了，甚至有心关心年兽的下场。
转头看向哥哥，福沛叫了他一声。
“哥哥。”
见哥哥闻言转头看他，福沛又张嘴。
他有心想说些什么，但话语到嘴边，他还是犹豫了。
太过复杂的话他说不明白，但若是话语说少了，哥哥或许也不理解他的意思？
他先前从未与哥哥说过关于年兽的事情，先前王奶嬷说关于年兽的事情时哥哥在场吗？
知不知道年兽的存在？
他该怎么说，哥哥才能理解他的意思？
一堆问题一下子将福沛的脑袋缠住，让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被他叫了一声，之后却未得到话语，福惠疑惑看向他。
“福沛要同哥哥说什么？”
眼见福沛一脸纠结，福惠放下手中的玩具，扭头正视他，耐心等待弟弟接下来要说的话语。
这边，福沛想半晌都未想到到底该如何说，对上哥哥的目光，福沛放弃思考，呜哩哇啦说了一堆，
三岁还算幼儿，准确来说是幼孩，福沛的话语过快，但福惠还是能大致听懂他的意思。
福惠先是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福沛的话语，认真想了下后，他出声给出自己的答案。
“哥哥也不知，不过宫里应当也有年兽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