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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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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妾文书?”苏念像看到什么可笑的东西一样,眼角眉梢满是嘲讽,“这儿不隶属大胤,那文书早作废了,清醒点吧,叶鸣赫!”

顿了一顿,两指夹起那张已然泛黄的纳妾文书,“而且,这文书是当初我愿意签的吗?是谁让胡川强按着我的手按的指印?你比谁都清楚,我非自愿的!”

说完,她缓慢地将文书撕扯。

“嗤拉——”“嗤拉——”的声响在新房中飘荡,苏念手一扬,零零落落地碎纸屑隔开了两人。

叶鸣赫默然又麻木地看着这一切,仿若他已经跳脱出此情此景,感受不到疼了。

“我为什么不能嫁给卫慈?我心甘情愿嫁给他,这次成亲,也是我提出的。因为我知道,他绝对能做一个好丈夫,他从来都很尊重我的意愿,不强迫我做任何事情。五年前他带我离开长安之后,就想娶我,然后他等了,等了我五年。你呢?叶鸣赫,这才几天,你又想对我做什么?抢亲?”苏念侧首挑眉,淡淡的笑意下是天真的神情,轻言细语也能控诉着叶鸣赫极度幼稚的行为。

“我只是……只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叶鸣赫低语,剩下的话他哽在喉间。时至今日,她就要成为他人妇,自此他连寻她、看她的机会都没了。

他何必逃避?

何必粉饰?

何必伪装成一个满腔情意的好人?

他从来不是!

他一步上前,双手握着她的双肩,“是!苏念,你说的没错,我想把你抢走,还想像以前那样用权势压着你、用手段威胁着你,让你对我俯首帖耳惟命是从,让你做我的奴我的仆,想让你永永远远,生生世世想着我念着我,只认我一人。甚至如你所说,我想找间屋子,把你关起来,只有我知道那间屋子在哪,钥匙和锁在哪儿,这样你就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了。甚至连淮序都不可以再见你了!”

“我知道我有这种想法阴暗又扭曲,我根本控制不住,他无孔不入地侵蚀着我,引|诱着我。可是苏念,让我从这种扭曲又疯癫的想法中抽离,逼回了那个几乎要发狂的自己,难道我不累吗?要和这样的自己对抗不去伤害你,难道我不疼吗?”

“我就是这么一个烂透的人,有一颗卑劣的心,它是黑的、扭曲的、不完整的,但我会全心全意对你……”

“不要。”苏念决然打断。

“苏念……”

是呀,五年前他倾尽所有卑微地乞求,五念后他将自己最黑暗最可耻最不能示人的一面剖开给她,她皆不屑一顾。

她依然是她,始终如她,何曾屈服过,何曾被改变过。

“你快走吧,一会儿卫慈就来了。”苏念神色平淡,身子从他的掌间挣脱开。

“我不走,苏念,你真的不能嫁给卫慈,我知道……我知道用什么我都留不下你了,但你总得替阿序着想,他名义上的父亲有细作的嫌疑,你希望他们父子俩多年以后兵戎相见吗?”

苏念的猛然擡眼,盯着叶鸣赫,“卫慈不是细作。”

“卫慈不是?你真的不了解他,他藏得太深的了……”

“好兄弟,我来了!”忽然徐清焱闯了进来,他恰好听见叶鸣赫在劝苏念不要嫁给卫慈,要不是人快追来了,他恨不得感激地现在就给叶鸣赫磕上几个头。“快,快走,卫慈带人追来了。”

徐清焱看着苏念略惊慌的神情,狠下心道了一声“抱歉”,就把苏念拦腰扛到肩头往外跑。

人群嘈杂声渐近,叶鸣赫也顾不得许多,跟上徐清焱。

可他没跑几步,脑中忽然轰鸣不断,眼前的画面飞速旋转,他急忙扶着门框才不至于摔倒。

徐清焱已经扛着苏念跑了很远,回头发现叶鸣赫没有跟上,他急道:“子晦兄!子晦兄——”

这一声声“子晦”仿若惊雷在他脑中炸响,比刚才的轰鸣声更甚,几乎要将他的太阳xue凿个对穿。

冷汗顺着额头不住地往外冒,他痛苦地低吟,一步都走不动了。

而此时,那人群越发近了,徐清焱还劫持着新娘,有心要去看顾叶鸣赫都不能,这能焦急地“嗐”了一声,扛着苏念先逃走。

叶鸣赫呼吸破碎又急促,他惯不是受不住伤痛的人,但这次头疼来势蹊跷又凶猛,仿若有无数个兵器在脑袋里翻绞,他几乎没有思考的余地。

是因为苏念又一次不要他了,“叶子晦”要出来了么?

他一声重似一声的喘息,手扶在腰间的匕首上,艰难地握住匕首柄,颤抖地要拔出。

一双栗靴落在眼前。

叶鸣赫费力地擡眸,对上一身喜服的卫慈。

卫慈口中含笑,谦顺地如同对着一个来喝喜酒的客人一样,淡声道:“我父亲要见你。”

“你父亲?”叶鸣赫长眉纠结在一处,极力压着自己破碎的呼吸,他最不想的就是让卫慈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对,我父亲。我知道你五年前就在查他,但是没查出来,你以为是鲜卑人,对么?”卫慈声音轻缓,原本就生得俊美温雅的他,在喜服的映衬下,更显得如美玉生晕一般。

叶鸣赫默然,握在刀柄的指尖已然煞白,但他虚脱地怎么都拔不出那匕首。

“他是一个汉人,还让你吃过败仗的汉人。”

叶鸣赫眉目一凛,立刻就知道卫慈指的他父亲是谁,原来是在宇文禅彧麾下的那名将士。他怀疑过是卫慈,但后来被自己否决,却没想到,这名悍将是卫慈的父亲。

这么一说,也就很好解释,为何当初查卫慈的父亲查不到。因为虽是汉人,但一直隐匿在鲜卑大君的庇佑下。也能解释卫慈,他五年前的种种可疑行为。

卫慈他,确实也是鲜卑的细作。

“这个人,你还知晓,同你也t有渊源。”卫慈笑意渐浓。

“他到底是谁?”

叶鸣赫问完,脑中忽然精光一闪——父辈、汉人、知晓西北军的阵法路数……

而且还是一个消失于大胤的人。

“叶炀。”“叶炀。”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

叶炀,前楚国公,二十多年前那个大胤传奇般的人物,改善了世代楚家对抗鲜卑的阵法,居然叛国!

若事实如此,那二十多前以战死沙场来掩下自己叛国的事,再完美不过。

而卫慈是叶炀的儿子,那就是自己的……

“弟弟,想要苏念是么?”卫慈又轻声说道,“跟我去见叶炀,苏念你带走。”

顿了一顿,“还有,把‘他’放出来。”

新房甜腻的香气,丝丝缕缕地钻入叶鸣赫的鼻端,那炸裂的头疼搅得他几乎又失了神志。

卫慈说什么?只要这样,从此就可以得到她了么。

他握着刀柄的手垂落,痛苦之下,却勾出一抹温柔又满足的笑。

“子晦弟弟,叶子晦,子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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